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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344章 新毛衣的陷阱:意识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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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新毛衣的陷阱:意识争夺战

陈砚的嘴动了。

他还没发出声音,另一个声音先响了起来。

“别信她。”

那句话从他嘴里出来,可又不像他的声音。低一点,慢一点,带着一种哄小孩的调子。

紧接着,他自己张开了嘴,嘴唇发白:“妈妈……爱你。”

两个声音同时在他喉咙里碰撞,像两股气流在狭窄的管道中对冲。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膝盖撞在地上,却没有叫出声。

我抓着相机往后退了半步。

闪光灯还亮着,刚才那一连串快门让他清醒了几秒。但现在他的瞳孔又开始变色,眼角泛起一层薄红,像是有液体在皮肤底下流动。

我举起相机对准他的脸。

取景框里,他的眼睛出现了重影。一个是他现在的样子,另一个是穿蓝色毛衣的小男孩,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手里抱着一团没织完的线。

镜头再往上移,我拍到了他后颈的位置。

疤痕还在发红,但更让我注意的是他外套的领口。布料边缘有一圈细密的针脚,不像是普通缝合,倒像是把什么东西裹进去之后再封上的。

我记得那本笔记背面写的字——【毁掉所有银环】。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银环。

是衣服。

我蹲下来,手指伸向他衣领内侧。布料很厚,摸上去有种奇怪的弹性,不像棉也不像化纤。我用力一扯,线崩开了。

一股气味冒出来。

不是血腥味,也不是腐烂的味道,而是一种温热的、像刚煮过的肉汤的气息。

我把相机凑近撕开的口子。

闪光灯照亮了夹层里的东西。

一片薄薄的组织贴在内衬上,颜色偏灰,表面有细微的纹路,像皱缩的膜。它连接着几根细丝,一直延伸到袖口和下摆。

我翻出之前拍的照片对比。

玻璃罐里的声带残片,就是这个样子。

原来他们不是只用童谣传信号。

他们是把发声器官缝进衣服里,让衣服自己说话。

“新毛衣”不是比喻。

是真的有人给他织了一件活的衣服。

我抬头看陈砚。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咀嚼空气。突然,他又开口,这次是两个声音一起:

“妈妈给你织的……别脱……”

我猛地站起身,抓住他肩膀把他拖起来。他的身体很轻,像空了一半。我把他往墙角拉,避开正前方那片逐渐亮起的地面。

高塔顶端有光在聚集。

一道紫线从塔尖垂下来,落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地面开始冒烟,焦黑的痕迹迅速蔓延,拼出四个字:

交出双生玫瑰。

光停了,字还在烧,冒着微弱的青烟。

我没动。

我知道他们在等反应。只要我们表现出慌乱,下一束光可能就不是警告了。

我靠在墙边,把相机调成录像模式。镜头对准陈砚的外套,开始记录夹层里的组织活动。

画面里,那片灰膜轻轻颤了一下。

就像呼吸。

我伸手去解他外套扣子。

他忽然抬手挡了一下,动作很弱,但确实是在抗拒。

“别……”他说,“暖……”

我停下。

这件衣服让他觉得暖。

可这温度是从哪来的?是生物组织自身产热,还是接收到了某种能量?

我想起林晚的声音总是出现在特定时刻——当人虚弱、寒冷、需要安慰的时候。她不是随机入侵,她是顺着情感缺口钻进来的。

这件毛衣,就是个情感陷阱。

它让人想起母亲的手,炉火边的夜晚,生病时盖的毯子。它用温暖麻痹判断力,等你放松那一刻,信号就进来了。

我盯着录像画面。

组织表面的纹路在缓慢变化,像在传递信息。我把音量调到最大,听到了极轻微的震动声,频率很低,接近人类心跳。

这不是单纯的播放装置。

它在回应什么。

我回头看向高塔。

塔顶的光源又开始闪烁,节奏和录像里的震动一致。

它们在同步。

我一把扯下他的外套,直接扔出去。

衣服砸在地上,那片组织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切断了联系。陈砚整个人晃了晃,差点跪倒。

我扶住他。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我问。

他喘着气,眼白多了些血丝。

“陈……”他顿了一下,“档案馆……修……”

“名字。”我逼他。

“陈砚。”他说,声音哑了,“姐姐……陈柔……疗养所……”

他还记得。

我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他嘴角忽然扬了一下。

不是笑。

是控制不住的肌肉抽动。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用完全平稳的语调说:

“小砚乖,把姐姐交出来,妈妈明天就回家。”

我立刻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闪光亮起,他身体抖了一下,眼神恢复了一瞬清明。

“快……”他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烧了它!趁它还没连上别的衣服!”

我转身冲向那件被扔出去的外套。

它躺在地上,原本灰白色的组织正在变深,接近酒红色。边缘的细丝微微颤动,像触须一样试探着地面。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这是我在公寓楼下捡的,一直没扔。金属壳上有划痕,但还能用。

我蹲下,掀开外层布料,把火焰直接凑到那片组织下方。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整件衣服剧烈扭动了一下。

像活物在挣扎。

一股浓烟升起,带着蛋白质烧焦的气味。组织表面裂开,渗出透明液体,在高温下迅速蒸发。

陈砚在我身后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回头看。

他双手抱头,肩膀不停抖动。他的嘴动了,却没有声音出来。

三秒后,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

“它……断了。”他说,“信号……没了。”

我走回去,扶他坐下。

他靠在墙边,呼吸还是很急,但眼神稳定了。

“它用了我的记忆。”他说,“小时候我妈每年冬天都给我织毛衣。蓝色的,领口有扣子。她说冷的时候穿上,就像她在身边。”

我没说话。

这种事最狠。不是硬来,是拿你最软的地方当入口。

“所以那些女孩也穿着睡裙。”我说,“不是为了统一,是为了让她们感觉安全。越舒服,越容易被控制。”

他点点头,手指还在抖。

远处,高塔的光源暗了下去。

警报没有再响。

童谣也没有继续。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停。

我低头看他被烧焦的外套残片。

火已经灭了,只剩一堆黑灰。但在灰烬中间,有一小块没烧尽的东西。

是块布角,边缘整齐,像是特意剪下来的。

上面缝着一颗纽扣。

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