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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了:“哦,你说刚才那一下啊。可能是我这收音机不小心串台了吧,呲啦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造型极其科幻的“收音机”,在手里抛了抛。

那玩意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韩冰和江心的瞳孔瞬间收缩。

宫庶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终于明白,刚才窑洞里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哥会对这个任先生如此看重。

这已经不是普通特工的范畴了!

这他娘的是神仙手段啊!

宫庶看着任平生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看郑耀先那成竹在胸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激动。

跟对人了!

这次,真的跟对人了!

他当场就觉得,什么军统的前途,什么晋升的阶梯,在这些神鬼莫测的手段面前,都成了过眼云烟。

追随强者,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看向郑耀先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把韩冰等人忽悠走之后,郑耀先带着任平生和宫庶回了窑洞。

“情况很明了。”郑耀先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被彻底盯死了。任老弟你刚才那一手,虽然能让他们忌惮,但同样也会让他们更加警惕。我们三个人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宫庶和站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的铁柱。

“必须有一个人离开,把水搅浑,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我们身上引开。”

“我去!”宫庶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郑耀先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铁柱兄弟虽然忠心,但论心眼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你比他强。”郑耀先毫不避讳地说道,“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危险,但至关重要。”

宫庶挺起胸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决然:“六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被点名的铁柱只是憨厚地挠了挠头,对他来说,保护好任平生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他听安排就行。

任平生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郑耀先确实是个人物,知人善用,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当天下午,郑耀先就以“散步消食”为由,带着宫庶在根据地里溜达起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半个小时后,只有郑耀先一个人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回了院子。

宫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韩冰那里。

“报告!院子搜遍了,后山也派人去找了,宫庶不见了!”

韩冰手里的笔“啪”的一声被捏断了。

跑了?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跑了?

先是故弄玄虚的电台,再是那道诡异的白光,现在又是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不对!

这一切都是烟雾弹!

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是让宫庶逃跑,而是为了掩护留下的这两个人!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图谋!

韩冰的脑子飞速运转,瞬间想通了所有关窍。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冰冷。

“走!去见见我们那位任先生和郑先生!”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冰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冲向任平生和郑耀先所在的窑洞。

她一把推开门,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然而,窑洞内的景象,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密谋,也没有准备逃跑的迹象。

昏黄的油灯下,任平生和郑耀先正悠闲地对坐着,中间摆着一副棋盘。

两人正在下棋。

郑耀先捏着一枚黑子,听到门口的动静,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来了。”

任平生则捏着一枚白子,对着棋盘蹙眉思索,仿佛根本没注意到门口冲进来的一群人,嘴里不耐烦地催促道:

“快点落子,磨磨唧唧的,等你下完,黄花菜都凉了。”

那份从容和淡定,和外面紧张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他们早就料到她会来。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刃,直接扫向屋内的两人。

“陶卫呢?”韩冰开门见山,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

郑耀先一个激灵,立马换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甚至有些畏缩的表情。

“韩主任,您……您说谁?陶卫?哦哦哦,”他连连摆手,“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这小子……野惯了,指不定跑哪个山头撒野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向任平生,那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甩锅”的意味,演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韩冰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表演,视线死死锁在任平生身上。

“盛先生,是你让他走的?”

任平生抬起眼皮,笑了。

“韩主任这话问的,他一个大活人,想去哪野,也不用跟我打报告您说是吧!”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再说了,我的人不见了,要问也该是我问你吧?怎么,韩主任这是查户口查到我头上来了?”

这番话,嚣张至极。

郑耀先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暗自佩服任平生的胆大包天。

韩冰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死死盯着任平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破绽。

可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和那若有若无的嘲弄。

“我再问一遍,陶卫去哪儿了?”韩冰一字一顿地问,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我说了,不知道。”任平生两手一摊,满脸无辜。“可能……是出去给我办事了吧。”

他故意把“办事”两个字咬得很重。

韩冰的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

宫庶的离开,和他有关!

和江心的电台有关!

一时间,窑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郑耀先在一旁,时而看看任平生,时而看看韩冰,表情在“我是谁我在哪儿”和“大佬吵架我好怕”之间无缝切换,把一个被挟持的、搞不清状况的“郑耀先”演绎得淋漓尽致。

韩冰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嚣张跋扈,承认宫庶是自己人。

一个畏畏缩缩,撇清所有关系。

到底谁才是真的鬼子六?

还是说……这两个人都在演戏?

韩冰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他们绕圈子。

“我不管你们谁是郑耀先,也不管你们在搞什么鬼。”

韩冰的目光扫过两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这里是延安,是我们的地盘!”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别想在这里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话音刚落。

任平生的脑海里,一个机械的电子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