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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51章 血书初现:骨信撕开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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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血书初现:骨信撕开镜渊

晨光还停在窗台第三块地砖上,我放下相机,金属外壳贴着手腕的温度刚好褪去。手指刚松开快门钮,余震似的轻微颤感从指腹退到肘部,像是某种信号收尾。

我没有回头,但知道镜墙已经不再藏东西了。

就在我弯腰去拿风衣搭扣时,眼角扫到门缝底下多出一点颜色——不是灰,也不是木头原色,是暗红,像干涸很久的印子压在白纸上,透出底下的字迹。我蹲下身,没伸手,先用鞋尖轻轻顶了下门板。那信封滑出来半寸,边缘整齐,像是被人特意塞进来后又推准了位置。

它不厚,却沉得不像纸。

我站直,从风衣内袋摸出手套,是那种薄而密的乳胶层,拍尸检现场时用过的。套上后才捡起信封,翻过来。正面没有字,背面封口处用蜡封着,裂纹里嵌着一丝更深的红,像是凝固前被强行中断的流动。

我没有拆。

走到桌边,把信放平,转身打开包,取出相机。调到微距模式,镜头对准蜡封接缝处拍了三张。快门声比平时轻,也许是房间太静。再翻到刚才拍的最后一张——麻雀站在花坛边,翅膀刚抬起。时间戳显示七分十八秒前。也就是说,在这七分钟里,有人来过,留下这个,又离开。

我没去想是谁。

先把照片导入便携屏,放大蜡封细节。裂痕走向呈放射状,中心有一点凹陷,像被指尖用力按过。不是工具压的,是人留下的力道痕迹。我退出相册,把相机搁到一旁。

然后才用镊子挑开封口。

信封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根指骨。

照片上是个女孩,约莫七八岁,穿一条红睡裙,坐在老式梳妆台前。镜子映出她的脸,也映出窗外一棵歪脖子树。那棵树我认得,在疗养所西墙外,三年前塌了一半,现在早该没了。可照片显然是近年拍的,纸面没有明显老化迹象,连边角折痕都新鲜。

我把它翻过去。

背面用蓝黑墨水写着一行小字:“你看见我了吗?”

字迹工整,笔画末端微微上翘,像老师批作业的习惯。

我把照片放在一边,拿起那根指骨。

它比我想象中轻,表面磨得光滑,关节处有细微划痕,像是长期摩擦所致。靠近指尖的位置刻了个数字——07。字体极小,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我把它举到光下,数字正对着我胎记所在的位置。

我没有抖,也没有扔。

只是把它放进证物袋,密封,再取出口腔采样棉签,在自己颊内刮了几下,贴上标签。检测仪启动需要两分钟,期间我回放相机夜摄模式录下的最后一段影像——那是我进门后自动开启的低光记录。画面晃动几秒,聚焦在镜墙上。的确有一道影子闪过,模糊,不高,动作缓慢,像在调整姿势。我逐帧暂停,发现那轮廓右肩略低,走路时有轻微拖步。

和三年前殡仪车监控里那个搬运工的动作频率一致。

检测仪响了。

屏幕跳出结果:样本匹配度99.2%。非亲属,非克隆,基因序列高度重合,指向同一胚胎来源的可能性超过八成。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五秒,截屏保存,命名文件为“容器07-活体对照”。

然后把检测仪推到一边,重新看向照片。

这一次,我不再看女孩的脸,而是背景里的梳妆台。台面上摆着一只瓷杯,杯口朝下,底部残留一圈浅褐色渍痕。杯子旁边有个小盒子,盖子开着,露出半截银链。链子很细,末端挂着一枚泪滴形吊坠——和我之前那个几乎一样,只是更旧些。

我忽然想起什么。

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最底层抽屉。那里躺着我最后一次更换下来的胶卷盒,标签写着“2018冬·殡仪馆外围”。我抽出底片夹,对着光查看。第三格有张模糊影像:一辆白色厢车停在后巷,车门半开,一个人影弯腰搬东西。他右手手套破了个洞,露出无名指根部一道疤痕。

和我现在手里这根指骨的磨损位置完全吻合。

我坐回桌边,心跳没有加快,呼吸也没乱。只是把底片放回去,关上抽屉。

电话就放在相机旁边。我拿起,拨通陈砚的号码。

铃声响到第二声,他接了。

我说:“带你的显影试剂来704,有东西需要你‘修’。”

他没问是什么,也没说多久到。只“嗯”了一声,声音低,但清醒。

我挂断,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现在桌上摆着四样东西:血信、照片、指骨证物袋、检测仪。相机在左边,屏幕还亮着那张麻雀起飞的画面。我将照片背面朝上扣着,只让其他三样暴露在外。我不想让他一进门就看到那张脸。

窗外传来自行车碾过石子的声音,接着是脚步,一个、两个,远去。

我盯着门。

十分钟后,楼道响起熟悉的脚步节奏。不急,也不迟疑,每一步间隔几乎相同。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两圈,门开了。

陈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工具箱,肩线绷得很直。他目光扫过房间,落在我脸上,又移向桌子。

“你没动它?”他问。

“拍完才碰。”我指了指相机,“等你来修。”

他走进来,放下箱子,摘下手套检查封口残留物。动作熟练,没多话。打开试剂盒,取出一片试纸,轻轻压在蜡封裂痕上。试纸原本是白色的,几秒后边缘开始变灰,中间浮出淡淡指纹轮廓。

“不是新蜡。”他说,“至少三个月前封的,但最近才接触过人体温度。”

我点头。“所以不是昨天放的。”

“也不是今天早上。”他抬头看我,“送信的人,昨晚就在楼里。”

我没说话。

他转向指骨,戴上护目镜,用紫外线灯照射编号“07”的位置。数字周围泛起一层极淡的荧光,像是涂层反应。他记录下波长数值,又取下一小点组织样本放入分析仪。

等待期间,他翻开我的检测报告,看了一会儿,眉头没皱,但眼神沉了下去。

“你说这骨头上刻的是‘07’?”他问。

“对着胎记位置。”

他沉默几秒,忽然说:“我姐姐失踪前,交给我一份残页。上面列了七个编号,每个后面都标注了身体部位。第七个写的是‘背心’,备注栏有三个字——‘主容器’。”

我看着他。

他没回避视线。

“我一直以为那是象征意义。”他声音低了些,“但现在看来,他们可能真的在编号。”

分析仪响了。

屏幕上跳出成分分析:指骨表面涂层含微量神经传导剂,与早期记忆植入实验所用制剂一致。而骨组织本身,虽经处理,仍保留活性细胞痕迹。

“这不是遗骸。”陈砚说,“它是被取下来之后,还维持了一段时间生命反应的活体组织。”

我忽然想到什么。

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拉开最里面的暗格。那里藏着一把小刀,刀柄缠着旧布条。我拿出来,递给他。

“切开看看。”我说。

他接过,没问为什么。

在无菌环境下,他用微型锯沿着指骨侧面切开。内部露出一层淡黄色膜状物,像包裹神经的鞘。他取样染色,放在便携显微镜下观察。

三分钟后,他抬起头,脸色变了。

“里面有信息。”他说,“不是文字,是编码脉冲。像……一段录音。”

我走近。

显微镜视野中,那些纤维排列成规律波动线,像是声波图谱的固化形态。

他把数据导出,接入音频还原程序。扬声器里传出一段断续的声音——

先是呼吸,很轻,像孩子睡着时的节奏。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带着笑意:

“念念,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