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震动比刚才更明显了，顶部的灵珠忽明忽暗，洒下的光芒带着细碎的晃动。
林凡刚将储物袋背好，脚边的青石板突然裂开一道细缝，石屑簌簌落在鞋面上——这道裂缝比之前的震动造成的痕迹更深，显然洞府的空间结构正在加速不稳定。
“得快点走了，再拖下去……”林凡话没说完，识海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不是之前信息过载的胀痛，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生根发芽”，带着淡淡的酥麻感。他下意识停下脚步，闭上眼内视识海。
识海中央，《执劫剑经》的黑色符文依旧缓缓旋转，而之前凝聚的那柄寸许长的迷你剑影，此刻正被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包裹着。剑影不再是虚幻的青色气流，而是逐渐变得凝实，剑身上甚至浮现出细微的纹路，像是用最精密的刻刀雕上去的古篆，虽然看不清具体字形，却散发着一股威严而古老的气息。
“这是……”林凡心中疑惑，刚想询问玄老，识海突然响起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不是玄老的声音，也不是通过耳朵听到，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剑心为种，剑意为本，皇者之道，始于微末……”
声音只说了这一句，便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识海中那柄被淡金光晕包裹的迷你剑影。随着声音消散，淡金光晕逐渐融入剑影之中，剑影猛地一颤，瞬间收缩成一粒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悬浮在黑色符文旁边，散发出比之前更浓郁、更纯粹的剑道气息。
“玄老！这是什么？”林凡睁开眼，语气带着急切——刚才那道声音，给他的感觉和传承光球中的剑皇意志如出一辙，但又更加凝练，像是剑皇毕生剑道的核心浓缩。
玄老的虚影此刻正死死盯着林凡的眉心，眼神中满是震惊，甚至忘了提醒洞府的震动：“是……是皇者剑意种子！没想到啊，剑皇竟然把自己的皇者剑意提炼成了种子，传承给了你！”
“皇者剑意种子？和我之前的剑意雏形有什么区别？”林凡追问，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金色光点虽然微小，却比之前的剑意雏形更有“力量感”，仿佛只要稍微调动，就能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
玄老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普通的剑意雏形，就像是刚点燃的火苗，只能照亮自己，最多影响周围几尺的范围；而皇者剑意种子，是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的种子，虽然现在小，却蕴含着‘皇者’的道韵——那是能震慑同阶、压制低阶，甚至在关键时刻对抗更高境界强者的底牌！”
他顿了顿，指着林凡的眉心继续说：“你之前的剑意雏形，是你自己在战斗中领悟的，纯粹却单薄；这颗种子，是剑皇耗费毕生心血提炼的，里面不仅有剑意，还有他对‘皇者之道’的理解——比如刚才那句‘剑心为种，剑意为本’，就是在告诉你，剑道的根本不在剑技，而在剑心。”
林凡闭上眼睛，再次内视识海。他尝试着用意念触碰那粒金色光点，指尖刚一接触，光点便微微闪烁，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剑道气息顺着意念传遍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周围灵气的感知力变强了——之前只能模糊感觉到灵气的流动，现在甚至能分辨出灵气中蕴含的细微属性，比如空气中夹杂的一丝土属性灵气，来自脚下的青石板；一丝木属性灵气，来自洞府角落枯萎的灵草。
“这就是皇者剑意的作用？”林凡睁开眼，语气带着惊喜。他下意识握住腰间的流光剑，手指刚碰到剑柄，流光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剑身上浮现出淡淡的青色纹路，与识海中的金色光点产生了明显的共鸣。
“不止如此。”玄老的声音带着羡慕，“你试着释放一丝剑意看看，注意控制力度，别把洞府提前弄塌了。”
林凡点点头，集中意念，从金色光点中引出一缕极其细微的淡金色气息，顺着手臂传入流光剑中。刹那间，流光剑的嗡鸣声变得更响，剑身上的青色纹路彻底亮起，一道半尺长的淡金色剑气从剑尖自发延伸出来，没有刻意瞄准，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洞府角落的几块碎石，竟然在剑气的威压下缓缓悬浮起来。
“这……这是剑意外放！”玄老的声音带着激动，“普通淬体境修士，就算领悟了剑意雏形，也只能做到‘剑意附剑’，让剑更锋利而已；你现在能做到‘剑意外放’，还能引动周围物体，这是开元境甚至通天境修士才能做到的事！”
林凡连忙收回那缕淡金色气息，悬浮的碎石失去支撑，“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下消耗的灵力并不多，但对精神力的消耗却不小——识海中的金色光点微微暗淡了一丝，显然这颗种子还需要继续滋养，才能完全发挥作用。
“可惜啊，这只是种子，还需要你用自己的剑道去浇灌，才能长成真正的皇者剑意。”玄老的语气带着惋惜，却又充满期待，“如果剑皇还在，看到你能这么快接纳种子，肯定会收你为徒的——要知道，当年多少天才求一颗剑意种子而不得，你却能轻易获得，这都是托了你体质的福。”
林凡心中一动，想起玄老之前提到的混沌道体：“是因为混沌道体？”
“没错！”玄老点头，“混沌道体海纳百川，能容纳任何属性的功法和能量，换成普通体质，就算得到皇者剑意种子，也会因为体质排斥而无法吸收，甚至可能被剑意反噬，伤及识海。你能这么轻松就接纳种子，还能初步调动，全靠混沌道体的包容性。”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洞府顶部突然落下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砸在林凡脚边不远处，青石板裂开了更大的缝隙。灵珠的光芒彻底变得暗淡，周围的灵气也开始紊乱，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空间扭曲——洞府的崩塌，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不能再等了！快走！”玄老的声音变得急切，虚影也开始不稳定，“通道可能随时会被堵住，再晚就真的出不去了！”
林凡不再犹豫，握紧流光剑，转身朝着之前进来的通道跑去。通道内的光线已经很暗，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出口，沿途的石壁上不断有石屑掉落，甚至有细小的石块从顶部砸下。他一边跑，一边能感觉到识海中的金色光点在微微震动，像是在提醒他危险，又像是在与周围的剑道气息产生共鸣。
跑过一半通道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林凡回头一看，通道后方的一段石壁已经坍塌，堵住了来路——如果再晚几秒，他就会被埋在里面。
“加快速度！前面的出口也快塌了！”玄老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灵力运转到极致，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通道尽头的出口已经近在眼前，但出口处的石壁也开始出现裂缝，碎石不断掉落。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皇者剑意种子再次亮起，似乎在为他保驾护航，周围紊乱的灵气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身体。
就在他即将冲出出口的瞬间，出口上方的一块巨大石板突然松动，朝着他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