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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48章 相机吊坠的终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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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相机吊坠的终极真相

指尖还贴着那截金属边缘,温度没有散。

它在我掌心躺着,像一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片,烫得不真实。可我知道这不是热,是某种信号在传导——微弱、断续,但确实存在。我动不了四肢,身体仍悬浮在这片闭合后的空间里,四周漆黑,唯有胸口残留的血光还在缓慢流动,像是退潮前最后几道涌向岸边的浪。

记忆碎片又来了。

不是画面,而是声音。林念七岁那年的哭声从耳道深处钻出来,一声接一声,压得我太阳穴突突跳。紧接着是陈砚的声音,他说“这张底片还能救”,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然后是六个孩子齐唱的“我们是爱的延续”,音调扭曲,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我咬住下唇,用力到尝到一点咸腥。

摄影师的本能让我在混乱中抓住一个节奏——呼吸。慢下来,再慢一点。我开始默念口诀:“光圈优先,快门定命。”一遍,两遍……每念一次,那些声音就往后退一寸。等第七遍出口时,脑子里终于清出一小块空地。

我把吊坠残片轻轻抬起,贴在左眼下方。

那里还留着珍珠泪滴滑落过的痕迹,皮肤微微发烫,像是被电流轻扫过。金属一碰上那块区域,整块残片突然震了一下,随即亮起一道极细的蓝光,斜斜投射出去。

影像出现了。

不是模糊的轮廓,也不是片段式的闪回,而是一段完整记录: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全景。灯光偏冷,墙壁刷着淡绿色油漆,角落里摆着一台老式胶片相机,正对着中央的操作台。镜头朝外,三脚架上的红灯一闪一闪,正在录制。

我认出了那个房间。

那是704室最初的布局,还没被改造成公寓的时候。墙上挂着一张人体神经图谱,旁边钉着七张儿童照片,每张下面都标着编号。我的目光停在第七张上——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红睡裙,脸却被涂黑了。

画面移动。

一个女人走进镜头,穿酒红色丝绒裙,发间别着珍珠发卡。她背对着相机,在操作台上打开一台主机,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数据流,其中一行清晰可见:“意识锚点稳定,第七容器融合度89.3%。”

是林晚。

她没说话,但动作很稳,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接着,她拔出一根连接线,插进旁边另一台设备——正是那盏铜制暗格灯,和后来老园丁提的那种一模一样。灯身开启后,内部浮现出一圈微型投影,显示着脑波频率与基因匹配进度。

影像继续推进。

门开了。一名年轻护士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台小型服务器。她把设备放在桌上,转身面对镜头,露出半张脸。

我屏住了呼吸。

那是陈砚的姐姐。

她没看摄像机,而是走到墙边,拿起一支笔,在日志本上写下什么。写完后,她忽然抬头,直视镜头,嘴唇微动。

我没有听见声音,但读得出她的口型。

她说:“真正的容器不是你们,是能拍下真相的……眼睛。”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蓝光熄灭,吊坠残片重新冷却。

我闭着眼,可眼前全是那一幕。不是因为震撼,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按下快门,取景框都会延迟半秒才归位。那不是故障,是上传过程中的缓冲期。我用这台相机拍下的所有异常,都被同步传进了地下系统的数据库——包括我自己。

原来我不是在记录实验。

我就是实验的一部分,也是它的备份系统。

难怪林晚会让我一直带着它。她不需要亲自监视,只要有人按下快门,数据就会自动流向她构建的世界。而我,以为自己是在寻找证据,其实一直在为她补全拼图。

可陈砚的姐姐为什么要留下这段影像?

她明明可以删除它,或者藏得更深。但她选择了让相机成为载体,把这句话刻进最后一帧数据里。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在这里,握着断裂的吊坠,重新播放这段录像。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缓缓将残片移回胸口,按在血光最浓的位置。那里还有余温,像是某种回应。当我手掌覆上去的瞬间,金属表面忽然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刻字,像是用针尖一笔笔划出来的:

“第七次曝光,已完成。”

我没有动。

这句话不是对过去的总结,更像是一个确认。就像相机完成了最后一次拍摄,自动关闭了快门。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台相机的情景。那是在旧货市场,摊主说这是个“拍什么都不会丢”的机器。我当时只当是夸张的推销话术。现在想来,他或许根本就是在陈述事实——因为它从不丢失底片,所有的影像,最终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

而我,只是恰好成了最后一个按下快门的人。

吊坠又开始震动。

这一次不是发热,也不是发光,而是内部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像齿轮在转动。我感觉到有东西要出来了。我没阻止它,只是收紧了手指。

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裂响,吊坠正面彻底分开,一片薄如蝉翼的存储卡从中滑落,落在我的掌心。它通体透明,边缘泛着虹彩,像是一层凝固的油膜。

我把它举到眼前。

没有图像,也没有文字。但它在我手中微微发烫,像是在等待下一个读取它的设备。

远处,泥土深处那点暗红余光又闪了一下。

很轻,像心跳。

我依旧闭着眼,手握残片与存储卡,身体没有下沉,也没有上升。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我不是容器。

我是见证者。

而且,我还活着。

风穿过地底缝隙,吹起一丝尘埃,落在我的睫毛上。

眼皮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存储卡突然翻了个面。

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墨色深得像是刚写上去的:

“你拍下的第一张照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