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清晨的微光透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黑曜石窗，在地毯上织出银绿色的光斑。壁炉里的火还旺着，木柴噼啪作响，将周围的空气烘得暖融融的。长桌上摆着几个包装好的礼物，缎带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灵狐蹲在桌角，尾巴尖轻轻扫过一个系着深红色蝴蝶结的盒子，光屑在上面跳得欢快。
我拆开的第一个礼物来自赫敏。牛皮纸包装上印着小小的猫头鹰图案，系着根麻绳，解开时掉出张便签：“查资料时看到这本注释版《古代符文词典》，觉得你会需要——里面有北欧符文与东方甲骨文的对照，很有趣。”盒子里的词典封面是深棕色的皮革，边角烫着金，翻开第一页，赫敏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圣诞快乐”，旁边还画了只简笔画的狐狸，正叼着片羽毛，像极了灵狐的模样。指尖拂过纸页，能感觉到她特意用魔法压平了每道褶皱，连夹在里面的书签都系着小小的紫藤花结。
罗恩的礼物裹得格外厚实，外面套着三层报纸，还沾着点南瓜派的碎屑。拆开时差点被里面的东西砸到——是个巴掌大的巫师棋骑士，底座刻着“常胜”两个字，木头纹理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松节油味。便签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大概是急着写完去吃早餐：“谢你的棋！这个是我亲手刻的，虽然没你的好看，但很结实！”灵狐跳上桌子，用鼻尖顶了顶骑士的长矛，那木头小人竟晃了晃，像在鞠躬道谢。
哈利的礼物藏在壁炉旁的阴影里，大概是趁我昨晚睡熟时猫头鹰偷偷放的。浅蓝色的丝绒袋上绣着只展翅的凤凰，摸起来软软的。打开一看，是块用山楂木雕刻的护身符，上面刻着个简单的防御咒，边缘打磨得格外光滑，显然是反复摩挲过的。附的纸条很短：“赫敏说这个能挡小咒语，谢你的书签。”山楂木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墨水香。
德拉科的礼物最“马尔福”。银灰色的礼盒烫着家族纹章，缎带系得一丝不苟，打开时差点闪到眼——里面是支嵌着孔雀石的羽毛笔，笔杆雕着蛇纹，尾端还挂着个小小的银质蛇形坠子。没有便签，但盒底压着张揉皱的纸，上面用别扭的字迹写着“比你的好用”，又被划掉了，只剩下点浅浅的印痕。灵狐用爪子拨了拨笔杆，孔雀石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倒真比我现在用的那支华丽多了。
西奥多的礼物很符合他的性子。黑色的硬纸盒上没有任何装饰，打开却是本《黑暗生物图鉴》的手稿复刻版，纸页泛黄，边缘还沾着点风干的蝙蝠血——是研究黑暗生物时常用的标记。扉页上用炭笔写着“补你上次借我的《北欧符文解析》”，字迹冷静得像他本人，却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星象图。
潘西的礼物藏在一堆书后面，像是不好意思直接放在桌上。粉色的礼盒上系着蕾丝花边，打开时飘出阵甜香——是瓶玫瑰味的护手霜，瓶身上印着“蜂蜜公爵限量版”。里面夹着张精致的卡片，字写得端端正正：“谢你的香水，这个冬天用得上。”灵狐凑过去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喷嚏，光屑溅在卡片上，把“冬天”两个字晕成了浅粉色。
拆到最后，桌角还剩个小小的布包，是家养小精灵送来的，说是“各位教授托转的”。打开一看，里面是邓布利多送的柠檬雪宝，糖纸上画着只笑眯眯的凤凰；麦格教授给的《变形术进阶指南》，扉页有她亲笔写的“假期练习笔记很认真”；斯内普的礼物最出人意料——一小瓶清澈的药剂，标签上写着“清醒剂”，瓶底压着张极小的纸条，只有两个字：“备用。”
灵狐跳上我的膝头，把德拉科送的羽毛笔扒到我手里，又用尾巴尖指了指赫敏送的词典，喉咙里发出“啾啾”的轻响，像是在说“都很好”。壁炉里的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通红的木炭，却把礼物上的缎带映得格外亮。
我望着桌上摊开的礼物，忽然想起苏家的节日。那时收到的永远是镶着宝石的玉饰，或是刻着家族纹章的印章，包装精美却冰冷，像一块块没有温度的石头。哪有这样的温暖——赫敏会记得我研究符文时的困惑，罗恩会笨手笨脚地亲手雕刻，哈利会把护身符磨得光滑，连别扭的德拉科，都在礼盒底藏着没说出口的谢意。
灵狐蹭了蹭我的脸颊，光屑落在那瓶“清醒剂”上，映出细碎的光。或许这个冬天，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