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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专案截获?关键账本

秦明把带血的耳钉从终端接口拔出来时,金属表面已经发黑,像是被某种不可见的火焰灼烧过。血液顺着他的指节滑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他没有擦拭,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将它塞进冲锋衣内袋深处——那里还贴着一块早已冷却的暖宝宝残片,像一段凝固的时间。

指尖无意间触到桌上留下的硬盘,冰凉坚硬,仿佛沉睡的兽骨。他顿了顿,终究没回头。有些东西一旦回头去看,就会生出不该有的执念。而此刻,他不能有软肋。

手机还在震,不是来电,而是某种更深层的震动,像是从地底传来的脉搏。通知一条接一条跳出来,红底白字的弹窗几乎不给喘息的机会:【香火期货波动异常】【愿力质押率突破临界值】【倒计时:67:48:23】……数字不断逼近,像一列驶向深渊的列车,而他是唯一知道轨道已被篡改的人。

他盯着屏幕,呼吸放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动作精准得如同手术刀切割组织。一张张截图被加密打包——利市仙官操控资金流向的后台日志、跨平台匿名转账路径图、甚至还有几段伪装成宗教直播实则进行精神诱导的音频记录。最后是那张“香火期货市场”的交易节点图,层层嵌套的数据流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中心却空无一物。

上传至公安内网专案通道的瞬间,系统提示音轻响了一声。备注栏里只写了八个字:涉及群体性金融诈骗。

三秒后,电话来了。

“人手十分钟到位。”张立国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但背景里隐约有翻动文件和对讲机杂音,“用税务稽查名义进场,你给坐标。”

秦明靠在墙边,闭眼一瞬。黑暗中,脑海浮现的是金融中心大楼地下三层那套符阵的结构——青铜伏羲盘嵌在水泥柱内,十二生肖方位错位三寸,阴气逆行为阳,借人间贪欲为引,化信仰为财源。这不是迷信,而是披着玄学外衣的精密犯罪系统,利用心理暗示、大数据筛选与地下金融网络结合,收割普通人最脆弱时刻的执念。

他开口报出一组数字:“东经113.27,北纬23.15,废弃变电站检修道b口,距地面八米。”

这是他三个月前潜入时用微型定位器标记的位置,也是整个非法愿力交易系统的物理锚点之一。

张立国没问依据,只说了一句:“等我消息。”

挂断前,秦明听见他低声补了句:“这次,别再擅自行动。”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上次行动,他在收网前十分钟独自进入数据中心,结果触发了反追踪咒印,导致两名技术员陷入长达七天的意识昏迷。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不再是一场普通的经济案件调查,而是一次与看不见的力量博弈。

他脱下战术靴,从内侧暗袋取出一块黑布眼罩。布料陈旧,边缘磨损,却透不出一丝光。这是王灵官早年留给他的遗物,传说出自百年道观密藏,能隔绝阳世光影,让人在绝对黑暗中看清阴气流动的轨迹。他曾不信这些,直到亲眼看见一个死去三天的女人,在监控画面里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镜头微笑。

他没戴,只是攥在手里,掌心渗出汗意。

十分钟后,一辆印着“电力抢修”字样的厢式货车驶入城东工业区。车身斑驳,轮胎沾满泥灰,看起来像跑了上百公里的老车。实际上,它是特警支队最新改装的隐形指挥车,内部搭载全频段信号屏蔽器和热成像追踪系统。

秦明跟在队伍最后,穿着灰色工装夹克,脸上涂了防红外识别涂层。没人说话。空气紧绷如弦。他知道这次行动没有退路。一旦失败,不只是证据被毁的问题——那些名字出现在账本上的人,他们的“愿力”已被提前预支,若不能及时切断连接,他们的意识将在现实世界逐渐模糊,最终成为香火池中的燃料。

仓库外层是普通民用建筑,夹心彩钢板结构,屋顶塌了一角,雨水常年渗漏,在地上积出青苔。它安静地夹在两栋停产工厂之间,像个被遗忘的伤疤。特勤队员分两组抵近,一组在外围布控,架设狙击点与无人机干扰器;另一组由秦明带路,直奔地下检修道入口。

铁门锈死,锁芯结满铁屑。秦明蹲下身,用撬棍轻轻敲击三下,再猛地发力一扳——“咔”的一声,门轴断裂,扬起一阵尘雾。通道狭窄,墙面潮湿,霉斑如地图般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灰味,混杂着腐木与铁锈的气息。

他走在最前,右手按在腰间短匕上,脚步放轻,每一步都踩在砖缝之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节奏,他知道是张立国亲自跟进。

“真能找着?”张立国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两侧墙壁,“这种地方,十年前就该拆了。”

“账本在最里间密室。”秦明头也不回,“门上有镇魂咒,得用血开。”

张立国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他知道秦明不会说没把握的话。这个人可以三个月不吃一顿热饭,只为蹲守一个嫌疑人出入规律;也可以为了验证一段咒语真伪,在坟地坐一整夜。偏执、冷静、近乎非人地专注——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高约两米,厚重无比,表面刻满细密符文,金线勾勒,隐隐泛着微弱光芒。那些文字不属于任何现存语言体系,却能在注视久了之后,让人心跳加速,产生短暂眩晕感。

秦明停下脚步,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右耳银钉上。那枚钉子原本雪亮,此刻吸血之后竟微微颤动,仿佛活物复苏。他伸手触碰门环,血液顺着手臂纹路流入符文缝隙。

一道光熄灭,又一道。

符文逐一黯淡,如同星辰陨落。

最后一道亮光消失时,石门无声向内滑开,带出一股陈年的冷风,夹杂着纸灰与檀香的味道。

里面是间十平米左右的密室,无窗,四壁贴满黄纸符咒,层层叠叠,像某种古老的封印。正中央摆着一张老式木桌,漆面剥落,边缘雕着八卦图案。桌上放着一本册子。

金丝织锦封皮,边缘绣着云雷纹,扣环是铜铸的貔貅,嘴衔铜钱,双眼镶嵌红宝石,在黑暗中幽幽反光。

秦明没动。

他缓缓戴上黑布眼罩,世界顿时陷入彻底的黑暗。然而下一秒,视野重构——空气中浮现出三条扭曲的气流轨迹,呈三角形分布于地面,正是压力感应陷阱的触发点。他还看到桌角缠绕的一缕黑气,细微如蛛丝,却是致命的“断魂线”,一旦触碰,整座密室会瞬间封闭,并释放致幻烟雾。

他绕开陷阱,贴墙靠近桌子,动作缓慢而稳定,连呼吸都调整到了最低频率。

账本没锁。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奶奶生前压枕头下的旧物,据说是民国年间道士所赠,辟邪镇煞。他轻轻一抛,铜钱落在桌面,无声无息,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他伸手,翻开账本。

第一页写着“丙申年度香火结算总录”,墨迹深黑,字迹工整,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每一行都标注着死亡时间、愿力估值、交易对手方及结算方式。这不是普通的财务记录,而是一份灵魂买卖清单。

秦明快速翻页,手指停在其中一行:

【陈婉|地铁女白领|死亡时间:00:11|愿力值:872|交易对手方:教育局周维安|特殊咨询费:已结清】

他继续往下翻。

【赵德海|货运司机|死亡风险评级上调|愿力质押:300|资金流向:瑞祥通物流|关联项目:跨江大桥b7仓库】

又一页:

【唐雪|亡魂登记状态变更|资源回收进度:60%|执行人:利市仙官|备注:目标情感锚点强烈,建议优先处理】

秦明的手指顿住。

“情感锚点”四个字刺入眼底。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死后并未真正消散,而是被强行锚定在某个记忆场景中,反复提取情绪能量,用于支撑“香火期货”的价格波动。而“利市仙官”,根本不是什么神只化身,而是幕后操盘手的代号,一个精通心理学、金融建模与民俗仪式的复合型罪犯。

他合上账本,抬头对张立国说:“找到了。”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密室的气氛骤然松弛。张立国立刻示意技术员拍照封存,同时启动全程录像。秦明亲手将账本放进防磁防燃箱,扣紧锁扣,箱体自动记录指纹与环境数据,确保未来法庭质证时无法质疑其真实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特勤队员的节奏——那种整齐划一的步伐,而是松散、随意,带着巡视般的漫不经心。

秦明抬手示意安静,耳朵贴地听了一瞬,眉头微皱。

“两人,从主通道过来,速度不急,像是例行巡查。”

张立国迅速安排两人守住门口,其余人准备撤离路线。他知道这类地点往往设有双重安保机制——明面上是电力维护人员,实则是基金会的眼线。

秦明没动。他在等。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石门外五米处。有人说话,声音模糊,听不清内容。接着是金属碰撞声,像钥匙串晃动,还有一声轻笑:“今晚香头特别旺啊。”

秦明慢慢抽出短匕,贴在大腿外侧,刀刃未出鞘,但寒意已逼人。他记得这句话——这是三年前他在殡仪馆卧底时,听过一次的暗语。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

一秒,两秒。

脚步声调头离开,渐行渐远。

他松了口气,但没放松警惕。直到听见远处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才挥手示意撤离。

原路返回检修道,全员无惊无险撤出地面。夜风拂面,带着工业区特有的焦油气味。警车迅速集结,编队驶离,灯未闪,笛未鸣,像一群归巢的夜鸟。

车上,张立国坐在副驾,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账本第一页复印件。他看了很久,忽然说:“这玩意儿能当证据?法院认吗?”

“上面有名字,有时间,有资金流向。”秦明靠在后座,闭着眼,声音疲惫却不容置疑,“还有教育局的签字记录。只要能把‘特殊咨询费’这条线挖出来,就能定罪。”

张立国没说话。

他知道这事不简单。一个民间基金会,敢把官员受贿写进内部账本?除非他们根本不怕曝光。

可正因为不怕,才更危险——说明他们早已渗透监管链条,甚至可能掌握反击手段。

抵达市局,专案组已在机要室待命。秦明亲自把防磁箱交给技术员,要求全程双人监控,任何人接触必须登记。他还额外加了一句:“一旦发现箱体温度或磁场异常,立即启动应急协议。”

张立国去签抓捕文书。

秦明站在走廊,掏出手机。屏幕黑了。他按电源键,没反应。刚才在仓库里最后一次看,倒计时还剩六十八小时零十七分钟。

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向指挥中心。

会议室灯亮着,投影仪正在加载数据。他推门进去,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关于教育局周维安同志近期行程核查报告》。

他翻开,第一页就是周维安在案发当晚的行车记录。起点是教育局,终点是城东数据中心,时间是凌晨两点十四分。

与账本上的“特殊咨询费”结算时间完全吻合。

不仅如此,行车记录仪还拍下了他下车时的一个细节:右手提着一只黑色布袋,袋口露出半截黄纸符角。

秦明把文件放下,走到白板前。上面贴着所有案件关联人的照片:陈婉、老赵、唐雪、利市仙官(画像)、周维安。

他拿起笔,在周维安的照片上画了个圈。

然后写下三个字:抓他。

笔尖用力,几乎划破纸面。

张立国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刚签好的逮捕令。

“人已经在局子对面的茶楼喝茶。”他说,“说是要等雨停。”

秦明点头。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冲锋衣内袋,摸了摸那枚发黑的银钉。

它还在震。

不是手机的震动,而是钉子本身在跳动,像一颗埋在血肉里的异种心脏。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风暴的第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