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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我在红楼当社畜 > 第12章 信息梳理:我的职位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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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信息梳理:我的职位说明书

马伯庸是饿醒的。

腹中一阵空响,将他从混沌梦境拽回现实。睁开眼,灰蒙蒙的屋子,梁上蛛网依旧,硬炕硌得他浑身酸疼。

不是梦。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脑袋昏沉,像塞了团湿棉花。这是连日紧张疲惫落下的症候。

窗外天已大亮,隐约传来人声脚步——这座深宅大院已然苏醒,而他这个刚续命成功的新任牛马,也该上工了。

上什么工?做什么?向谁汇报?同僚又是哪些人?

昨日光顾着保命和震惊,这些关键信息还散落在原主残缺的记忆里,没来得及拼凑完整。

不行,绝对不行。马伯庸心里嘀咕,这就好比空降新公司,连岗位职责都没搞明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带霉味的空气,强压残余睡意。现在不是发懵的时候,活命第一,而活命的前提,是弄清自己的位置。

他坐到掉漆的木桌前,发现连杯水都没有。这办公条件,比初创公司还不如。

没法子,他只能闭目凝神,努力打捞原主那些破碎的记忆残片。

这过程犹如拼凑撕碎的纸屑,零星画面、声响、感知片断不断涌现,得逐一捕捉、归整。

职位名称:似乎……没什么响亮名头。模糊记忆告诉他,大概是琏二奶奶院里办杂事的小管事?

连个正经职称都没有?这人事制度也太糙了!马伯庸忍不住吐槽。这岗位扔招聘网站上,有人投简历才怪。

汇报线:必须理清楚——谁是直属上司?谁派活?谁握生杀大权?

仔细翻检记忆碎片。

顶头大boSS,毋庸置疑,是王熙凤。最终拍板、定生死的,是这位琏二奶奶。很好,这点很明确,昨天险些送命已验证过了。

直接上级呢?似乎不直接对王熙凤。凤姐日理万机,怎会事事亲力亲为?她下头还有大管家。

记忆里浮出几张面孔、几个称呼。主要两位:男管家林之孝,多管外务;另一位是女管家林之孝家的(人都这么唤她),主理内院事务,是王熙凤的左膀右臂。

从那些闪回的片段判断,原主的日常指令,多来自于林之孝家的。采买、跑腿、记点小账,通常由她传达凤姐意思,或自行分派。

马伯庸暗自记下:直接汇报对象,多半是林之孝家的。终极boSS,王熙凤。至于男主人贾琏……原主接触甚少,那位爷似乎不理庶务,暂且可以忽略。

具体职责:得细细抠挖。

他一点点拼凑。

1. 采买:负责院内部分非核心、零碎采买。譬如……丫鬟的头油脂粉、小玩意儿?书房里耗得快的笔墨纸砚?似乎还有偶尔替凤姐跑腿买外头新奇吃食,或不便明面走账之物?记忆里有帮凤姐偷偷当货买私物的模糊片段,但不确切。有点油水,不大,风险却高——这回背的锅就是明证。

“但反过来想,”马伯庸的思维本能地转向了他最熟悉的领域,“这‘采买’的职责,虽然是个坑,却也是我推动改革最直接的切入点。这次云锦的事,把旧流程的弊病暴露无遗。我的条陈,正好可以以此为案例,从‘采买’这个我职责范围内的环节撕开一道口子。”

这个认知让他对眼前这个“坑爹岗位”有了新的看法——危险与机遇并存。

2. 跑腿传话:府内各院传话,去大库房凭对牌支领物品,偶尔奉命出府送信传话。整个一高级跑腿。

3. 记账协助:帮林之孝家的或院里另一位老资格管事(记忆中有个总眯着眼的老头)记录简单流水账,如小额采买支出、月例发放记录等。核心账目摸不着。

4. 杂事:处理院内突发杂务,比如婆子告假临时顶缺,宴席时协调碗碟桌椅等。纯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总括来说:权责有限,杂事缠身,油水少许,风险极高。

典型的坑爹岗位!

马伯庸抹了把脸。这职缺,怎么看都像专为关系户背锅或给领导撒气设的。原主能爬到这位置,估计也没少钻营,可惜道行不够,一着不慎就翻了船。

权限与资源:有啥?屁都没有。

调遣人手?理论上可使唤几个小厮丫鬟,但听不听令,得看自己有无威信,或能否搬出上头压人。记忆里原主似乎人缘不济,使唤人时常磕绊。**“得人心者得助力啊,”马伯庸现代管理的思维又开始运作,“看来以后要想办事顺畅,光靠职位压人不行,还得有点团队建设和激励手段。这古代职场的人际学,也是一门必修课。”**

资金动用?小额采买有点备用金,大额支出须层层审批,凭对牌至库房支取。就这次捅的娄子看,原主或有点小额度审批权(不然也无从贪墨),但现在肯定被盯死了,动一文钱都得报批。

时间自由度?稍有些。不必像小厮般终日杵院里候命,可借采买、办事出府遛弯。但行踪需报备,差事得按时完办。

马伯庸一边梳理,一边无意识用指头在积灰桌面上划拉。他试图勾出简易的组织构架图。

最顶端:贾母(董事长)、贾赦贾政(股东)、王夫人邢夫人(高管家属)——这些属云端人物,暂不可及。

下一层:王熙凤(cEo\/实际运营总裁)。

再下层:大管家们(林之孝、林之孝家的等,总监级)。

然后:他自己这类小管事(小组长?或资深专员?),及其他同级或稍高稍低的管事们。

最底层:丫鬟、小厮、婆子们(基层员工)。

而他自己,就卡在这小组长位上,上承压力,下遭疏离,四周或有明枪暗箭。

正理着,忽觉怀中一物硌人。是那枚刻陌生字迹的小小黑印章。

他掏出来,拈在指间细看。这玩意儿,跟琏二奶奶院里办杂事的小管事身份,有半分关系吗?

原主到底在偷偷搞什么副业?这私章何用?那模糊地址又指向何处?

信息不足,无从推断。

思路至此,已然清晰。活下去的关键,不在于被动地适应这个“小管事”的坑位,而在于主动利用这个位置,将王熙凤允诺的“条陈”变成自己安身立命、甚至破局的武器。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中那枚硬物。原主的秘密像一团迷雾,但与眼前迫切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相比,可以暂时押后。只要他能在府里站稳脚跟,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和权限,调查这印章和地址的来历,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当务之急,是抓住“改革”这根救命稻草,也是上升的阶梯。

马伯庸叹口气,将印章小心揣回怀。这玩意像颗炸雷,却连引线在哪儿都摸不着。

当务之急,非探究原主秘密,而是先坐稳这小管事之位,活下去。

他收束心神,将理出的职位信息在脑中再过一遍。

直接领导:林之孝家的。

终极boSS:王熙凤。

主要职责:杂项采买、跑腿传话、记账辅助、打杂。

可用资源:极有限。

职场环境:疑似险恶(昨日那些躲闪眼神足可印证)。

当前状态:戴罪观察,以观后效。

罢了。马伯庸拍拍脸,强自振作(这次,眼神里多了几分明确的目标感)。

至少不再是两眼漆黑。岗位职责大致明晰,尽管这职责坑无比。

新的一天开始,牛马生涯,还得继续。

他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青布小褂,腹中空响更甚。头桩事,找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再去面对那复杂的职场人际关系。

指尖无意识触到怀中那枚硬物——黑色印章还在。这原主的秘密,此刻无暇深究,当务之急是解决生计问题。

他深吸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向着记忆中大厨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