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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57章 雨夜真相:老周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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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雨夜真相:老周的供词

晨光还没透进来,陈砚的右手又开始动了。

我盯着那条银链,它已经变黑了一圈,像是被火烧过。他的手腕被绑在暖气管上,手指抽了一下,指甲划过铁管发出短促的响声。他闭着眼,呼吸很浅,但我知道他没睡。

我脱下风衣盖在他身上,把相机塞进包里。闪光灯坏了,昨晚用了最后一次。现在只能靠底片,等天亮就冲洗。

老周要走了。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清晰得不像推测,像提醒。我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就像我知道自己七岁那年站在花坛前拍过一张照片,可从来没见过底片。

我看了眼窗外。天阴着,雨点开始往下砸。

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我冲下楼,脚步踩在湿滑的地砖上。雨水从头顶的遮檐漏下来,在门口积成一片水洼。自行车靠在墙边,老周正弯腰往车筐里塞一个纸袋。

他穿得很整齐,衣服是干的,鞋也是。不像值完夜班的人。

“老周。”

他没抬头,手停在半空。

我把包放在地上,掏出相机对准他。快门按下,闪光亮起的瞬间,他肩膀猛地一抖,纸袋掉进水里,一张照片浮在水面。

我弯腰捡起来。

泛黄的边角,玫瑰花丛前的小女孩。我认得那条裙子,是我七岁生日那天穿的。脸上在笑,眼睛却没笑。背后写着一行字:容器五号失败后,第七次尝试开始。

老周慢慢转过身。他的脸很平静,眼神空得像被挖走过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我说。

他没回答,也没动。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流,滴在照片上,墨迹开始晕开。

我把它收进包里,手指碰到相机金属外壳,凉得发麻。

对讲机在我口袋里震动。我拿出来,听见陈砚的声音,断断续续:“别……单独……靠近他……他的脉搏……和姐姐临终前一样……”

我抬头看他。他站在楼梯口,脸色白得像纸,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握着银链。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对抗什么。

老周突然笑了。不是嘴角动,是整张脸往上提,僵硬地拉开。

陈砚走到我身边,喘着气。他把银链绕上老周的手腕,一圈,两圈。

金属碰到皮肤的刹那,老周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脖子上的筋绷了起来。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是他的。

“砚儿……该换药了。”

陈砚的手抖了一下。

我盯着老周的脸。那双眼睛还是空的,可嘴唇在动,语气温柔得让人发冷。和录音带里林晚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问。

老周没理我。他的头缓缓转向我,目光落在我耳后的位置,轻轻说:“妈妈醒了。”

我伸手按住他额头。

脑子里突然炸开一阵疼。不是普通的头痛,是钻进去的疼,从太阳穴往颅骨深处钻。我看见手术灯,看见穿白大褂的手,看见针管插进我的耳朵后面。

我咬住牙,没松手。

“你说谁是妈妈?”我逼自己说话,“你说的妈妈,是谁?”

老周的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他的身体开始抖,不是害怕的那种抖,是里面有两个东西在打架。

我继续压着他额头,声音放低:“你是谁?报编号。”

他的嘴张开了。

脖子往后仰,衣领被拉紧,皮肤绷直。

一道暗红的痕迹从衣领边缘爬出来,横在颈侧。六道短线,中间一道长线,下面是数字:05。

和尸骨头上刻的一样。

我松开手。

老周整个人向后倒,撞在墙上。他的眼睛翻上去,只剩眼白,嘴里吐出一口气,像泄了气。

陈砚抓住他肩膀:“他还有心跳。”

我蹲下,摸他脖子里的条形码。皮肤烫得吓人,可那道印记摸起来却是凹的,像是被烧进去的。

“他是第五个。”我说,“实验失败了,但没死。”

“可他现在还能被控制。”陈砚喘着气,“她用他开门,用他烧纸,用他看守b2……他是钥匙。”

我站起来,把相机挂在肩上。“他知道什么,就得说出来。”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陈砚看着老周瘫软的身体,“刚才那个声音不是他在说话,是信号。”

“那就让他发信号。”我说,“我们听。”

我拿出对讲机,打开录音功能,贴在老周耳边。

“你记得704室的密码吗?”我问。

老周不动。

我抬高声音:“你每晚刷的b2门禁,密码是多少?”

他眼皮跳了一下。

手指抽动,一下,两下,三下。

陈砚立刻反应过来:“敲击次数……他在回答。”

我又问:“谁让你每天烧纸?”

手指动了四下。

“林晚?”我试探。

他没反应。

“母亲?”我换了个词。

敲了三下。

陈砚低声说:“他承认了……他叫她母亲。”

我继续问:“b2下面有什么?”

这一次,他没敲。

脖子上的条形码突然变得滚烫,我赶紧把手拿开。他的身体弓起来,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响,像在挣扎。

“别问了。”陈砚抓住我胳膊,“再问他会死。”

我看向他的脸。老周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我凑近。

听到两个音节。

“……胶……片……”

我和陈砚同时愣住。

“你说什么?”我问。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极轻:“胶……片……在……暗房……”

“哪个暗房?”我抓紧他衣领,“704有暗房吗?”

他没再说话,头一歪,彻底不动了。

脉搏还在,但人没了意识。

陈砚蹲下去检查他手腕,银链已经完全变黑,像一块焦炭。

“这链子撑不住第二次了。”他说。

我站起身,看向b2的方向。铁门紧闭,刷卡区漆黑一片。

“他说胶片在暗房。”我说,“704没有暗房设备,唯一的冲洗记录是二十年前疗养所用的地下室。”

“b2?”陈砚抬头。

“不是现在的b2。”我说,“是原来的。图纸上标过‘术后观察区’,反向照明设计。真正的入口不在这里。”

“那在哪?”

“在花坛底下。”我说,“老周烧纸的地方,就是通风口位置。”

陈砚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他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我低头看老周。他躺在地上,雨水打在他脸上,眼睛半睁,映不出光。

“因为他不想再当钥匙了。”我说,“第五个失败品,活了快三十年,就为了等一个人来问问题。”

我把相机包背好,伸手把陈砚拉起来。

“你回去躺着。”我说,“右腕的链子别摘,如果它再变色,立刻叫我。”

“你要去哪?”

“去找暗房。”我说,“如果胶片是真的,里面就有我没见过的记忆。”

他想拦我,但身体撑不住,靠在墙上喘气。

“小心点。”他最后说。

我转身走进雨里。

花坛的土被冲开了,露出一角金属盖板。我蹲下去,用手扒开泥,摸到一个锈死的螺丝。工具箱在值班室,但我没时间回去。

我用相机外壳边缘撬,一下,两下。

第三下,螺丝松了。

盖板掀开,下面是一截窄梯,通向黑暗。

一股潮气涌上来,带着铁和纸的味道。

我摸出手机照明,照下去。墙壁上有划痕,像是有人爬过。台阶边缘磨损严重,不是最近才用的。

我正要下去,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不是我拍的。

是那张童年照的电子版,但背景不一样。玫瑰花丛后面,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脸模糊,手伸向镜头。

我删掉它。

屏幕恢复正常。

可当我再看向梯口时,那股气味变了。

不再是铁锈和湿纸。

是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