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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所谓的“秘密据点”——一处位于黑石寨外十余里、隐藏在山坳密林深处的废弃山神庙。

庙宇残破,蛛网遍布,但主体结构尚算完整,后院还有一口尚未完全干涸的山泉。

萧锴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他轻车熟路地移开神龛后一块松动的石板,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里面竟别有洞天,是一个经过简单加固、储存了少量粮食和药品的地下密室。

“此地本是赤凰营早年设立的一个临时中转点,知道的人极少,相对安全。”

萧锴一边安排仅存的四名手下轮流警戒、处理伤势,一边对范平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悲痛。

范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他借着油灯的光亮,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左臂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内腑的震荡在持续的能量汲取和调息下,已稳定了大半,但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短时间内消除。

他取出那块缴获的蛇纹木牌,在灯下仔细端详。

木质非金非铁,触手冰凉,那扭曲的蛇形符文透着一种邪异的感觉。

他尝试用系统进行分析。

【检测到目标物体:蕴含微弱混乱精神波动及未知能量残留,材质无法解析,与已知‘天门碎片’、‘守墓人令牌’能量属性均不相同,推测为特定组织信物或追踪标记。建议隔绝保存。】

追踪标记?

范平心中一凛,立刻将木牌用多层油布包裹,再放入一个铅盒中,希望能阻断可能的追踪。

“萧队正,我们在此地,能停留多久?”范平问道。

“最多两日。”

萧锴面色凝重,“蛇纹的人在此地出现,意味着行踪已经暴露。我们必须尽快与圣女取得更直接的联系,确定下一步去向。此地虽隐秘,但并非万全。”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范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圣女此次接应您的命令,下达得极为隐秘,动用的是她最核心的赤凰营力量。但伏击之事……说明消息还是走漏了。北齐内部,恐怕并非铁板一块,对圣女此举,甚至对您本人的到来,态度未必一致。”

萧锴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范平默然。

他早已料到这一点。

海棠朵朵虽是圣女,地位尊崇,但北齐朝堂、军方、乃至天一道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女帝的态度更是高深莫测。

自己这个身怀“天门碎片”、被南诏通缉的庆国权贵之子突然潜入,无疑是一块砸进平静(或许本就暗流涌动)湖面的巨石。

“我明白。”

范平沉声道,“会给朵朵……给圣女带来麻烦。”

“麻烦或许不可避免,”萧锴摇头,“但圣女既然决定接应您,必然有她的考量。末将只是提醒范公子,在北齐,需步步为营。”

接下来的两天,范平足不出户,在密室中静心疗伤,同时不断熟悉和尝试【能量汲取】与【技能融合】。

他发现,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缓慢汲取碎片能量对伤势恢复和修为巩固确有奇效,甚至让他困顿许久的《基础养生诀》瓶颈都有了些微松动的迹象。

而【技能融合】则风险与收益并存,几次尝试将隐匿、速度与扰乱力场进一步结合,虽未完全成功,却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精妙了一丝。

期间,萧锴派出两名伤势较轻的手下,试图通过特定渠道向海棠朵朵传递消息,并打探外界风声。

第二天深夜,外出打探的一名骑兵终于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那骑兵脸色发白,气息不稳,显然是一路疾驰赶回:“队正!范公子!大事不好!南诏……南诏王城传出消息,世子蒙义……于三日前遇刺重伤,昏迷不醒!南诏王震怒,已下令全面清查北齐细作,边境局势骤然紧张!而且……而且有流言说,刺杀与一名来自庆国的、身怀重宝的逃犯有关!”

密室内,空气瞬间凝固。

范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蒙义遇刺?

时间点如此巧合!

而且流言直指自己!

这分明是栽赃嫁祸,一石二鸟!

既能重创甚至除掉倾向于与庆国(至少是范闲一方)缓和关系的蒙义,又能将黑锅彻底扣在自己和北齐头上,激化南诏与北齐的矛盾,让他范平在南诏、在北齐都成为众矢之的!

好毒辣的计策!

是蒙勇和蛇纹?

还是二皇子在京都遥控?

萧锴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消息可靠吗?”

“边境已经传遍了,南诏方面反应激烈,调动了军队,应该不假。”骑兵喘息着回答。

就在这时,密室外负责警戒的另一名骑兵突然发出低沉的警示鸟鸣!

萧锴和范平瞬间警觉,闪身来到密室入口,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残破的山神庙外,月光下,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十几个模糊的黑影,他们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靠近,呈扇形包围了过来,动作协调,气息阴冷。

看其装束和行动方式,与之前伏击他们的那批蛇纹死士,如出一辙!

他们果然还是找来了!

范平眼神冰冷,心中的怒火与杀意交织。

蒙义遇刺的消息,蛇纹的步步紧逼,让他彻底明白,退让和躲避已无可能。

他看了一眼手中那枚海棠发簪,又摸了摸怀中那三枚温热甚至有些发烫的碎片。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

“萧队正,”范平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准备迎敌。另外,我们可能需要改变计划了。”

他不能再去那个可能已经暴露的秘密据点,更不能让海棠朵朵直接卷入这场针对他的、愈发凶险的围杀之中。

他必须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并将这潭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