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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听雪轩,范平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肩头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虽已止血,但剧烈的奔逃和真气损耗使得伤势远比看上去更重,内腑也因强行催谷而隐隐作痛。

他强撑着换下染血的夜行衣,将其与清理伤口的布条一同用特殊药水处理,化为难以辨认的糊状后,才藏于床下暗格。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榻上,意识迅速被黑暗与疲惫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和洒入室内的阳光唤醒。

剧痛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二少爷,您醒了?”

门外传来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早膳已经备好了,大少爷方才也来过,见您还未醒,便吩咐不要打扰。”

范平心中一紧,兄长来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带着晨起的沙哑与些许倦怠:“知道了,我这就起来。告诉大哥,我无事,只是昨日睡得晚了些。”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牵扯到左肩的伤口,顿时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他低头查看,包扎的白布上已有血渍渗出。

不行,这个样子绝不能让人看见,尤其是兄长和父亲。

他必须尽快让伤势“好转”。

沟通系统,看着那可怜的210点情绪值,范平一咬牙。

“兑换‘速效外伤膏’一份,兑换‘气血恢复散’一份。”

【消耗情绪点120,兑换成功。剩余情绪点:90。】

两样物品出现在系统空间。

他先取出那散发着清凉药香的外伤膏,忍痛解开包扎,将墨绿色的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

药膏触及皮肉,传来一阵极舒适的凉意,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大半,甚至连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敛结痂。

果然是系统出品,效果非凡。

他又服下那包气血恢复散,一股温和的暖流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内腑,驱散了些许虚弱感。

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表面上看,已无大碍,只要不与人动手,小心掩饰,应该能瞒过去。

他重新用干净的白布将左肩小心包扎好,穿上宽松的寝衣,确认从外表看不出异常,这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用膳。

早膳依旧精致,但他食不知味,心中反复思量着昨夜所得和眼前的危局。

册子和绢布必须尽快送出去,留在自己手中就是定时炸弹。

交给兄长范闲是最直接的选择,但如何解释来源?

直言自己夜探范安私宅,遭遇追杀?

这无疑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和秘密,引来兄长更深的疑虑和担忧,甚至可能打乱范建原有的布局。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听潮阁。

那个神秘莫测的阁主,似乎对他“格外关照”,并且拥有截留监察院消息的能力。

将这份关于蛇纹的重要线索交给他们,或许能借力打力,既能转移蛇纹的注意力,也能试探听潮阁的态度和目的。

只是,如何联系?

他不能亲自再去石缘斋,那样目标太大。

他的目光落在了之前蓝绫交给他的那枚潮纹令牌上。

当时蓝绫曾说,凭此令牌可去任何有“听潮”标记的商铺寻求庇护或传递消息。

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用完早膳,他借口需要静养,挥退了丫鬟。

然后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最普通的信纸,用最寻常的墨,写下了一段看似无关紧要的家常问候,内容是关于身体恢复情况,感谢兄长关心,并提及听闻城西有家糕点不错,希望兄长得空能带些回来云云。

但在信的末尾,他用了一种极其隐晦的、掺杂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来自前世记忆的编码方式,写下了几个看似笔误或墨点的符号。

这些符号,组合起来代表的正是“蛇纹”、“范安”、“城外”、“库”等关键信息。

他相信,以听潮阁的能力,若能拿到这封信,必然能破解其中的含义。

他将信用火漆封好,却没有署名。

然后,他取出那枚潮纹令牌,用一块干净的软布包好。

接下来,就是如何将东西送出去了。

他不能动用范府的人,风险太大。

他想到了一个人——范思辙。

这位“弟弟”心思单纯,贪口腹之欲,且经常流连市井,是最合适的人选。

午后,范平估摸着范思辙该睡醒午觉了,便让丫鬟去请他过来,只说得了两样新巧的南方点心,请他品尝。

范思辙果然兴冲冲地来了。

范平早已将点心和那封“家书”、包裹好的令牌放在一个普通的食盒里。

“思辙,你来得正好。”

范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温和,“我这两日胃口不佳,这是下面人刚送来的新式点心,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若觉得好,便带回去慢慢吃。”

范思辙眼睛一亮,打开食盒,见里面是两样造型别致的糕点,顿时眉开眼笑:“多谢二哥!”

他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连连点头,“嗯!好吃!”

范平笑了笑,状似随意地指着食盒下层道:“这里面还有一封我写给大哥的信,本想托人送去,正好你来了,若是顺路,便帮我带去秋华院交给大哥。若是不顺路,放在你那里,等大哥去找你时给他也一样。”

让范思辙转交信件给范闲,合情合理,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而令牌就藏在信的下方,用点心垫着。

范思辙大大咧咧,不会仔细翻看,只要他将食盒带到秋华院,或者哪怕只是带出听雪轩,范平就有办法让听潮阁的人注意到这个带着特殊标记的食盒。

范思辙满口答应,注意力全在点心上,拎起食盒就美滋滋地走了。

看着范思辙离开的背影,范平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听潮阁如何反应,以及兄长那边是否会察觉到什么。

他闭上眼,感受着左肩伤口在药力作用下传来的麻痒感,那是愈合的迹象。

体内的真气也在气血回复散的作用下缓缓恢复。

危机并未解除,反而因为他这次冒险行动而更加迫近。

但他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等待、隐藏在兄长羽翼下的“病弱”二公子了。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因昨夜紧握匕首和翻越围墙而磨出的血痕,眼神平静。

在这京都的棋局中,他这颗原本被所有人忽视的棋子,已经开始悄然移动。

尽管步履维艰,尽管危机四伏,但他相信,只要抓住每一次机会,利用好每一分力量,终有一天,他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想守护的人,去揭开所有的迷雾。

而现在,他需要耐心,需要等待,也需要在等待中,让自己变得更强。

他再次沟通系统,看着那仅剩的90点情绪值,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