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侍卫的禀报，眉头紧锁。
“楚王旧部？这个时候来投靠？”
萧景辰和顾清影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心中都有些疑虑。楚王刚败，他的旧部就急着来投靠，这时机未免太巧合了。
“皇上，臣觉得此人来意不明，不如先审问一番。”萧景辰提议。
皇帝点头：“有道理。传朕旨意，将此人带到偏殿，朕要亲自审问。”
很快，那个自称楚王旧部的人被带了进来。
此人约莫三十来岁，身材瘦削，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他一进殿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草民叩见皇上！”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你是楚王旧部，可有什么凭证？”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皇上请看，这是楚王府的令牌，草民原本是楚王麾下的探子头目。”
萧景辰接过令牌仔细查看，确实是楚王府的东西，而且看上去不像是伪造的。
“你既然是楚王的人，为何要来投靠朕？”皇帝继续问道。
那人苦笑：“皇上有所不知，草民早就看出楚王此番造反必败无疑。楚王虽然野心勃勃，但他背后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顾清影心中一动，这话里有话啊。
“你说楚王背后有人？都是什么人？”
那人抬头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萧景辰和顾清影，似乎有些犹豫。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草民不敢胡说。”
皇帝不耐烦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朕恕你无罪！”
那人这才开口：“皇上，楚王背后确实有人支持。而且这些人在朝中地位很高，甚至连草民都不敢相信。”
“到底是谁？”萧景辰沉声问道。
那人咽了咽口水：“草民曾经亲眼见过，楚王深夜会见一个神秘人。那人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朝中重臣。”
顾清影心中暗想，这个黑袍人会不会就是救走楚王的那个黑衣人？
“除了这个黑袍人，还有其他人吗？”皇帝追问。
“有！”那人点头，“草民还见过几个朝中大臣私下拜访楚王，其中有一个人草民认识。”
“谁？”
“礼部尚书赵大人！”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尚书在朝中德高望重，一向以清廉正直着称。如果他真的参与了楚王造反，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皇帝脸色铁青：“你确定没有看错？”
“草民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顾清影仔细观察着这个人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人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而且手指微微颤抖，明显很紧张。
按理说，一个做探子的人应该心理素质很强才对，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除非他在撒谎，或者隐瞒什么。
“除了赵尚书，还有谁？”萧景辰继续逼问。
那人又说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皇帝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这些人真的都参与了造反，那朝廷的根基就动摇了。
“皇上，草民还有一个重要情报。”那人忽然说道。
“什么情报？”
“草民听楚王和那个黑袍人谈话，他们提到了一个计划，叫做凤凰涅盘。”
顾清影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猛然一震。
凤凰涅盘？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皇帝急切地问道。
“具体内容草民没听全，只听到他们说要在三日内完成这个计划。而且……”那人故意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他们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
“顾清影！”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顾清影表面平静，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些人为什么会提到她？难道她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萧景辰下意识地往顾清影身边靠了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们提到清影做什么？”萧景辰的声音有些冷。
那人看了看顾清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们说，顾夫人是个变数，必须要除掉。”
顾清影冷笑一声：“看来我确实挡了某些人的路。”
皇帝怒道：“岂有此理！清影是朕的功臣，谁敢动她，朕就要他的命！”
那人连忙磕头：“皇上息怒！草民只是如实禀报！”
萧景辰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秘密，楚王为什么会放你离开？”
这个问题很犀利。如果楚王真的信任这个人，怎么会让他知道这么多机密？如果不信任，又怎么会让他活着离开？
那人显然没想到萧景辰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草民是趁乱逃出来的，楚王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草民。”
顾清影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说这话时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
“皇上，臣有个请求。”顾清影忽然开口。
“什么请求？”
“臣请求单独审问此人。”
皇帝有些意外：“为什么？”
顾清影看了那人一眼：“臣觉得此人还有隐情未说。”
那人脸色微变：“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是吗？”顾清影淡淡一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衣服这么干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确实，这人说自己是趁乱逃出来的，可他的衣服虽然有些皱褶，但并不脏乱，更没有血迹。这不符合战场逃亡者的状态。
那人慌了：“这…这是草民路上换过衣服。”
“哦？”顾清影步步紧逼，“那你的伤在哪里？”
“伤？”
“你说你是趁乱逃出来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那人额头开始冒汗：“草民…草民运气好，没有受伤。”
萧景辰也反应过来了，这人的破绽确实很多。
“皇上，臣也觉得此人有问题。”萧景辰附和道。
皇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来人，将此人押下去，严加审问！”
侍卫刚要上前，那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就要往嘴里送。
萧景辰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瓶子。
瓶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洒了出来，冒起一阵白烟。
“毒药！”顾清影惊呼。
那人见毒药被踢飞，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朝着顾清影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