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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两个字现在就像一把烧红了的烙铁,她每说一次,就在他心上深深烙印一次,每烙印一次,心脏就被烫焦一片,每焦一片,他就疼得想发疯。

“我不答应。”他道:“秦依,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民政局我不会再去,离婚证我也不会领。”

他没办法了,只能跟她耍无赖。

秦依静默的看了他一会,才低声道:“结婚已经闹的很难看了,离婚你也要闹的这么难看吗?”

刚刚才被烫焦的心,一瞬间跌落到极寒之地,灼烧和冷冻两种痛感反复交叠。

他僵在原地,仿佛一座刚从冰雪世界里被垒出来的冰雕,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化开。

她铁了心要离婚!

他沉静下来:“好,我们离婚,过完年我们就去领证。”

他的心在冰火两重天的锤炼中彻底死了。

他抬起犹如灌了铅的双腿,走到自己的车边,将车开走。

秦依看着她的车消失在黑暗中,才上车将自己的车开回车库。

接下来的几天,沈亦然都没有再来找她,她过得很平静,每天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八点或者九点下班。

沈亦然告诉洛薇,他们是和平离婚,但洛薇不信,虽然他竭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那阴郁的眼神骗不了人,她看得出来他很不舍。

她打电话问过陈姨,陈姨咬死不松口。

但她是什么人,八大家族中洛氏集团的话事人,驰骋沙场多年,有的是办法查出来,

她查了二人最近一个月的行程,发现他们两个人最近相处的很好,沈亦然每天都会回家,而且经常接送她上下班,还帮她促成了梅恩集团的合作。

她还查到秦依生日那天晚上,陈姨不在家,十点半的时候,老杨送沈亦然离开家里去赴白瓦集团梅恩的宴,二十七号去法国,当天秦氏集团跟白瓦集团签订项目合同。秦依二十八号早上正常上班,下午离开公司,之后就没再回去,晚上回家的时候淋了雨,生了个小病。二十九号她没有自己开车,老李送她去的公司。下午她去孟思乔的拳击馆,晚上才回家,三十号沈亦然回家,三十一号晚上,他们两个就闹离婚。

前面几天一切都正常,问题应该就出在二十八号那个下午。

她又查了她的行车记录仪,发现那天下午她没有开车,说明可能有人来接她。

她叫人去问保安,保安说秦依那天没有走远,就在公司对面的茶馆,他看着她走进去的。

洛薇要来茶馆的监控,发现她去见了周雅容。

茶馆虽然安静,但并不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她看到秦依静静地听着周雅容说话。表情从冷漠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最后变得麻木。而周雅容除了一开始流了几滴泪,后面说话的样子都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平静、淡然。

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她猜得到她们两个人的对话。

洛薇和周雅容从小相识,当然知道她年轻时发生的事情,但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周雅容重新跟梁维舟在一起,应该也放下过去那些事了。但是为什么还要来告诉秦依呢,让她知道,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专程从南港飞去了西港。

两人在咖啡厅碰面。

周雅容跟梁维舟结婚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西港,去南港的次数屈指可数。

聚少离多的老朋友见面并没有亲切的问候对方。

周雅容是很高兴洛薇来见她的,但洛薇似乎并不高兴,她的神情很冷淡,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两人离婚的事。

周雅容还是很高兴地跟她打招呼:“怎么突然来西港了?这边有工作吗?”

洛薇淡漠地回答:“没有,专程来见你的。”

周雅容收起笑容:“是为了他们离婚的事吗?”

洛薇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是为了小依来的。”

周雅容看着她,没说话。

洛薇道:“你告诉她这件事情,想过后果吗?”

“……”周雅容。

“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想不开,会有什么结果?”

还是沉默。

“在她的眼里,秦天阳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爱妻子的好男人,一直到他死,都是这样的形象。秦天阳死后作为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接手秦氏,她为了秦氏,可以放弃画画,可以低声下气地来跟我要项目,可以委曲求全地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可以戴三年的绿帽子,甚至可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现在你突然告诉她,她的信念欺骗了她,她的信念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要她怎么接受?她这几年的付出像什么?”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告诉她,我也不想知道,我甚至可以表示理解。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在乎她的感受,我在乎。”

“我也知道,这几年她很疏离你们,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融入你的家庭呢?她难道不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选择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吗?你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去你面前强颜欢笑吗?”

周雅容咬紧了牙,抓着包的手也攥紧了。

洛薇又道:“你不用担心她在南港没有人管,只要我还活一天,我就管她一天,她跟亦然结婚也好,离婚也罢,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

最后,洛薇拿起包,站起身:“我的话都说完了,我先走了。”

谈话结束,洛薇去机场坐了私人飞机回南港,司机开车来接周雅容。

周雅容坐上车,梁维舟也在,他看周雅容的表情凝重,知道这次谈话很不愉快。但他什么也没说,木已成舟,只能听天由命了。

洛薇回到南港,和沈南玉说明了情况,两人把沈亦然叫回家。

沈亦然在茶桌前坐下来,几天没睡好觉没吃好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了许多。

洛薇来不及关心他,只道:“你跟小依的事情就这样吧,我们不管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插手你的婚事,你要跟谁结婚都是你的自由,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品行端正就行。”

沈亦然没说话,倒了杯茶,准备喝。

洛薇又道:“我知道这三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小依也不好过,所以离婚这件事情,你不要怪她。”

沈亦然喝茶的动作停下,他明明记得他说的是和平离婚,怎么她说这话好像知道是秦依的问题。

他抬眼看她:“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洛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总之,你不要怪她就行。”

沈亦然放下茶杯:“她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他追寻了这么久的答案,现在就摆在他的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洛薇却不肯明说,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她要跟你离婚,你离就是了,你不是也一直不满意这段婚姻吗?”

沈亦然冷笑一声:“明天去趟医院吧!”

沈南玉不解:“去医院做什么?”

“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两人的脸黑下来,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