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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场堪称汉东省历史上最隐秘、也最关键的交接,正在千里之外的荒野中进行。

祁同伟没有选择飞机或高铁。他和李向阳两个人,亲自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民用越野车,连夜奔袭。那本足以颠覆整个汉东政坛的“死亡笔记”,被装在一个特制的、拥有GpS屏蔽和自毁功能的金属箱里,由李向阳寸步不离地抱着。

他们没有走高速,而是沿着国道和省道,不断变换路线,如同两条在黑夜里潜行的孤狼,躲避着那张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巨网。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他们按照一个事先约定的加密坐标,将车开进了一片位于汉东与邻省交界处的、人迹罕至的废弃林场。

林场的中央,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直升机,早已熄灭了引擎,如同钢铁巨鸟般,静静地匍匐在晨雾之中。

一名穿着飞行夹克、身材挺拔的中年军官,正靠在直升机旁,抽着烟。看到祁同伟的车驶近,他掐灭了烟头,迎了上来。

“祁厅长。”军官的表情严肃,对着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赵东防同志。”祁同伟也回了一个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眼前这个人,正是赵蒙生的儿子,现役于特种作战部队的上校,赵东防。

没有多余的寒暄。

祁同伟从李向阳手中,接过了那个沉重的金属箱。他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箱体,这薄薄的箱子里,装着他手下五名弟兄的血债,装着他这半生仕途的终极豪赌,也装着汉东数千万百姓对青天的期盼。

“拜托了。”他将箱子郑重地交到赵东防的手中,只说了这三个字。

赵东防接过箱子,神情肃穆。他看着祁同伟那张因连续奔波和巨大压力而显得无比憔悴的脸,沉声道:“祁厅长,我父亲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他说,‘只管放手去做,后方有我’。”

祁同伟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所有的感激和决心,都已在不言之中。

赵东防不再停留,他提着金属箱,转身登上了直升机。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卷起巨大的气流,吹得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

祁同伟和李向阳站在原地,目送着那架承载着最后希望的钢铁巨鸟,拔地而起,刺入晨曦的微光之中,向着京城的方向,呼啸而去。

京城,长安街,一座庄严肃穆的灰色建筑门前。

站岗的武警战士,看着眼前这辆没有任何通行证、却直接停在了大门口禁停区的黑色红旗轿车,以及车上走下来的这位穿着旧军装、胸前别着一枚五五年授勋勋章的老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老先生,这里是国家重要机关,不能停车,请您……”一名年轻的哨兵上前,礼貌地劝说道。

丁伟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注视着那块悬挂在门口的、刻着“中国共产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金色牌匾。

他的沉默和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气势,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年轻的哨兵不敢再上前。

很快,一名看起来像是值班领导的干部,闻讯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丁伟胸前那枚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的五五年授勋勋章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作为在中枢机关工作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枚勋章的分量。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张通行证,一张足以让他直接面见天听的通行证。

“老……老首长!”那名干部连忙小跑上前,恭敬地敬了一个礼,“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丁伟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我不找你。” “我来这里,只为见一个人,递一样东西。”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原北方军区参谋长,丁伟,有天大的冤情,要面见葛卫国书记!”

“原北方军区参谋长,丁伟,有天大的冤情,要面见葛卫国书记!”

丁伟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震慑了整个中纪委的大门。

那名值班干部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曾经的北方军方参谋长、五五年授勋勋章、指名道姓要见纪委副书记葛卫国……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其背后蕴含的政治分量,足以压垮他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丝毫不敢怀疑眼前这位老人的话。

“老首长!您……您稍等!”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完,立刻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大楼,一路奔向那部直通高层的红色电话。

消息,如同最紧急的军情,被层层上报。

不到五分钟,中纪委大楼内,气氛已然发生了微妙而紧张的变化。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神情肃穆、显然是高级别安保人员的同志,快步而出,恭敬地将丁伟请进了一间位于一楼、不对外开放的特殊接待室。没有过多的盘问,没有繁琐的登记,只有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和一句“首长稍候,领导马上就到”。

他们知道,能让这样一位活着的传奇,亲自上门“鸣冤”,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处理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