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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房车上的旅行 > 第53章 车载音响的老摇滚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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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车载音响的老摇滚曲目

把苏晚给的cd塞进播放器时,“小墨号”正行驶在穿越草原的公路上。第一声电吉他的嘶吼炸响在车厢里,像道闪电劈开了草原的寂静,我跟着鼓点踩油门,车轮卷起的草屑在车后拉出条黄雾,连后视镜里的羊群都像是跟着节奏在蹦跳。

这张cd里全是八十年代的老摇滚,崔健的《一无所有》、黑豹的《无地自容》、唐朝的《梦回唐朝》,每首歌的前奏一响,就能让人想起录像厅里的烟雾和牛仔裤上的破洞。苏晚说这是她爸年轻时的珍藏,“跑长途听这个,不容易犯困,还能想起点不服输的劲儿。”

果然,开到第三小时,眼皮开始打架时,《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突然响起。崔健的嗓音像砂纸擦过钢板,“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呐喊撞得车窗嗡嗡响,我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跟着吼起来,困意瞬间被震飞了。车窗外的草原在暮色里泛着暗绿,风穿过车门缝隙的声音混着吉他solo,竟有种公路电影的错觉。

想起刚辞职那阵,总在深夜听这些歌。那时候蜷在出租屋里,对着电脑屏幕改方案,耳机里的《无地自容》能把委屈都震碎。现在坐在房车的驾驶座上,看着真正的“路”在眼前铺开,才懂歌词里“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的意思——以前是挤在地铁里的人潮,现在是漫过天际线的草海,一样的热闹,不一样的自由。

路过牧民的蒙古包时,正好放到《故乡》。许巍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蒙古包的烟囱里升起笔直的烟,牛羊低着头啃草,速度慢得像被拉长的时间。我放慢车速,摇下车窗,草原的风灌进来,带着青草和牛粪的气息,和歌声缠在一起,让人鼻子发酸。

苏晚在cd里夹了张手写的歌单,背面写着“陷车时听《怒放的生命》,想家时听《蓝莲花》”。昨天在戈壁换胎累得直喘气,随手按了播放键,正好响起汪峰的嘶吼,“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突然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劲儿,抡扳手都更用力了。原来老摇滚的魔力就在这儿,它不管你是在格子间还是在戈壁滩,总能把藏在骨头里的那点野劲儿勾出来。

夜里在草原露营,把车载音响的音量调小,让《星空》的旋律飘在帐篷外。唐朝乐队的吉他声像流星划过夜空,主唱的高音刺破黑暗,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几个牧民小伙子跟着节奏拍手,有人掏出马头琴,竟和电吉他的旋律合上了。我躺在防潮垫上看星星,觉得这些老掉牙的摇滚和草原的星空有种奇妙的契合——都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热烈,不管过多少年,都能让人心里发烫。

翻到首没听过的歌,歌词里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电吉他的间奏里混着古筝的音色。苏晚的字迹在歌名下写着“我爸说,这才是中国的摇滚,根在土里,劲儿在天上”。突然想起修车铺的师傅,想起扎染坊的奶奶,想起苏晚自己,他们不就像这些老摇滚吗?看着朴素,甚至有点旧,却藏着最扎实的生命力,不管时代怎么变,都能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第二天清晨,cd转到最后一首歌,是崔健的《花房姑娘》。“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阳光把草原染成金色,远处的蒙古包升起炊烟,像首温柔的诗。我跟着轻轻唱,突然明白这些老摇滚为什么能流传这么久——它们唱的不只是青春,更是每个在路上的人心里的那点执拗:不管走多远,都记得出发时的方向;不管遇到多少坎,都敢吼出那句“我一无所有,但我有勇气”。

车子继续往前开,cd在播放器里转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把音量调大,让歌声漫过草原,漫过公路,漫过那些还没抵达的远方。或许以后会换更好的音响,会下载更多新歌,但这张老摇滚cd,会永远留在“小墨号”里——它就像个老朋友,在孤独时陪你说话,在疲惫时给你打气,在你快要忘记为什么出发时,用最糙的嗓子提醒你:路还长,别怂,接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