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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14章 档案修复室的血色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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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档案修复室的血色珍珠

我盯着屏幕里那个穿黑色短靴的倒影,喉咙像被什么卡住。陈砚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然后猛地合上笔记本。

“走。”他说,“去修复室。”

我没问为什么。相机还挂在胸前,胶卷没换。我们一前一后穿过档案馆冷白的走廊,脚步声被地毯吸得干干净净。他走得很快,右臂一直贴着身体,像是怕碰到什么东西。

修复室在地下一层东侧,门禁需要双指纹加密。陈砚把拇指按上去时,金属面板闪了下红光,又恢复正常。门开了。

屋子里比外面低半度,空气里有股旧纸和松香混合的味道。长桌中央摆着一台恒温除湿箱,里面是几份未完成的装订文件——都是从b2消防记录里剥离出来的残页,边缘焦黑,字迹模糊。他昨天说要用天然珍珠线重新缝合,防止进一步脆化。

“你看过这些内容吗?”我站在门口没动。

“看过一部分。”他戴上棉质手套,“提到了‘容器编号’和‘校准周期’,但具体名字被墨水涂掉了。我以为只是常规保密处理……现在不确定了。”

他打开工具盒,取出镊子、细针和一小瓶乳白色珠粒。那些珍珠米粒大小,表面泛着柔和光泽,像是从深海贝类中取出的原生珠。

他夹起一颗,穿进针眼,开始沿着一页残破文件的裂口缝合。动作很稳,但速度比平时慢。第一针落下时,那颗珠子突然暗了一下,像被阴影扫过。

我没说话,举起相机对准桌面。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那颗珍珠渗出一滴暗红液体,顺着针脚往纸面爬。它不是流,是贴着纤维移动,像某种微小生物在爬行。

“停。”我低声说。

陈砚抬手,镊子悬在半空。

第二颗珍珠也开始变色,接着是第三颗。整串缝线上的珠子逐一发黑,渗出血丝,在纸上连成一条蜿蜒痕迹。它们不是随机扩散,而是沿着原本被烧毁的文字轨迹重建笔画。

我凑近取景框,看清了那行字:

**你以为能修复真相?**

血还没写完,房间里的镜子同时亮了起来。

四面墙都嵌着防潮镜,用于监测湿度反光。此刻每一块镜面都浮现出一张脸——酒红色丝绒裙的领口,珍珠发卡别在鬓边,嘴角微微上扬。

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它填满了整个空间,轻柔得像睡前低语。

“陈砚。”我后退半步,手指扣紧相机带,“关掉电源总闸。”

他转身冲向墙角电箱,一把拉开盖板,用力拍下红色按钮。嗡鸣声戛然而止,设备全部熄火。

可桌上的文件反而开始冒烟。

焦味迅速弥漫。那页刚缝好的纸张从边缘卷曲,火苗无声燃起,不是橙黄,而是带着青灰的冷焰。火光映在镜面上,照出林晚的眼睛正盯着我们。

六双。

每一面镜子里,她身后都站着六个穿红睡裙的小女孩,整齐排列,双手交叠。她们没有脸,只有轮廓。

陈砚抓起金属托盘想盖住火源,可火焰根本不热。托盘压下去,火纹丝不动,反而顺着纸页蔓延到另一份档案上。

“不能碰。”我拽他后退,“这不是物理燃烧。”

他咬牙,伸手用镊子夹起一颗仍在渗血的珍珠,想放进密封袋。就在镊尖触碰到珠体的刹那,所有档案柜的锁扣同时弹开。

哗啦——

上百个抽屉自动拉开,无数文件腾空而起,像被无形的手翻动。每一页都在自燃,火光连成一片,映得镜中人影愈发清晰。

“走!”我拉他往门口冲。

他踉了一下,右手猛地按住左臂袖口。等他站稳时,已经满头冷汗。

“怎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卷起袖子。

银链状的烙印从手腕爬到了肘部,皮肤下隐隐有东西在动,像是细线在血管里游走。更可怕的是,那痕迹的走向,和我左臂上的一模一样。

“同步了。”他声音发紧,“她把我变成了通道。”

我们撞开修复室的门,冲进走廊。本该通往主厅的通道两侧墙面不知何时覆上了镜面结晶,光滑如水,反射出扭曲的倒影。

我的倒影跪在地上,穿着红睡裙,额头抵着地面。

他的倒影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正朝我后颈靠近。

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仿佛那些影像在拉我们进去。

“闪光灯!”我喊。

我按下相机高频闪烁模式,强光一下下炸开。镜中画面剧烈抖动,倒影的动作出现断层。趁着那一瞬失真,我们往前猛冲。

火势没有追出来,但耳边始终回荡着那句话:

“你以为能修复真相?”

我们奔到大厅入口,眼看就要冲出建筑,前方的大门却不见了。

整面墙体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竖立镜墙,表面湿润,像是刚从水中升起。一行字缓缓浮现,由暗红渐变为鲜红,像是刚写上去的:

**第七容器,该回来了。**

我举起相机对准镜面。

取景框里,那行字变了:

**你本就在里面。**

陈砚喘着气,从工具袋里摸出那把不锈钢镊子。他咬牙划开掌心,鲜血滴落在镜面上。

血珠没有滑落,也没有渗透,而是像水银一样滚动起来,在镜面划出一道细长裂痕。裂痕周围开始出现蛛网状的纹路。

“快!”他推我一把。

我冲到台阶下,回头看他跟着跃出。镜墙轰然震动,裂痕扩大了一寸,随即恢复平静。

我们站在档案馆外的石阶上,夜风刮过脸颊。远处路灯忽明忽暗,像在呼吸。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相机还在,胶卷没断。可指尖微微发烫,像是刚才那滴血穿透了镜头。

陈砚坐在我旁边,右臂的烙印还在脉动。他把镊子塞进衣袋,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们不能再碰任何修复材料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就在这时,左耳三枚银环同时发凉,像是被人用冰水轻轻拂过。

陈砚忽然抬头,看向镜墙内部。

原本漆黑的镜面深处,有一颗小小的血色珍珠,正缓缓漂浮,朝我们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