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的话让萧景宏瞬间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要打开烟云秘录？”
“没错。”顾清影握紧手中的钥匙，“既然云清远已经知道秘录的内容，我们不如抢在他前面公布真相。”
萧景辰皱起眉头：“可是公布真相，不是等于承认萧家的统治不合法吗？”
“摄政王想得太简单了。”顾清影转身面对两人，“真相迟早会被云清远公布出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萧景宏咬牙：“你继续说。”
“皇上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等胡族攻破京城，云清远再公布真相，那时候天下大乱，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顾清影走到萧景宏面前，声音坚定。
“但如果我们主动公布真相，同时向天下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反而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萧景辰若有所思：“你是想说，我们可以借此机会重新确立皇权的合法性？”
“聪明。”顾清影点头，“开国皇帝的身世固然有问题，但萧家统治大炎已经数百年，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们完全可以说，开国皇帝虽然出身低微，但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建立了王朝，这正说明了天道酬勤。”
萧景宏听到这里，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的意思是，把劣势转化为优势？”
“正是如此。而且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揭露云清远勾结胡族的罪行，让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萧景辰赞许地看了顾清影一眼。
这个女人的智慧，总是超出他的预期。
“但是问题来了，”萧景宏犹豫道，“烟云秘录在哪里？我们只有钥匙，没有秘录本身。”
顾清影淡淡一笑：“皇上忘了，云清远刚才已经透露了线索。他说烟云秘录记载的是开国皇帝的真正身世，那么这份秘录应该藏在与开国皇帝有关的地方。”
“你是说…皇陵？”萧景辰瞬间明白了。
“很有可能。”顾清影点头，“开国皇帝既然要掩盖自己的身世，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证据藏在自己的陵墓里。因为没有人敢冒犯皇陵。”
萧景宏脸色复杂：“但是现在胡族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我们哪有时间去皇陵？”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侍卫跑进来禀报：“皇上！宫门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自称是燕云十八骑的残部，说有要事禀报！”
萧景辰精神一振：“燕云十八骑？他们不是早就失散了吗？”
燕云十八骑是大炎王朝最精锐的斥候部队，专门负责边疆情报收集。三年前因为一次任务失败，十八人全部失踪，朝廷一直以为他们已经牺牲了。
“快让他们进来！”萧景宏急忙下令。
不久，三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被带进殿内。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不堪，但双眼依然锐利。
“草民秦霸天，拜见皇上！”
萧景宏认出了他：“秦霸天？你真的还活着？其他兄弟呢？”
秦霸天脸色沉重：“回皇上，十八骑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其他兄弟都死在胡族的追杀中。”
“胡族追杀？”萧景辰追问，“你们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霸天咬牙切齿：“三年前，我们奉命深入胡族境内收集情报，却中了埋伏。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提前向胡族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顾清影心中一动：“泄露行踪的人，是不是云清远？”
秦霸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位姑娘是？”
“她是烟云阁的阁主，值得信任。”萧景辰解释道。
秦霸天点头：“没错，就是云清远那个叛徒！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查到真相，原来他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勾结胡族了！”
萧景宏愤怒地一拳砸在龙椅扶手上：“这个畜生！他害死了多少忠良！”
“皇上，还有更重要的情报。”秦霸天从怀中取出一份血迹斑斑的绢帛，“这是我们从胡族大营中偷到的军事地图。上面标注了他们的进攻路线，还有……”
他顿了顿，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还有什么？”萧景辰催促道。
“还有一份密令。胡族计划在攻破京城后，立云清远为大炎新皇。但是等局势稳定后，再找借口杀掉他，彻底占领中原。”
这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云清远自以为在利用胡族，实际上却是在被胡族利用。
顾清影冷笑：“云清远太天真了。胡族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汉人当皇帝？”
“这份情报对我们很重要。”萧景辰沉思道，“如果能够公布出去，云清远的威信必然大损。”
萧景宏点头：“立即传旨，将这份密令公布天下。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云清远的真面目。”
秦霸天又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皇上，还有这个。”
那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古怪的符号。
顾清影看到这块令牌，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烟云令？”
秦霸天惊讶：“阁主认识这东西？”
“当然认识。”顾清影接过令牌仔细查看，“这是开启烟云秘录宝库的信物之一。没想到竟然在胡族手中。”
萧景辰疑惑：“宝库？不是只有一份秘录吗？”
顾清影摇头：“摄政王想错了。烟云秘录不是一份文件，而是一个宝库的总称。里面不仅有开国皇帝的秘密，还有历代皇帝的机密档案，甚至包括军事布防图、财政账目、朝臣资料等等。”
“也就是说，谁掌握了烟云秘录，谁就掌握了整个大炎王朝的核心机密？”萧景宏脸色煞白。
“没错。”顾清影点头，“现在我们有了钥匙和令牌，可以尝试开启宝库。”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不好！有刺客！”
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利刃朝萧景宏扑去。
萧景辰瞬间拔剑，剑锋划过，两个刺客应声倒地。
但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入，显然是有备而来。
“保护皇上！”秦霸天和另外两个燕云骑也拔出兵器，与黑衣人激战。
顾清影趁乱将钥匙和令牌藏好，然后抽出银针，准确地击中几个刺客的要害。
战斗很快结束，但萧景宏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云清远的人手怎么能够潜入皇宫？”
萧景辰检查了死去刺客的尸体，发现了一些线索。
“皇上，这些人的装备很精良，而且对宫内地形极为熟悉。恐怕宫中还有云清远的内应。”
顾清影走到窗边，朝外面望去。
远处的天空中，隐约可见一片黑烟，那是烽火台传来的警报信号。
“胡族大军已经距离京城不远了。”
她转身面对众人，声音平静而坚定。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京城死守，等待援军到来；要么主动出击，前往皇陵开启烟云秘录，寻找扭转局面的机会。”
萧景宏咬牙：“你觉得应该怎么选？”
顾清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秦霸天面前。
“秦将军，以你对胡族的了解，他们的弱点在哪里？”
秦霸天想了想：“胡族最怕的就是内部分裂。如果能够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就有机会不战而胜。”
顾清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皇上，我有办法让胡族自相残杀，但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萧景宏和萧景辰同时看向她。
“什么办法？”
顾清影走到大殿中央，缓缓开口：“我们不但要打开烟云秘录，还要利用里面的信息，制造一个足以震撼天下的假象。”
她的话音刚落，殿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口中大喊：“皇上！大事不好！云清远已经在城外向胡族大军投降，并且自立为帝，号召天下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