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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94章 地下室的时光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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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落在掌心,温热,像刚熄灭的炭。我盯着通风管底部那枚珍珠发卡,酒红色的液体顺着齿缝渗出,一滴,砸在修复胶带残卷上。胶带嘶地冒起白烟,边缘卷曲,露出内层暗红色的纤维——和锁骨伤口里流出的东西一样。

林昭靠在管壁,喘得厉害,胎记的蓝光几乎熄灭。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在发卡边缘轻轻一碰。我立刻把相机对准她的动作,取景框自动切换至紫外线模式。

螺旋纹路浮现,缠绕在珍珠表面,像dNA链在缓慢旋转。我放大画面,纹路走向和704室门锁内部结构完全一致。不是巧合。是钥匙。

“用胶带粘一点。”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

我撕下最后一截胶带,贴上液体。刚一接触,胶带上的纤维突然抽搐,液体沸腾,气泡翻滚,排列成三组数字:**7-204**。

我认得这个编号。档案馆微缩胶片里提过,1993年实验舱登记号,位于b2层最深处,登记用途:**长期记忆封存装置**。

“时光胶囊。”我说。

林昭点头,撑着站起来,手扶住我的肩膀。她指尖冰凉,脉搏跳得极快,像是体内有东西在催促她前进。

我们爬出通风管,落地时金属板发出空响。b2层比记忆中更窄,墙皮剥落,露出内层水泥,上面刻满碱基符号。我用相机扫过地面,红外模式下,血迹早已干涸,但有一道极细的荧光线,从通风口延伸向走廊尽头。

那不是血。

是丝。

蚕丝,极细,几乎透明,贴着地面延伸,像某种神经末梢在寻找连接点。

我们跟着它走。脚步声被水泥吞没,只有相机快门偶尔响起,记录下沿途的异常。第三扇门后,铁门半开,门框上刻着“7-204”。门锁锈死,但锁孔边缘残留着酒红色结晶,和发卡上的液体同源。

我掏出匕首,把发卡插进锁孔。

咔。

门开了。

密室中央,立着一台钛合金保险箱,表面嵌着七枚乳牙,每颗牙根都缠着发光蚕丝,丝线向上延伸,没入天花板。箱体侧面刻着一行小字:“**选择献祭的容器**。”

我举起相机,取景框自动聚焦乳牙排列顺序。齿缝宽度、磨损程度、牙根曲度……取景框弹出编号:**1至7**,对应七个实验体。

“第三颗。”林昭突然说,“是林念的。”

我愣住。

“我见过她的牙模。”她声音低下去,“妈妈……林晚,保存过所有实验体的生物样本。林念的乳牙,内侧有月牙形刻痕,是她咬断银镯时留下的。”

我调出相机微距,对准第三颗乳牙。果然,内侧有一道弧形压痕,和林昭手腕上的胎记弧度一致。

“她不是备份。”我低声说,“她是原始容器。”

话音刚落,乳牙突然震动,蚕丝绷紧,墙面开始渗出乳白色黏液。黏液顺着地面蔓延,迅速包裹住每颗乳牙的基座,形成七个半透明的蛹壳。

我退后一步,相机对准最近的蛹。

蛹壳表面泛起波纹,浮现出陈砚的影像。他被悬在半空,四肢缠满蚕丝,左胸插着一根金属管。下一秒,影像切换——他跪地,头颅后仰,口中涌出白丝;再一瞬,他仰面躺倒,胸口裂开,蚕蛹从肋骨间钻出。

每一秒,一种死法。

“不是录像。”我说,“是预测。”

林昭盯着蛹壳,忽然抬手,把警用放大镜压在相机镜头前。画面瞬间清晰,死亡姿态的频率出现规律——每七秒,左胸位置的影像重复一次,强度最高。

我抽出匕首,刺向投影最频繁闪现的左胸位置。

刀尖触到蛹壳的刹那,壳面裂开一道缝,淡金色液体涌出,在地面蜿蜒流动,自动排列成点划符号。

林昭蹲下,盯着地面:“是摩斯密码。”

她念出来:“**切断神经锚点,需母体泪腺**。”

我抬头看天花板。蚕丝纵横交错,组成复杂的网络,每根丝都连接一个蛹壳。中央第七根,最粗,末端垂落,悬在我右耳位置,微微晃动。

“它在等我。”我说。

没等回应,我撕下最后一截修复胶带,缠上那根丝线。胶带上的档案馆徽章贴住丝面,瞬间,丝线剧烈震颤,胶带边缘泛起紫光,像是两种物质在互相吞噬。

天花板的网络开始收缩,丝线一根根绷直,蛹壳表面的影像加速切换。陈砚的脸在痛苦中扭曲,嘴唇开合,无声。

我立刻把相机镜头贴上第四只蛹壳。

取景框过滤出声波,转为文字:

**“记忆是养料,死亡是新生。”**

再切换频率,捕捉到一段断续录音,女声,虚弱但清晰:“……第七号容器已激活……泪腺提取失败……计划提前……”

2004年。陈砚姐姐的临终记录。

我拔出相机,转向保险箱。锁孔开始溢出酒红色雾气,在箱体表面凝结,形成七个孩童的掌印。掌纹清晰,生命线、智慧线俱全,唯独第三只掌印,生命线处断裂,像被刀划过。

我低头看自己左手。腕内侧有一道旧伤,和掌印缺失的位置完全对应。

我划破皮肤,血滴落。

血珠滚入掌印纹路,瞬间被吸收。箱体“咔”地一声,弹出一块蕾丝手帕,边缘绣着珍珠发卡图案。

林昭接过手帕,展开。空的。

我打开相机微距模式,紫外线照射。手帕夹层浮现出极小的细胞团,七颗,正在缓慢分裂。每一次分裂,细胞形态重组,最终拼出林晚的脸。

“不是文字。”我说,“是活体信息。”

林昭用放大镜盯着细胞核,忽然屏住呼吸:“日期……1993.7.7。”

正是林念死亡当天。

我抬头看天花板。神经网络因胶带的纠缠效应开始崩解,丝线一根根断裂,坠落。第七根丝线剧烈抽搐,像是在挣扎。

我举起相机,对准密室顶部。

取景框里,丝线断裂处浮现出一道裂隙,内部涌出1993年的手术室画面。七岁的我站在手术台前,手里捧着一颗蚕卵,正要塞进另一个孩童的耳道。林晚站在旁边,酒红色裙摆垂地,轻声哼着《虫儿飞》。

“不能让它完成。”我说。

我把相机调至延时拍摄,闪光灯充能。裂隙中的林晚抬头,看向我,嘴角微扬。

闪光灯亮起。

时间凝固。手术刀悬在半空,蚕卵停在耳道口,林晚的发丝静止不动。

林昭抓起地上的玩具枪,瞄准裂隙表面。那里,一枚珍珠发卡缓缓浮现,和通风管底部那枚一模一样。

她扣下扳机。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