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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误入苗寨,祭司的强制爱 > 第64章 绝望中的毒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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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仅仅是蛊毒反噬的第一日。沈文渊惨死带来的风波远未平息,叔公沈荆依旧每日准时出现在吊脚楼下,带着悲愤与决不罢休的执拗,向乌执讨要说法。聚集的寨民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如同嗡嗡作响的蜂群,扰得人心烦意乱。

沈知意站在窗后,冷眼看着楼下那场每日上演的闹剧,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对着屋内沉默调息的乌执道:“你确定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这样任由他们闹下去?”她的话语如同带着冰碴,刻意刺向他。

乌执盘坐在榻上,眼眸微垂,长睫掩盖了其中情绪,只重复着那句苍白无力的辩白:“阿意,我没有杀他。”

楼下的吵嚷声愈发激烈,隐约能听到叔公嘶哑的控诉和寨民们附和的声音。沈知意“砰”地一声用力关上窗子,隔绝了那片令人烦躁的喧嚣,转身背对着乌执,语气冰冷而决绝:“哦,我不信。除非你能找到真正杀死表哥的凶手,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在我心里,你就是凶手。”

在她看来,乌执的动机最大。沈文渊不止一次试图帮助她,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挑战了乌执的权威。而乌执那晚也确实见过沈文渊,并且发出了警告。除了他,沈知意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有理由、有能力用如此诡异的手段杀害沈文渊。难道还能是叔公自己杀了视若己出的儿子不成?这太荒谬了。

“我会找到证据。”乌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沈知意语气淡漠,下了逐客令,“你既然休息好了,就请离开吧。我不想跟你共处一室。”

沈文渊的死,如同一根淬毒的尖刺,深深扎进了沈知意的心底,让她对乌执的恐惧和厌恶达到了顶点。这个她曾经或许真的动过心、如今却感到无比陌生的男人,竟然可能因为表哥帮助她逃跑就痛下杀手?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和原谅的。

乌执未再辩解,只是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知意那写满疏离与抗拒的背影,然后默默起身,穿好那身象征着他身份与束缚的祭服,悄无声息地离去。

乌执离开后不久,熟悉的看守便再次如同门神般矗立在门外。沈知意已经将这间屋子翻来覆去搜查了无数遍,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找不到她那个装有身份文牒和些许盘缠的小包。乌执到底把它藏到哪里去了?这种完全受制于人、连一点自主可能都被剥夺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和绝望。

长时间的绝食和心神损耗,让她仅仅是翻找一圈便感到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她颓然地意识到,绝食抗争似乎效果甚微,乌执总有办法强行吊住她的性命,到头来,承受痛苦和虚弱折磨的,只有她自己。这种认知让她既懊恼又无力,只能坐在凳子上,拼命往空瘪灼痛的胃里灌着冰冷的茶水,试图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填补那份空洞。

就在这时——

“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沈知意警觉地望去,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个负责看守她的苗族青年,此刻竟直挺挺地倒在门口,不省人事。

紧接着,一个身影绕过倒地的青年,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是叔公沈荆!

沈知意立刻站起身,目光充满警惕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门口看守莫名昏厥,叔公此刻背着乌执来找她,究竟意欲何为?

叔公身材不高,约莫一米六左右,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苗服。他脸上那道横亘在眉骨与眼球之间的陈旧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戾之气。他的长相与温文书生气的沈文渊并无相似之处,沈知意想起那日偶然听到的对话,沈文渊确实并非他亲生。

叔公没有多余的寒暄,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直直看向沈知意,苍老的声音沉稳直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被乌执囚禁于此,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中了他的情蛊,受其挟制。”

沈知意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叔公,您为何要帮我?”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在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寨子里。

叔公背着手,在屋内缓缓踱了半步,目光扫过这间囚笼般的屋子,声音里压抑着痛楚与恨意:“渊儿是因为给你通风报信,才遭了乌执的毒手!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你?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为我那枉死的儿子,讨回一点公道!”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约莫手指长短的细竹筒,当着沈知意的面,拔开了塞子。竹筒内壁,赫然趴伏着一只仅有拇指盖大小、通体呈暗紫色、形态古怪的蛊虫,它微微蠕动着,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沈知意指尖微微发颤,强自镇定地问道:“你……你不怕门口那个人醒来后告诉乌执,是你迷晕了他?而且……这到底是什么虫子?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这种事?”

叔公冷哼一声,看向沈知意的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鄙夷,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和畏缩,但这情绪很快被他掩盖下去。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急切:“你是乌执目前最‘在意’的人,他对你缺乏防备,由你下手,成功的机会最大!”

他指着竹筒里的蛊虫,解释道:“你放心,这只‘蚀心蛊’并不会要了乌执的性命。情蛊分母子,母蛊若受创,施蛊者自然会承受相应的痛苦反噬,但也仅此而已。乌执自身乃是百蛊淬炼之体,寻常蛊虫根本难以真正伤及其根本。我只要他尝尝渊儿受过的苦楚!”

他紧紧盯着沈知意的眼睛,抛出她最无法抗拒的诱饵:“乌执现在正值三月一次的蛊毒反噬期,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机!你只需在乌执被反噬、无暇他顾之时,将这只蛊虫放置在他周身三尺之内,待其三日反噬过去,母蛊受扰,对你体内子蛊的掌控力必然大减!届时,你挣脱情蛊束缚,逃离此地,岂不易如反掌?”

沈知意的心,剧烈地动摇起来。

她太想离开了!太想摆脱这情蛊的操控,太想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如果来找她商量此事的是别人,她或许还会心存疑虑,但眼前的人是刚刚失去“儿子”的叔公,他的丧子之痛和复仇之心,看起来是那么真实可信。而且,乌执本身确实是百毒不侵之体,一只小小的蛊虫,应该……真的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吧?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同时摆脱乌执和情蛊,重获自由的机会?

她的犹豫和挣扎,一丝不落地被沈荆看在眼里。他将那支细竹筒轻轻放在沈知意面前的桌子上,语气变得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门口那人你不必担心,他醒来后,什么也不会记得,只会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叔公并未解释为何那青年会失去这段记忆,交代完这最后一句话,他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沈知意站在窗边,看到叔公下楼后,恰好遇到了路过的卓长老。两人在楼下驻足,低声交谈了几句,距离太远,沈知意听不清具体内容,只看到片刻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门口那个昏迷的苗族青年,竟真的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困惑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似乎真的只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睡在了地上。他警惕地朝屋内看了一眼,见沈知意依旧好好地待在屋里,一切如常,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站回了岗位,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这一幕,让沈知意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动摇了。叔公似乎……真的有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