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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11章 血色回忆:手术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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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血色回忆:手术台的真相

她的手朝我后颈抓来,指尖冰凉。

那一瞬,太阳穴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从颅骨深处炸开。我踉跄后退,膝盖撞上碎裂的镜片,刺入皮肉的锐感却压不过脑中翻搅的画面——白炽灯刺得眼睛发疼,金属器械台反射着冷光,我躺在一张窄床上,手脚被皮带固定,头顶是无影灯,像一团烧到发白的火。

我看见了七岁的自己。

短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嘴唇发紫,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呜咽。一个穿手术服的女人站在旁边,手套沾着血,正低头调整某种仪器。她抬起头,露出脸——和我现在一模一样,只是更成熟,眼角有细纹,眼神平静得不像活人。

“这个容器最完美。”她说,声音轻得像在念祷词,“脑波同步率百分之九十六,意识锚点稳定。”

镜头偏移,右侧站着一名护士,低头记录数据。她手腕内侧有一颗小痣,位置熟悉得让我心口发紧。那是陈砚姐姐。我没见过她生前的模样,但此刻,我就是知道。

门缝外,一只眼睛贴在缝隙上。是小时候的陈砚,脸色发青,手指抠着门框边缘。他抖得太厉害,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出来,撞翻了器械托盘。

金属碰撞声尖锐地响起。

一把手术刀滑落,刀刃擦过我的左耳侧,三道平行的划痕瞬间绽出血珠。我听见自己尖叫,短促而凄厉,像被掐住喉咙的鸟。

画面突然中断。

我跪在地上,喘得像刚从水底捞出来。左手本能地摸向左耳,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抬起一看,血正顺着耳垂往下淌,在掌心积成一小片暗红。三道伤口,整齐排列,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这不是幻觉。

我咬住牙根,强迫自己抬头。林晚还站在原地,酒红裙摆垂落,珍珠发卡闪着冷光。她看着我,嘴角微扬,像是在等我说话。

“你不是我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是把她塞进我脑子里的东西。”

她没否认,只是轻轻摇头:“妈妈一直都在啊。我只是……换了个地方活着。”

“那你记得这三道疤吗?”我把沾血的手指伸向她,“是你亲手划的。你说我是完美的容器,可你连操作都失误了。”

她眼神动了一下,极细微的一瞬迟疑,像是程序出现了短暂卡顿。

就在这时,远处镜阵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墙上。我猛地扭头,层层叠叠的倒影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靠在角落,肩膀起伏不定。是陈砚。

他还活着。

林晚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忽然笑了:“他也该想起来的。那天他逃出去后,整整三天没说话。姐姐替他写了请假条,说‘弟弟受惊过度’。”

我盯着她:“你保留这些记忆?为什么?”

“因为完整。”她伸手抚过一面完好的镜子,指尖划出一道红痕,“一家人不该有空白。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我不是你孩子。”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站住了,“我是被挑中的实验品,被改写的人生,被强加的感情。你说爱我,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毁掉我。”

她静静地看着我,忽然抬手,指向我身后最高处的一面斜挂镜子。

镜面泛起涟漪,像水面被风吹皱。

画面浮现:一间密闭病房,床边连着监护仪。一个小女孩躺在上面,呼吸微弱,心电图几乎成直线。林晚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哭得全身颤抖。床头卡写着“林念,7岁”。

“她死了。”林晚的声音低下去,“那天下午三点十七分,心跳停止。医生宣布脑死亡。我抱着她,求他们再试一次……没人答应。”

画面切换:林晚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标题是《人格延续可行性报告》。她签字,按下指纹,然后走进手术室。

“我不接受失去。”她说,“既然肉体留不住,那就把意识留下来。只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愿意承载,她就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我成了替代品?”我冷笑,“你女儿死了,你就找了个活人,把她塞进去?”

“你不只是替代。”她转向我,目光灼热,“你是重生。你吃她爱吃的食物,做她做过的梦,甚至喜欢她喜欢的颜色。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回来。”

“可我不是她。”我一步步逼近,“我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痛,有自己的记忆——哪怕它们是假的,也是我活过的证明。”

她摇头:“你不明白。当你喊我妈妈的时候,当你闻到饭菜香会流口水的时候,当你害怕黑暗想躲进被子里的时候……那些都不是你,是你心里的她。”

我猛地捂住耳朵,不想听下去。

可那些画面又来了。

饭桌上,一个小女孩低头喝汤,林晚在旁边笑着夹菜;雨天放学,她蹲下来给我打伞,头发被打湿也不在乎;夜里我发烧,她整晚守在床边,一遍遍换毛巾……

全是“我”经历过的日常。

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我的童年,是偷来的。

我靠着墙滑坐下去,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相机支架还攥在右手,冰冷的金属硌着手心。我低头看着它,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一直用镜头记录异常,以为是在寻找真相。

其实,我只是不敢直视自己。

林晚慢慢走近,在我面前蹲下。她伸手想碰我的脸,我猛地偏头避开。

“回家吧。”她说,“我们重新开始。”

“家?”我抬头看她,声音发颤,“704室是实验室,花坛下面是坟坑,老周是傀儡,连陈砚都被你们当成备用品。这就是你说的家?”

她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忽然笑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你把我变成容器,不是你篡改我的记忆……而是我现在坐在这里,居然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眼神微微一动。

“因为你真的相信这是爱。”我低声说,“你把自己骗进了这个梦里,骗得连我都差点信了。”

她伸出手,指尖悬在我眉心上方,没有落下。

“只要你愿意接受,一切都能圆满。”她说,“第七号容器,最后的拼图。”

我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问:“如果我不配合呢?”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开口:“那就只能清空重来。新的身体,新的记忆,新的‘女儿’。”

“就像前六个那样?”我接上她的话,“埋进花坛,变成肥料,等着下一个‘完美’的诞生?”

她没否认。

空气凝滞了一瞬。

我慢慢抬起右手,把断裂的相机支架抵在胸口,尖端对准心脏的位置。

“那你试试看。”我说,“看看这次,能不能让我彻底消失。”

她终于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陈砚那边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我转头看去,他正扶着镜框站起来,脸色惨白,一只手紧紧按着后颈。

他看向我,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我记得……那天手术室的编号是b3-7。我姐的工牌上写着,‘禁止非授权人员进入’。”

林晚猛地回头,盯着他。

他一步一步走出来,脚步不稳,但眼神清醒:“你还删了监控。可你忘了,档案馆地下室有物理备份。我姐藏了一份。”

她的身影开始晃动,像信号不良的影像。

我握紧支架,盯着她:“你们封锁档案馆,烧毁文件,复活老周当守门人……可你怕的从来不是别人发现计划,是你怕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失败品,也不是工具。”

我站起身,直视她:

“我们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