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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34章 档案馆的珍珠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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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掐进掌心的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混着冷汗滑到手腕。风衣内袋里的相机还在震,不是因为故障,是银链在共振。它贴着皮肤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片。

林昭没再说话。她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变成某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认出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没时间解释。镜面又动了,收得更紧,我们被逼到角落。所有“我”都抬起了手,指向我的后背,嘴唇无声地开合:**输入吧**。

我闭了下眼,再睁时已经转身往外冲。她愣了一瞬才跟上,但门早就没了,四面都是镜子。我抬脚踹向最近的一块,镜面凹下去一寸,裂纹蛛网般散开,可没碎。反光里,那个七岁的“我”还在笑。

“别试了。”我说,“这不是墙,是记忆的壳。”

她喘着气:“那怎么办?”

我没答。右手摸到双生银链,指尖划过链条上的刻痕。这些纹路不是装饰,是频率编码,能和特定设备共鸣。而我知道哪里有能接收它的终端。

陈砚提过一次——市档案馆地下修复室,有个老式主控台,连着全市最早一批电子归档系统。他说那是“死机里的活口”,只要物理接口还在,就能强行唤醒底层协议。

如果基因代码是真的,那里就是唯一能输入的地方。

我扯下相机,快门自动弹开,底片槽里那卷胶卷正缓缓转动,像是被什么力量推动。画面一闪,出现几行碱基序列,和笔记上的一模一样。

林昭盯着我看:“你要去哪?”

“档案馆。”我拉开风衣拉链,把相机塞进内袋,“趁她们还没锁死所有路径。”

她想拦,但我已经撞向一面镜子。玻璃没破,却像水一样荡开一道口子。我穿过去时感觉皮肤被撕了一下,火辣辣地疼。她紧跟着出来,脸色发白。

外面是废墟走廊,月光斜照进来,灰蒙蒙的。远处传来警车鸣笛,但他们进不来。这片区域的信号早就被扭曲成一团乱码。

我们一路没说话。走到街口时,一辆空电瓶车歪倒在路边,钥匙还插着。我推起来就骑,林昭坐后面抱住我的腰。风刮得耳朵生疼,但我没减速。

档案馆在城西老城区,五层灰楼,外墙爬满藤蔓。大门锁着,侧门感应器失灵,轻轻一推就开了。

大厅空无一人。灯忽明忽暗,天花板上吊着的监控探头全都转向我们,镜头微微转动,像在注视。

“不对劲。”林昭低声说,“没人值班?”

“有人。”我说,“只是不在这层。”

我径直走向电梯,按下b2。按钮亮了,电梯却没动。等了两秒,钢缆发出一声闷响,厢体猛地往下坠了一截,又停住。

“走楼梯。”我说。

地下修复室在负三层,要穿过一条窄廊。墙壁贴满反光瓷砖,每隔三米就有一面感应镜。我握紧银链,让它贴在掌心,慢慢往前挪。

每一步,链条都在震。越靠近终端,震得越狠。

到了走廊尽头,门开着一条缝。我推门进去,看见陈砚站在控制台前,背对着我们。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正在拆解面板。

“你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走进去,林昭留在门口望风。空气里有股焦味,像是电路烧毁后的残余。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我问。

“你必须来。”他放下工具,转过身,“代码只能在这里运行。其他系统都被她接管了。”

我点头,掏出相机,对准读取槽。屏幕闪出红字:“验证失败”。

“需要生物认证。”我说。

“那就按上去。”他说,“但一旦开始,系统会反噬。她不会让你删她。”

我盯着接口凹槽,深吸一口气,把手放了下去。

指尖刚触到金属,整栋楼突然晃了一下。头顶灯管炸裂,碎片落了一地。接着是震动,越来越强,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往上爬。

“她醒了。”陈砚低声说。

我咬牙撑着,手掌压进接口。屏幕跳动,进度条开始爬升:1%……5%……12%……

然后是声音。

珍珠落地的轻响。

一开始是一颗,接着是几十颗、几百颗。档案柜自动弹开,无数白色圆润的珠子喷涌而出,在空中悬浮、排列,迅速拼出一个人形。

酒红丝绒裙,珍珠发卡,嘴角带着笑。

林晚。

她张开双臂,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睡觉:“你们以为能删除我?我是被爱孕育的存在。”

珍珠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形成风暴。金属门框被撕开一道口子,电线炸断,火花四溅。

“37%。”我盯着屏幕。

陈砚突然动了。他冲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挡在终端前。他扯下白大褂,露出左臂——那条手臂已经不像人的皮肤,泛着镜面般的光泽。

他用那只手猛砸控制台。

“砰!”

电流窜起,蓝光顺着线路蔓延。他的身体抖了一下,皮肤裂开几道口子,银白色的液体从伤口渗出来,像融化的锡水,在空气中蜿蜒流动。

那些液体碰到珍珠风暴,竟让部分颗粒偏离了轨迹。风暴节奏乱了一瞬。

我立刻举起相机,对准林晚的核心位置。

闪光亮起。

那一瞬间,所有珍珠都停了半秒。

进度条跳到68%。

“还有十三秒。”陈砚靠在墙上,声音发颤,“撑住……”

我死死按着手掌,额头抵着冰冷的机器。胎记在背后灼烧,像是有人拿烙铁贴在我脊椎上。

林晚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让人耳膜出血。珍珠风暴压缩成锥形,直扑终端。

天花板塌了半边,水泥块砸下来,卷宗自燃,火焰沿着档案柜爬升。

屏幕闪出倒计时:00:07。

“不够……”我喉咙发干,“还需要同步信号。”

陈砚抬起脸,嘴角有银色的液体流下。他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

“用这个。”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按在他胸口的位置。

那里在跳。

不是心跳,是另一种频率,和银链共振的节奏完全一致。

“双容器……共频……”他喘着说。

我明白了。

咬破指尖,血滴在银链上。链条立刻发烫,蓝光顺着金属爬上来。我把链子缠进接口凹槽,另一端贴在他心口。

嗡鸣声响起。

像两股电流终于接通。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屏幕闪出绿字:**认证通过**。

清除程序进入不可逆阶段。

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下。陈砚却滑坐在地,全身多处伤口爆裂,银色液体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躯干,往皮肤里钻。

“陈砚!”我扶住他。

他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

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很轻,几乎被系统的嗡鸣盖住。

但我知道那句话。

是我最后一次在疗养所醒来时,他蹲在我床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