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48章 地窖求救。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抬起手,将梅花钥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钥匙尖抵上皮肤的瞬间,裂缝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锈死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地窖的酒红色光骤然增强,照亮了混凝土表面那些细密的刻痕——不是随机龟裂,是北斗七星的图案,七颗星的位置与我掌心血滴落的轨迹完全重合。

我没有推进钥匙。

因为脚踝上传来湿冷的触感。

低头看去,一团酒红色的黏液正从裂缝里爬出,凝成一张女人的脸。她的眼眶空着,嘴唇微张,像是在无声地呼唤。那张脸贴上我的脚踝,皮肤立刻开始发麻,像有细针从内往外扎。

我后撤半步,相机残片还插在左臂伤口里。视野闪了一下,浮现出手术台的画面:七岁的我睁着眼,林晚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管。这个画面和刚才不同,这次我看清了她的手腕——戴着一串铜铃,铃舌形状像钥匙。

现实中的黏液脸突然张嘴,咬住我的脚踝。

痛感并不强烈,更像是某种信号的接入。我感觉到一股频率在顺着血管往上爬,三短一长,和地窖的敲击声同步。控制台的倒计时跳到了“09:56:11”,红光一闪一闪,像在呼应什么。

不能再等了。

我把梅花钥匙从太阳穴移开,转而插进混凝土裂缝。钥匙齿痕刮过北斗阵眼的瞬间,地面微微震动,渗出一股带着杏仁味的液体。这气味我认得,和第十九章手术室里的消毒水一样,是神经阻断剂的前体。

裂缝开始扩张。

我用相机残片当杠杆,撬动边缘的碎石。混凝土像活物般蠕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尽头,老园丁被七根银针钉在墙上,右手紧攥着半本笔记,左手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最深的那道里卡着半片珍珠发卡,裂纹走向和林晚头上的那枚完全吻合。

黏液面孔群还在啃噬血网。

我回头看了一眼,十二条锁链只剩九条完整,有两条已经开始发黑。它们不是被腐蚀,是被“吸收”了——那些面孔吞下血珠后,表皮浮现出血管状纹路,像被注入了活体溶液。

我钻进通道。

通道内壁布满细小的刻痕,全是北斗图案的变体。走到尽头时,我撕下风衣内衬裹住手掌,伸手去取老园丁手中的笔记。他的手指僵硬,像是死后还被人强行握紧。

笔记是用显影药水写的,字迹在血网残光下逐渐浮现。

第一页写着:“容器编号七,意识锚点稳定,母体数据开始反向渗透。”

第二页被黏液腐蚀,只剩一行字:“分裂态容器可反向寄生母体。”

我翻到下一页,指尖突然一痛。

老园丁喉部的银针开始伸缩,频率和第40章记忆过载时的脑波图完全一致。第七次收缩时,针尖喷出一根带倒钩的细丝,缠住我的手腕。细丝末端挂着半枚铜钥匙,齿痕和掌心的梅花钥匙正好能拼合。

他睁开了眼睛。

瞳孔是灰白色的,没有焦点。但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别信……完整的钥匙。”

话音未落,他胸口的银针突然颤动,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我猛地后退,细丝绷直,半枚铜钥匙晃在空中。就在这时,地窖方向传来合唱声——不是童声,是七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唱着《摇篮曲》。

音波震得通道墙壁簌簌掉渣。

我抬头,看见黏液人脸群正从裂缝边缘垂落,像藤蔓一样向下蔓延。最前面那张脸已经完全变成林晚的模样,酒红色的丝绒裙摆由黏液凝成,发间的珍珠发卡闪着冷光。

她们开始加速下坠。

我将骨指戒指塞进北斗阵眼。混凝土剧烈蠕动,通道口扩大,地窖内部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整个空间开始逆向旋转,人脸群因重力错乱而扭曲,林晚的主脸被甩向深处,后颈裸露出来——那里有一道条形码,数字和304室血手印上的完全一致。

我举起相机,对着旋转中的人脸群按下快门。

底片自动显影:每张脸内部都嵌着微型时钟,时间定格在1994年7月7日14点33分——手术开始的时刻。

倒计时还剩37秒。

我取出老园丁口中的半枚铜钥匙,与掌心的梅花钥匙拼合。两枚钥匙严丝合缝,组合成一把完整的梅花形钥匙,齿痕走向和地下通道的锁孔完全吻合。

笔记上那句“分裂态容器可反向寄生母体”在脑海中回响。

我将钥匙尖端抵住太阳穴,闭上眼,回忆第20章手术台的画面——镜子里的我睁着眼,林晚笑着说:“再忍一下,妈妈在。”

现实与记忆在这一刻重叠。

钥匙刺入皮肤的刹那,地窖突然静止。所有黏液面孔定格在半空,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祈祷。控制台的倒计时跳到“00:00:00”,但红光仍在闪烁,没有停止。

我睁开眼。

左眼视野里浮现出一道淡红色的胎记,位置和林念的一模一样。右眼倒影中,发间多了一枚珍珠发卡,和林晚戴的那枚相同。

通道尽头,老园丁的尸体突然站起。

胸口的银针化作三米长的活体触须,朝我扑来。我抓起相机,对准他的瞳孔按下快门。底片显影出无数个旋转的704室,结构和第11章监控画面完全一致。

触须在接近我时突然停滞。

我将骨指戒指塞进他张开的嘴里。戒指接触到他牙齿的瞬间,触须迅速枯萎,像被抽干了能量。

我踩着凝固的黏液面孔群跃出地窖。

身后传来玻璃罐集体爆裂的轰鸣,和焚化炉幻影的音效一致。我落在控制台旁,回头看去,裂缝正在闭合,最后一丝酒红色光消失前,我看见最深处的玻璃罐里,一个穿红睡裙的女孩正缓缓抬头。

她的手臂交叠在胸前,姿势和林晚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掌心,梅花钥匙还在滴血。血顺着齿痕流下,在地面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第七颗血珠悬在空中,迟迟未落。

走廊的地砖浮现出和地窖相同的北斗图案,所有门牌号上的“7”都变成了血红色。

我抬起手,将半枚铜钥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