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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成年代文炮灰,我靠摆烂气疯男 > 第159章 关于牙膏从哪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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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着窗缝的旧报纸,发出“哗啦”轻响。顾长风刚系好中山装的腰带,目光就钉在了床上——粗布被面皱巴巴的,一半铺在床垫上,一半耷拉到地上,像块没抻平的面团,昨天他特意说的“不用叠豆腐块,至少铺平”,显然又被忘到了脑后。

“许诺!你的被子为什么又长在床上了!”

顾长风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些,刚从被窝里坐起来的许诺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嘟囔:“啥叫长在床上?我这不就是铺着嘛,晚上睡觉不用掀,省事儿。”

“省事儿?”顾长风走过去,弯腰把耷拉的被角拽上来,指给她看,“你看这被角,都沾了地上的灰,晚上盖着不脏?昨天刚跟你说,哪怕铺平也行,你倒好,跟没听见似的。”

许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下床:“哎呀,我着急去铺子,忘了嘛。再说这灰又看不出来,晚上拍两下就没了,多大点事儿。”

“多大点事儿?”顾长风跟着她往洗漱间走,语气还带着点气,“过日子哪能这么马虎?铺个被子也就半分钟,你就不能多花点心思?”

洗漱间的搪瓷脸盆里,还泡着昨晚的洗脸巾,皱巴巴团在盆底。顾长风刚要捡起来挂好,又瞥见了窗台上的牙膏——铝皮牙膏管中间凹了个坑,显然是被人从中间掐着挤的,而他昨天晚上,明明把牙膏从尾部卷到了中间,整整齐齐的。

“你看这牙膏!”顾长风拿起牙膏管,举到许诺面前,“我昨天才从尾部挤到中间,卷得平平整整,你倒好,直接从中间掐!再这么挤,管尾的牙膏都得浪费!”

许诺正往脸上泼冷水,闻言抬头,抹了把脸:“从中间挤多方便啊,一捏就有,从尾部挤还得往上卷,手指都酸了。浪费啥?最后我会把管子剪开,把剩下的刮出来用。”

“剪开?”顾长风皱着眉,“好好的牙膏管剪得破破烂烂,看着多别扭。部队里连铅笔头都要用到不能握,你这倒好,牙膏还没见底就想着剪管子。”

“那不一样,铅笔头是没法用了,牙膏管剪开还能刮出不少,不浪费。”许诺伸手要拿牙膏,“我赶时间,先刷牙,有啥事儿晚上再说。”

顾长风没松手,反而把牙膏往身后藏了藏:“今天你得从尾部挤,不然这牙膏我收起来,你别用。”

“顾长风你不讲理啊!”许诺急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跟我较这劲干啥?不就是挤个牙膏嘛,从哪儿挤不一样?”

两人正扯着牙膏管,院门口传来顾晓雅的声音:“表哥表嫂,我来拿嗑瓜子机啦!”

顾晓雅抱着布娃娃跑进来,一进洗漱间就看见两人拽着牙膏管,赶紧松开手:“哎呀,你们别抢啊!牙膏抢坏了就没得用了!”

许诺趁机把牙膏抢过来,从中间一捏,挤出膏体抹在牙刷上:“你看,这不就有了?赶紧的,再墨迹我铺子该开门晚了。”

顾长风看着她飞快刷牙的样子,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牙刷,从牙膏管尾部慢慢往上卷,挤出一点膏体,动作慢却规整。顾晓雅凑到他身边,小声说:“表哥,我妈昨天去供销社,说牙膏搞活动,两块钱能买两支,要不你买两支,一支你用,一支嫂子用,这样你们就不用抢啦!”

顾长风愣了愣,看了眼正在漱口的许诺,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早饭时,桌上的搪瓷碗摆得七扭八歪——许诺拿碗时随手一放,这个挨着盘子,那个歪着边,顾长风看不过去,一个个挪到桌边,摆成整齐的一排。

“你摆这么齐干啥?吃饭的时候还得往跟前拉,麻烦。”许诺拿起个馒头,咬了一口。

“摆齐了看着舒服,也不容易碰倒。”顾长风把她的碗往桌边挪了挪,“你看这碗边,都快碰到菜盘了,洒了菜汤咋整?”

赵兰英端着咸菜过来,刚好听见这话,笑着说:“长风啊,你跟小诺别总为这些小事拌嘴。我跟你爸年轻的时候,比你们还厉害——你爸总把筷子摆得笔直,我就喜欢随便放,他说我没规矩,我还说他瞎讲究,吵了好几天。”

“后来呢?”顾晓雅好奇地问。

“后来啊,”赵兰英坐下,拿起筷子,往自己碗边随意一放,又往顾长风碗边摆得笔直,“我就想着,他摆他的,我用的时候小心点,别碰乱了;他也想着,我随便放的时候,他要是有空,就帮我摆整齐点。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顾长风看了眼自己面前笔直的筷子,又看了眼许诺碗边歪着的筷子,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想起昨天晚上,许诺回来得晚,还特意给他留了碗红薯汤,温在灶上;想起她虽然乱放东西,却会在他加班时,把他的军帽擦得干干净净。

许诺也想起,顾长风虽然爱较真,却会在她赖床时,帮她把早饭热好;会在她做手工时,默默给她递工具,还帮她打磨木零件,怕她扎到手。

饭后,顾长风送许诺去铺子,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快到铺子门口时,顾长风突然停下自行车:“那个……牙膏的事儿,我明天去买两支,你一支,我一支,你想从哪儿挤就从哪儿挤。”

许诺愣了愣,随即笑了:“不用买两支,多浪费。我以后试试从尾部挤,要是忘了,你提醒我就行,别跟我急。”

“那被子……”顾长风又说,“不用你叠豆腐块,你早上要是着急,就把被角拽上来,别耷拉到地上,晚上我回来再铺也行。”

“好啊。”许诺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也别总跟我较真,我这人记性差,有时候忘了,你多担待点。”

顾长风看着她的笑,心里的气早就散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跟你急,就是部队里待久了,习惯了规整,看着乱就难受。以后我尽量改,不跟你瞎较劲。”

“谁跟谁较劲啊,咱们这是磨合呢。”许诺跳下车,往铺子门口走,又回头冲他喊,“晚上我早点回来,给你做葱油饼,你别加班太晚!”

顾长风点点头,看着她走进铺子,心里暖融融的。他想起妈说的“日子久了就习惯了”,突然觉得,那些关于被子、牙膏、碗筷的小事,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愿意为了对方,慢慢改变一点,妥协一点。

晚上回来时,顾长风刚进新房,就看见床上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被角都对齐了床垫边,没有一点耷拉。窗台上的牙膏管,虽然没从尾部卷起来,却也没从中间掐出坑,只是轻轻捏了个小印。

许诺从厨房探出头,笑着说:“你看,被子我铺平了,牙膏也没从中间挤,不错吧?”

顾长风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平整的被面,又拿起牙膏管,心里软得像化了的糖:“不错,比昨天强多了。”

“那当然,我说话算话。”许诺端着葱油饼出来,放在桌上,“快吃吧,刚烙好的,还热乎。”

顾长风拿起一块葱油饼,咬了一口,香得他嘴角都弯了。他看着铺平整的被子,看着没掐变形的牙膏管,看着眼前笑着的许诺,突然明白——婚姻里哪有那么多“三观不合”,不过是你愿意为我多花半分钟铺被子,我愿意为你试着从尾部挤牙膏,在这些鸡飞狗跳的小事里,慢慢把“我”变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