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父亲的默许和初步认可,林月的“美丽事业”开展得更加顺利。她不再局限于为熟人服务,开始有计划地拓展客户群。
她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并没有大规模推广她的“独家化妆品”,而是走高端定制路线。她将改进后的珍珠细粉、各色口脂、以及用多种花草初步萃取提纯的“花露”(简易版香水)精心包装,做成小巧雅致的礼盒,只送给少数有影响力的宗室王妃、公侯夫人,或者作为“妆造服务”的顶级赠品。
这些产品独特的效果和精致的包装,很快在顶级贵妇圈子里引起了轰动。尤其是那“花露”,气味清雅持久,远比寻常熏香更得夫人小姐们喜爱。
“林三小姐亲手调制的香粉和口脂,外面可是买不到的!”
“用了林三小姐的花露,连王爷都说我身上好闻呢!”
口碑效应是强大的。越来越多的人以能得到林月亲手妆点,或用上她调制的产品为荣。她甚至开始接到一些宫中低位妃嫔的私下请求。
财富像滚雪球一样增长。林月终于体会到了经济独立带来的底气和快乐。她不再需要看家族脸色领取那点有限的月例,反而开始用自己赚的钱孝敬父母,打点下人,甚至暗中资助了一间收养孤女的善堂,赢得了“人美心善”的好名声。
然而,树大招风。她的成功,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尤其是那个屡次在她这里吃瘪的柳芊芊。
柳芊芊看着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草包”如今风头越来越盛,甚至连她心仪的楚凌风都偶尔会问起“那个很会打扮的林三小姐”(虽然可能只是随口一提),心里嫉恨得几乎发狂。
她决定给林月使点绊子。
这一日,林月应邀去一位郡王府为郡主妆扮,参加一个重要的花会。当她精心为郡主打造好妆容,正准备离开时,柳芊芊带着几个交好的小姐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巧手’林三小姐吗?”柳芊芊语气酸溜溜的,目光扫过郡主焕然一新的妆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故作惊讶地指着郡主的脸,“哎呀!郡主,您这脸颊……怎么好像有点红疹?莫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众人闻言,都紧张地看向郡主的脸。郡主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林月心里一沉,知道柳芊芊是来找茬的。她镇定自若地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郡主的脸,然后对柳芊芊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柳姐姐怕是看错了。郡主肤色白皙,是因用了带细微珠光的香粉,在光下显得格外莹润透亮,并非红疹。若柳姐姐不信,可以凑近些看,或者……咱们请府里的嬷嬷拿镜子来,在暗处仔细瞧瞧?”
她态度坦然,解释合理。郡主也反应过来,摸了摸脸,确实没有不适,便放下心来,有些不悦地看了柳芊芊一眼:“柳小姐多虑了,林小姐的手艺极好,我用着并无不适。”
柳芊芊没想到林月如此镇定,反而被她将了一军,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辩道:“我也是好心提醒!谁知道她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里面加了什么!”
“来路不明?”林月挑眉,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小妹所用的脂粉原料,不过是寻常珍珠、鲜花、蜂蜡等物,皆是取自天然,府上库房皆有记录可查。倒是柳姐姐今日用的这盒‘玉露坊’新出的胭脂,颜色虽艳,却似乎含了铅粉,多用恐伤肌肤呢。姐姐若不信,可以问问精通药理的太医。”
林月前世偶尔看过一些科普,知道古代有些劣质胭脂会含铅汞。她不过是根据柳芊芊那过于鲜艳且不自然的腮红颜色,以及原主记忆中“玉露坊”似乎出过问题的模糊印象,大胆猜测了一下。
没想到竟真的猜中了!柳芊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确实听说“玉露坊”的胭脂似乎有点问题,但贪图颜色好看还是用了,被林月当众点破,又羞又恼,却不敢再争辩,生怕林月再说出什么,只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经过这次风波,“林三小姐”不仅手艺好、眼光毒辣的名声更响,连带着“见识广博”、“不畏挑衅”的形象也立了起来。大家都觉得,这林月儿,怕是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消息传回安远伯府,安远伯林弘听着管家的汇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没想到这个女儿不仅在妆饰上有一手,应对起这种事情来也如此沉着机敏。他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女儿或许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