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站在警局屋顶，右耳的银钉还在发烫。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依旧灰暗，信号没恢复。GpS时间停在十点二十三分，和刚才一样。他把手机塞进战术背心内袋，转身走下楼梯。
地下机房的门开着，专案组的技术员正在接线。秦明走进去，声音很稳：“所有关键数据加密，分成三份，一份本地存，两份离线备份。服务器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守，进出登记名字和时间。”
技术员抬头：“头儿，要不要连夜游神的监测系统？”
“已经连了。”秦明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放在桌上，“这是‘玄学监测器’，能感应怨念波动。接上雷符结界，一旦有异常灵力靠近，自动触发反击。”
他亲自布线，把设备接入主控台。屏幕上跳出连接成功的提示。他又打开另一台仪器，是“运势净化器”，外壳印着夜游神给的符文编号。
“这个负责干扰负面能量。”他说，“只要启动，方圆五百米内的诅咒类阵法都会失效。”
技术员点头记录，开始调试频率。
秦明离开机房，带上两名便衣绕警局外围走了一圈。八个出入口他都看了一遍，在每个角落装上微型净化装置。这些设备体积小，贴在墙缝或路灯底座上几乎看不见。他用胶带固定好，再检查一遍线路是否通到主系统。
“全部上线。”他对讲机里说。
回到指挥中心，大屏已经亮起。三架无人机的画面实时传输进来，覆盖警局四周街道。夜游神远程操控摄像头角度，确认没有死角。
“东、南、西三个方向视野清晰。”秦明盯着屏幕，“北侧小巷有个盲区，让巡逻组每十五分钟走一趟。”
他刚说完，一名监控员喊了一声：“头儿，画面延迟了。”
秦明立刻过去。屏幕上的影像卡了一下，接着恢复正常。他皱眉：“不是信号问题，是人为干扰。”
他走到技术台前，对操作员说：“放两个漏洞进去，别太明显。比如东侧围墙的红外报警，延迟五秒响应。”
“你是想让他们以为我们系统不稳？”
“对。”秦明点头，“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盯着大屏。时间慢慢过去。
二十一点十七分，监控画面再次闪烁。这次更剧烈，东侧围墙的热成像突然跳动。红外报警响起，但延迟了六秒才触发。
画面显示三道黑影贴着墙根移动。他们穿着深色衣服，脸上蒙着布巾，手里拿着燃烧的符纸。
秦明站起身：“来了。”
三人跑到围墙下，举起符纸就要投掷。就在符纸脱手的瞬间，屋顶的雷符结界感应到灵力波动，金光屏障瞬间激活。一道电弧从天而降，直接击中其中一人。
那人惨叫一声，符纸掉落，整个人被弹飞出去，摔在地上抽搐。另外两人愣住一秒，转身就跑。
秦明立即调取慢放画面，确认三人胸口都挂着护符，图案是金线编织的道袍纹样。
“财神团外围执行者。”他说，“标记他们的逃跑路线，不要追。”
他转身走到白板前，把刚才的影像截图投影上去。又调出之前几次袭击的数据图谱，包括能量波动曲线和无人机追踪轨迹。
“看这里。”他在大屏上划出一条线，“第一次试探是在体育馆案后两天，第二次是银行金库案当晚，第三次就是现在。间隔越来越短，攻击方式从远程干扰变成实地突袭。”
专案组成员围过来听。
“他们已经开始急了。”秦明继续说，“原本靠意识投影就能施压，现在要派人动手，说明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那我们现在冲吗？”一名队员问。
“不行。”秦明摇头，“这只是先锋队，真正的主力还没出现。他们派这些人来，就是为了探我们的虚实。”
“可万一他们发现我们防得太严，干脆撤了怎么办？”
“不会。”秦明看着屏幕，“他们必须拿到数据。账本、监控、硬盘，这些东西一旦曝光，整个香火期货系统就崩了。他们不会放弃。”
他话音刚落，监控员又报告：“北侧小巷发现遗留物！”
秦明立刻带人过去。在巷口垃圾桶边，找到一张烧了一半的符纸。他戴上手套捡起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戌时三刻，焚于阵眼。
“他们在准备新一轮行动。”他说，“时间就在今晚。”
他回到指挥室，把所有信息整合投影到墙面。地图上标出财神团可能的据点，重点圈出城东仓库和市财政大楼地下三层。
“我们必须主动收网。”他说，“等他们自己送上门，不如我们逼他们现身。”
张立国这时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色沉着。
“我看了全部记录。”他说，“三次袭击，两次失败，一次重伤撤退。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有准备。”
秦明点头：“所以他们会换策略。要么强攻，要么绕后偷袭。”
“那就不能等了。”张立国走到桌前，把文件拍在桌上，“我已经打电话申请特警支援。三十分钟内到位，今晚必须端了他们的老巢。”
会议室安静下来。
有人低声说：“可是证据链还不完整，上级可能会质疑行动合法性。”
“证据够了。”张立国盯着那人，“账本、转账记录、监控视频、受害者口供，再加上刚才这三个人的行动轨迹，足够立案。”
他又看向秦明：“你负责定位主阵眼，我来协调资源。特警从三个方向推进，你的人跟最后梯队进。”
秦明没说话，只是点头。
他走到主控台前，按下通讯键：“通知夜游神，无人机保持巡航频率不变，净化器功率提升到百分之八十。”
“是。”耳机里传来回应。
他转头对技术员说：“把所有防御系统设为自动响应模式。任何人靠近警局范围，只要携带情蛊或怨念波动，立刻反击。”
“包括内部人员吗？”
“包括。”秦明声音冷下来，“谁都不能例外。”
他最后看了一遍大屏。东侧围墙的热成像区域还在闪红点，那是刚才被击伤那人留下的余温。无人机画面稳定，街道无人走动。
他站在屏幕前，右手摸了摸耳钉。金属表面还带着一丝热度。
张立国坐回办公桌，拨通局长电话。他一边说话一边整理文件，准备签署紧急行动令。
专案组全员进入二级战备状态。技术组轮班值守服务器，巡逻组加强外围巡视。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但有序。
秦明一直站在大屏前，眼睛盯着东侧围墙的监控画面。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很慢。
突然，对讲机响了。
“头儿，北侧通风口发现脚印！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