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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书房的窗帘拉开了半扇,晨光斜斜地照在保险柜上,在地面投下一道深色的阴影。许诺站在保险柜前,手里拿着一叠现场照片,指尖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照片是技术科拍的,有保险柜的特写,有墙面的细节,还有地面散落的细微灰尘痕迹,之前没人在意,此刻在她眼里却全是线索。

“你看这里。”许诺指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保险柜右侧墙面,有一道约三厘米长的浅痕,痕迹顶端呈半圆形,边缘光滑,不像工具刮擦的粗糙质感,“技术科说这是开保险柜时,工具不小心蹭到的,但你仔细看,痕迹没有金属划痕的毛刺,反而有反光,像是金属饰品摩擦留下的。”

顾长风凑过去,盯着照片里的划痕,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实际痕迹——确实像她说的,边缘很光滑,顶端的半圆弧度规整,不像是慌乱中工具蹭到的。“不是工具?那是什么?”

许诺走到墙边,抬手比了比划痕的高度,刚好在她胸口位置,然后侧身站到保险柜前,模拟开柜的动作:“凶手用密码打开保险柜后,应该是弯腰拿图纸,手臂自然摆动时,袖口的金属饰品蹭到了墙。这个半圆痕迹,刚好和男士袖扣的直径吻合——大概1.5厘米,边缘光滑,说明袖扣是抛光金属材质,可能是银质或镀铬的。”

她顿了顿,又指着划痕的走向:“痕迹是从右上往左下倾斜,受力点在顶端。如果是右撇子开柜,弯腰时右手臂摆动,袖扣蹭到墙,痕迹应该是从左上往右下;但这个痕迹方向相反,说明凶手是左撇子,用左手扶着保险柜边缘借力时,左袖口的袖扣蹭到了墙。”

“左撇子?袖扣?”顾长风彻底愣住了,他凑到墙前,近距离看着那道浅痕,之前技术科的报告里只字未提这些细节,甚至没把这道痕当作重要线索,而她仅凭一张照片和现场痕迹,就推断出了凶手的特征,“你怎么能确定是袖扣?不是其他金属饰品,比如手表带?”

“手表带的痕迹会是长条状,而且会有衔接的缝隙印。”许诺拿出另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画的痕迹示意图,旁边标注了袖扣、手表带、钥匙串三种可能的痕迹对比,“这道痕是完整的半圆,没有缝隙,只能是袖扣这种独立的圆形金属饰品。而且,能戴袖扣的人,不会是季渊手下的普通混混,应该是经常出入正式场合的人——比如季渊本人,或者他派来的核心手下。”

顾长风看着示意图上清晰的对比,心里的震惊越来越强烈。他之前只知道许诺激活模式后变敏锐了,却没想到她能细致到这种程度,连痕迹的材质、受力方向都能精准分析,比专业的刑侦人员还要厉害。

“我们再还原一遍作案过程。”许诺走到书房门口,模拟凶手进入的路线,“凶手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后门的锁有轻微撬动痕迹,但很隐蔽,之前被忽略了——他知道张妈晚上会锁前门,所以选了后门。进来后,他直接去了书房,因为通过摆件里的窃听器,他已经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她走到保险柜前,抬手按在密码盘上,动作缓慢而清晰:“他输入密码时,左手扶着保险柜侧面,所以袖扣蹭到了墙,留下那道痕。打开保险柜后,他拿出图纸,然后开始伪造证据——用提前准备好的、粘有我指纹的胶带,印在保险柜把手上;再把改装的发夹放在我床底,故意留下‘作案工具’。”

“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图纸就走,还要花时间伪造证据?”顾长风提问,语气里带着敬佩,“难道不怕被发现?”

“因为他的目的不只是图纸。”许诺的眼神沉了下来,靠在书桌边,稍微缓解身体的不适,“他要让我背锅,让你因为‘未婚妻是间谍’而受牵连,甚至失去项目负责人的职位,这样季渊后续的计划才更容易实施。所以他必须留下‘铁证’,让所有人都相信是我偷的。”

她指着照片里的地面:“这里有几处细微的鞋印,鞋印边缘有泥土,和废弃工厂附近的泥土成分一致——技术科已经化验过,和季渊手下鞋底的泥土吻合。而且鞋印的间距很小,说明凶手身高不高,大概1.7米左右,和温晴晴描述的‘黑夹克男人’身高一致。”

顾长风拿出手机,调出技术科的泥土化验报告,果然和她说的一样——之前他只注意到泥土成分对应工厂,却没把鞋印间距和身高联系起来。他看着许诺苍白却坚定的侧脸,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明明身体撑不住,却还在拼尽全力梳理线索,每一个分析都精准地戳中要害,把之前零散的疑点串成了完整的链条。

“还有最后一个细节。”许诺拿出最后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保险柜内侧,有一道极浅的印记,像是纸张摩擦留下的,“图纸是特种纸,质地较厚,凶手拿图纸时,纸张边缘蹭到了保险柜内侧,留下了这道印。印记的长度和图纸的宽度一致,说明他拿图纸时很小心,没有折叠,直接放进了提前准备好的防水袋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纸张的纤维。”

她说到这里,突然咳嗽了两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顾长风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能感觉到她手臂的冰凉:“先歇会儿,别站着了,我们去沙发坐。”

“不用,快还原完了。”许诺摇了摇头,站直身体,眼神依旧锐利,“凶手伪造完证据后,从后门离开,故意在监控里留下‘我’的背影,然后把图纸交给季渊,再让温晴晴出面作证,形成完整的栽赃链。整个过程大概用了20分钟,时间线和巡逻队的记录完全吻合——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刚好是赵四他们巡逻的间隙。”

顾长风看着她条理清晰地还原出整个作案过程,从凶手的特征、进入路线、作案手法,到伪造证据的细节、离开时间,每一步都有线索支撑,没有半点漏洞。他突然觉得,之前的焦虑和担忧好像都有了方向——有她这样精准的分析,找到季渊、拿回图纸,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凶手是季渊的核心手下,男性,1.7米左右,左撇子,戴金属袖扣,熟悉大院的地形和巡逻时间。”许诺总结道,声音稍微低了点,“这些特征能帮我们在工厂快速锁定目标,节省时间。”

顾长风点了点头,心里的陌生感早已被敬佩和心疼取代。他看着她扶着书桌才能站稳的样子,突然伸手,轻轻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辛苦你了。再坚持一会儿,找到图纸,我们就去医务室。”

许诺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神,眼神里满是关心,没有半点之前的陌生。她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嗯,很快就好。”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书房里的保险柜静静立着,墙上的浅痕依旧清晰,却不再是毫无意义的印记,而是指向真相的路标——他们离解开谜团、抓住真凶,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