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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舅舅易中海?那也不躺平! > 第162章 定量骤减,举院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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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定量骤减,举院惶惶

五九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

眼瞅着快到清明,按老理儿该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暖和时候了。

可这四九城还跟没睡醒似的...墙根底下的草还都蔫头耷脑的,泛着有气无力的黄绿色。

并且天气也怪得很,跟抽风似的...昨儿个还有点暖意,今儿个一股冷风吹来...又得把收起来的薄棉袄翻出来套上。

这忽冷忽热的劲儿,弄得人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但比反复无常的倒春寒更让人发沉的...是那越来越明显的粮食紧张气氛。

变化,最先发生在轧钢厂的食堂里。

下工铃声一响,工人们照例拿着各式的饭盒,在几个打饭窗口前排起了长龙。

何雨柱站在硕大的铁锅后面,手里挥舞着那把大铁勺。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嘴角耷拉着,脸上没了掌勺大师傅那种睥睨众生、爱搭不理的嘚瑟劲儿。

“下一个!动作麻溜点...后面都等着呢!”

何雨柱没好气地嚷嚷着,手里的铁勺不耐烦地敲着锅边,发出“铛铛铛”脆响。

轮到李长河时,傻柱舀起一勺菜扣进他饭盒里,又从旁边筐里拿了两个黄灿灿的窝头塞给他。

李长河端着饭盒走到一边,低头仔细一看——那所谓的“熬白菜”,汤汤水水占了大半,里面飘着的几乎全是白菜帮子,几乎看不到一点油星。

而那俩窝头...入手的感觉也不对,明显比以前轻飘了不少,捏一捏有些松散...不像过去那么瓷实。

“柱子哥,这窝头……”

趁着后面还没挤上来的空档,李长河低声问了句。

何雨柱左右瞅了瞅,身子往前探了探:

“别提了!正经的棒子面快供应不上了,掺了快三成的薯干粉,还有…还有点麸皮!”

“能他妈蒸成形、不散架,老子就算对得起这点玩意儿了!”

李长河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没再多问,端着饭盒找个角落坐下。

他夹起一块白菜帮子放进嘴里,寡淡无味...就跟嚼棉花似的。

再咬一口窝头,口感粗糙拉嗓子,远不如从前那般香甜......

旁边几个年轻工友可没这么好的耐性,已经骂骂咧咧地吵嚷开了。

“这他娘的是喂鸡呢?还是喂兔子?一点油水没有...下午怎么抡大锤?这哪扛得住啊?”

“就是!咱这窝头也变小了啊...傻柱这孙子是不是又克扣了?”

“扯你娘的淡,你没看傻柱自己也吃这个......”

李长河默默地吃着,味同嚼蜡。

他知道,这不是厨师或者食堂的问题。

在这种大环境下,何雨柱就算有小心思...他也变不出粮食来。

去年那些浮夸的“高产田”终究结不出真正的粮食,疯狂炼钢耽误的农时和毁掉的林地...恶果正在一点点显现。

下午出车回来,李长河刚把卡车停稳。还没顾上擦把汗喘口气,学徒工小陈就哭丧着脸,像丢了魂似的跑了过来:

“李师傅,坏了坏了!”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李长河皱了皱眉。

“我刚去领这个月的劳保手套,听行政科的人闲聊,说…说街道要下调粮食定量标准了!”

小陈带着哭音,急吼吼说道。

“这可咋整啊?我...我饭量大您是知道的,现在食堂这点玩意都吃不饱,再下调定量...不得饿脱相啊!”

“家里还指望我这点工资和粮票呢!”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功夫就传遍了各车间、科室,也迅速席卷了南锣鼓巷的每一个大院。

果然没过两天,街道办的正式通知,就用浆糊牢牢地贴在了各大院门口的墙壁上。

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根据xx指示和当前实际情况,城镇居民粮食定量标准进行适当调整。

“适当”二字看着轻巧,可具体落到每个人头上,就重得像座山。

细粮(白面、大米)比例锐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粗粮(玉米面、高粱米、红薯干)成为了绝对的主力。

而且最关键的是,每人每月的粮食定量,比起去年来...实实在在地缩水了一截!

95号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阎埠贵拿着个小本子,还有那支秃了头的铅笔,趴在八仙桌上算了又算,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完了完了,照这个定量...咱家五口人,就是把棒子面粥喝出花儿来,把窝头捏得再小一圈,也撑不到月底啊!”

“这日子…这可怎么过啊!”

他一阵唉声叹气,仿佛捧着的不是粮本...而是他阎家的生死簿。

前院阎家一片愁云惨雾,中院贾家更是热闹。

“天杀的啊!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一听这消息,贾张氏“嗷”一嗓子,拍着大腿出溜到了门槛上,随即开启了“亡灵召唤”模式。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东旭在厂里辛辛苦苦,回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啦!这定量一下来,你宝贝孙子棒梗可要饿瘦了啊!”

秦淮茹抱着小当默默垂泪,一副逆来顺受的愁苦模样。

贾东旭铁青着脸,蹲在门口闷头抽烟,一言不发。

后院,刘海中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官迷的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派头了,对着两个儿子吼道:

“都听见街坊议论了吧?以后都给我把裤腰带勒紧...少吃点!!”

“特别是你光天,家里干活不见你出多少力...吃饭倒挺积极!今天起晚饭减半,敢多吃一口...看我不抽死你!”

刘光天和刘光福互相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终究是没敢吭声。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往常吃完晚饭,院里总能聚着些人,摇着蒲扇闲聊扯淡...说说厂里的事,扯扯街面上的新闻,孩子们追逐打闹......

可现在,这副景象不见了。

家家户户都早早地关了门,屋里传出的...不是算盘珠响(像阎埠贵家),就是低声争吵和唉声叹气。

人们见面打招呼,那句常用的“吃了吗”,如今问出来...味道全变了。

后面往往跟着的是“你家粮本还能撑多久?”“这个月咋办啊?”,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茫然。

与院里的惶惶不安相比。

仅仅一巷之隔的李长河家里,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平静。

晚饭时分,小厨房里依然飘出了熟悉的烟火气...虽然比以往清淡了些,但依然能闻到些许油烟香气。

饭桌上摆着一盘炒白菜,里面居然能见到几片薄薄的五花肉。

虽然数量不多,零零散散地藏在白菜叶子里...但在如今这光景下,已是极为难得的油水。

主食也不是拉嗓子的棒子面儿窝头,而是掺了白面的二合面馒头,看起来比食堂的窝头要扎实许多。

苏青禾一边给李长河盛粥,一边小声说道:

“长河,现在外面粮食这么紧张,咱家…咱家这伙食是不是太好了点,我瞧着心里有点不踏实!”

李长河掰开一个馒头,里面是实实在在的面芯。

他将一半馒头递给她,不动声色地说道:

“没事,咱家就四口人...定量精细安排,我跑车的时候再换点杂粮什么的贴补一下...还能对付过去。”

随后,李长河抬眼看了看苏青禾,安抚道:

“你别担心,但也别往外说,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露富招人恨。”

苏青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只是吃饭时,还是下意识地小口咀嚼,仿佛这样能吃得久一点...好让这难得的滋味在嘴里多停留片刻。

李长河看着她小心节省的样子,心里既温暖又发涩。

他无比庆幸,自己从去年就生出强烈危机感...以及后续有些“过头”、但无比果断和隐秘的行动。

在过去大半年里,李长河不仅投入了大量现金,还搭进去不少系统物资...陆陆续续囤积起了数量惊人、足以让任何知情者眼红发狂的粮食家底。

光是棒子面就有近五千斤,还有上千斤品相不错的白面,以及足够四口人吃上两年的红薯干......

这些保命的粮食,被他藏匿在系统空间里...保证不会变质、不会被老鼠啃,更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手中握着足够的“余粮”,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和松懈。

他深知,现在远没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真正的困难,恐怕才刚刚拉开序幕。

每隔几天,李长河都会悄悄取出少量粮食——有时是十几斤棒子面,有时是几斤白面,或者两三个肉罐头。

然后,他会趁着夜色,将这些“额外”物资混入明面的定量粮食里。

这个过程必须极其隐秘,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不能让苏青禾察觉异常,更不能让邻居们嗅到一丝味道。

真正的困难才刚刚拉开序幕。

李长河像走钢丝一样,在确保自家生存和绝对隐蔽之间...找到那条最稳妥的路。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轻松,反而带来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