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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枵拍了拍手,吹了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带着一丝“搞定收工”的得意:

“哎哟我去,紧赶慢赶,总算没迟到!雷队长,你们龙渊的情报系统该升级了啊,这‘怨童傀儡’都成型了才报上来?”

雷战看着眼前这个跳脱的少年,又看看地上那诡异的残留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疲惫中带着感激:

“…多谢及时援手。” 他知道,这次要不是玄枵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苏玲珑靠在雷战身上,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些焦黑的碎片,喃喃道:

“怨童傀儡…原来…是这么来的…”

山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依旧惨白:

“妈的…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小孩笑了…”

老枪默默收起枪,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手指却依旧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刚才那没有面孔的惨白身影和诡异的童谣,恐怕会成为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这废弃的纺织厂深处,埋葬的不仅是机器,还有无数被遗忘的、充满怨毒的童稚之殇。

玄枵的符火余烬尚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臭与淡淡的金光。

山猫瘫坐在地,老枪沉默吸烟,雷战扶着脸色惨白的苏玲珑,所有人都被刚才那波怨童傀儡的冲击弄得心神俱疲。

玄枵虽然嘴上轻松,但眼神也带着凝重,警惕地扫视着那片被炸得焦黑的区域。

“总算…清静了…” 山猫心有余悸地嘟囔,试图驱散脑海中那没有五官的惨白身影和诡异的童谣。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月光光…肚兜凉…”

那扭曲的童谣,再次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声音变了!

不再是孩童那空灵飘忽、天真怨毒交织的嬉笑低泣,而是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嘶哑、干涩、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又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深入骨髓的怨毒与疯狂。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腐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拖得长长的,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粘腻感。

这声音不高,却如同跗骨之蛆,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缠绕在灵魂深处。

“月光光…肚兜凉…

纺线线…到天光…

阿爹打…阿娘骂…

染缸里…好睡觉…咯咯咯…”

“又来?!” 山猫猛地跳起来,脸色瞬间比纸还白,枪口下意识地指向四周黑暗。

“谁!滚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雷战瞳孔骤缩,手中的探测器爆发出刺目的血红色警报。

读数瞬间突破了之前的峰值,指向厂房深处那片未被探索的、被巨大布匹堆和铁架笼罩的绝对黑暗。

他厉声示警:“最高警戒!源头在那里!精神冲击!守住心神!”

苏玲珑更是如遭雷击!

那女人的声音仿佛带着无数冰冷的钩子,狠狠刺入她的精神感知。

她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双手死死抱住头颅,痛苦地蜷缩起来:

“好痛…好多…好多…女人的哭喊…绝望…还有…染缸…”

玄枵脸色也彻底变了,他飞快地掏出几张闪烁着紫金色雷纹的符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不对劲!这不是残念!是‘域’!它在拉我们进去!护住灵台!”

他的警告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那嘶哑怨毒的女声唱到“染缸里…好睡觉…”时。

整个废弃厂房的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晃动、扭曲了一下。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模糊、失焦!

眼前冰冷的钢铁骨架、废弃的机器残骸、焦黑的藤蔓污渍…如同褪色的油彩般飞速剥落、消散。

下一秒!

景象彻底变换!

刺鼻的霉味和硝烟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其浓烈、混杂着劣质染料、血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脂肪被熬煮的甜腻腥臭。

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露天的、巨大的旧式染坊庭院里。

头顶不再是破损的屋顶,而是一片虚假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天空。

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压抑的猩红。

庭院四周是高高的、斑驳的土墙。

院子中央,整齐地排列着数十口巨大的、圆形的染缸。

染缸并非陶瓷,而是一种暗沉、油腻的木质,边缘被长年累月的染料浸染得五颜六色,却又透着一股陈腐的暗沉。

缸口蒸腾着带着奇异色彩(暗红、靛蓝、墨绿)的浑浊热气,散发出那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而最恐怖的,是染缸旁边的人。

不,那不是“人”!

数十个穿着破烂、打着补丁、沾满各色污渍粗布衣服的女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在染缸旁。

她们全都低着头,长长的、干枯打结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容。

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机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

用一根长长的、顶端带着铁钩的木杆,从滚烫浑浊的染缸里,捞起一大块湿漉漉、沉甸甸的“布匹”。

将那“布匹”用力甩在旁边一个巨大的、同样布满污渍的石台上。

然后拿起沉重的木槌,开始“砰砰砰”地用力捶打。

“砰!砰!砰!”

沉重的木槌敲击声,混合着那嘶哑怨毒、不断循环的童谣,形成了一曲地狱的协奏。

“月光光…肚兜凉…

纺线线…到天光…”

雷战小队和玄枵三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他们死死盯着那些被女人们捶打的“布匹”。

那根本不是什么布!

在暗红色的天光下,在蒸腾的热气中,那被木槌反复捶打的“布匹”,呈现出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质感。

惨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粉红。

表面布满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青紫色血管纹路。

边缘处…甚至还粘连着几缕黑色的、卷曲的毛发。

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当木槌重重砸下时,那“布匹”表面会如同活物般微微凹陷、颤抖,甚至…渗出丝丝缕缕暗红色的、粘稠的浆液。

人皮!

那是刚刚被剥下来、还带着体温和残留组织的人皮。

“呕——!” 山猫第一个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恐惧和恶心如同冰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

老枪握枪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狙击手的冷静被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彻底粉碎,他的牙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