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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太,由于你的民族背景在我们这里确实比较特殊,毕竟整个组织中只有你一位日本人,因此我经过反复考虑,萌生了一个想法。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这个方案一定能成功,但根据目前的形势和你的能力特点,这确实是我们所能采取的策略中,预期收益最大、也最可能破局的一条路。你愿意听一听吗?看看是否可行?”

“老大,您何必这么客气?跟我还用得着这么见外吗?您就直接说吧,不管什么安排,我一定全力配合、坚决执行。您放心,我对您永远信任,这条命都是您救回来的,我怎么可能怀疑您的决定?”

霜月幸太感觉插在胸口的那柄能量刃正不断散发着灼人的热量,可奇怪的是,此时的他没有丝毫恐惧,意识反而异常清晰。

就在这一刻,多年前那位改变他命运的人所说的话,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他从没怀疑过那个人,因为不仅是对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这世界上唯一真正理解他的人。

那时,霜月幸太刚晋升为A级管理员不久。他的能力机制相当特殊,甚至可以说颇为诡异,当时还远未成熟,但也正因这种非常规的特性,使他在某些任务中表现出极大的操作弹性。然而,这种难以归类、无法被传统系统定义的能力,也让他遭遇了不少怀疑与排斥。不过对他而言,这些异样的眼光其实不算什么,应该说他早就习惯了。

真正让他在时间管理局中始终处于舆论漩涡的,是他那公开的极端右翼立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霜月幸太是个民族主义者,他的身份认同远比他的能力更常引起争议。而那个唯一愿意接纳他、信任他、并赋予他使命的人,正是当年将他从绝境中拉回的首领。

所谓的极端右翼,通常是指在政治光谱中处于最右端的一类思潮,其核心理念往往涵盖极端保守主义、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以及对威权统治的推崇。这种思想体系的核心特征包括对移民群体的强烈排斥、坚决反对文化多元性,并且常常以种族主义或民粹主义作为其理论基础,试图通过合法选举手段或破坏现有民主制度的方式来实现其政治目标。简单来说,极端右翼势力往往表现出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模式,忽视社会共识与道德约束。

而作为一个日本人,霜月幸太的极端右翼思想来源其实相当简单直接。他完全拒绝承认日本历史上任何形式的侵略行为,反而坚信所谓的侵略实际上是大和民族对其他低劣族群的一种解放使命,认为这是他们民族与生俱来的历史责任。在他眼中,所有关于侵略的历史叙述均属无稽之谈,不过是胜利者编撰的、不符合事实的片面之词。

在时间管理局这样一个注重理性与事实的机构中,像霜月幸太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实属罕见。大多数成员无论出身背景或成长环境如何,都能在组织的大氛围中逐渐调整自我,学会以更全面和客观的态度对待历史,而不是固执地凭个人偏见强行扭曲事实。然而,霜月幸太却恰恰相反,他不仅自身深陷这种极端思维,更是积极地将这些偏激观点不断灌输给周围的人,试图影响甚至改变他人的认知。

正因如此,在某次高难度任务中,当团队遭遇重大危机时,一向不合群的霜月幸太被众人有意无意地孤立了。严格来说,这或许不能算作彻底的抛弃,更准确的情况是,当时一群A级特工面对三只旧日支配者的威胁,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应对策略,于是大家共同商定分散撤退以提高生存几率。但由于霜月幸太平时经常因政见分歧与同事争执,人际关系紧张,到了分散行动的时刻,其他成员多少都有同伴互相照应,唯独他落得独自一人的处境。

结果当然不会太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霜月幸太彻底落单了,独自一人面对着三只狰狞可怖的旧日。那一刻,死亡的阴影如此浓重地笼罩下来,他甚至放弃了挣扎与反抗,只是静静地倚在残破的墙边,等待着终结的降临。然而,就在他闭上双眼准备接受命运时,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那人只出一击,一道巨大的能量刃闪过,三只旧日便在瞬息之间化为飞灰。

“你被你的同伴抛弃了吗?”

这句话如同烙印般刻进了霜月幸太的灵魂,他毕生都无法忘却。他怔在原地,内心翻涌,脑子里面尽是一句话:自己真的算是被抛弃了吗?若真要说是“抛弃”,首先得承认他们曾是“同伴”。一想到这,他几乎要嗤笑出声。同伴?那些人也配?

神秘人注视着他,在三秒之内捕捉到他脸上闪过的困惑、讥讽、痛苦、冷漠,最后竟有一丝荒诞的笑意。于是那人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真实的探究欲:“我很好奇。如果你愿意,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不配称为同伴?”

霜月幸太确实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但既然是被其所救,而时间线即将收束,说完自己也将离开,而且这人大概是时间管理局中某位他不曾谋面的大人物吧,偶然路过、随手救下,问这些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既然如此,说说也无妨。他便将从前的争执、理念的分歧、自己坚持的主张全都坦然相告。反正结果已定,说多说少,皆无意义。

可令霜月幸太意外的是,神秘人听完并未显露丝毫愤怒或批判,反而偏着头沉思片刻,语气里带着纯然的不解:“我不太明白,这听起来不就是观念上的不同而已吗?更何况,你有你的信念,这有什么错?一个人拥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不是一件好事?难道只因为你的想法和大多数人,或者说,仅仅只是和他们不一样,就应该被这样对待?这太奇怪了。”

霜月幸太彻底愣住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对方。他自己心知肚明,作为一名极端右翼,自己的立场并不正确,即便他从未承认。而眼前这个人,是天真得过分,还是脑子根本有问题?

霜月幸太仔细核对了时间线剪定的最终时刻,以及预留给对方的撤离窗口期,随后与那位神秘人展开了一场颇为深入的对话。通过交流中的细节与对方的反应,他逐渐确信,眼前这个人并非出于礼貌或敷衍而赞同他的观点,而是真正从内心深处认同他所提出的理念与推理,认为他的思考具有值得重视的逻辑与价值。

就在对话进行到最投入的时刻,神秘人忽然抬起头,仿佛感知到了某种无形的时间波动,平静地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必须得走了。如果继续滞留,很可能被卷入时间乱流之中,那将非常危险。”

霜月幸太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语句中的关键信息,不禁反问:“我要走了?难道你不一起离开吗?你不是时间管理局派来的管理员?”他的语气中带着困惑与隐隐的不安。

神秘人轻轻摇头,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丝深远:“不,我并非来自时间管理局,我和他们并不一样。至于我的身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们还会再见。你是个有趣的人,也是少数能够理解我的人。快走吧,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次分别之后,大约过了三个月,霜月幸太在一次新的任务中竟再度与这位神秘人相遇。两人像旧识一般,自然而然地交谈起来,话题涵盖时间法则、宇宙秩序乃至彼此对世界的理解。尽管对话愈加深入,双方却依然默契地未交换任何个人信息。

随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知不觉间,他们相遇的频率越来越高,每一次的交谈都让霜月幸太更加欣赏对方的智慧与人格。久而久之,他将这位神秘人视作难得的思想知音与至交好友。

直到霜月幸太晋升为S级特工后执行的第一次任务中,那位神秘人终于向他开口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的话:“幸太,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颠覆现有秩序、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的大事。只要成功,你就能活在你一直向往的那个世界之中。”

这是一句暗藏策反意图的话语,霜月幸太自晋升为S级特工后,便逐渐察觉到了两件极为反常的事。第一件,是他回忆起自己尚在A级时期,曾多次与那位神秘人物有过深入交流。按照时间管理局的严苛条例,每次任务结束后,特别是牵涉到“旧日”势力的高危行动,所有行动记录都必须接受全面核查,这是雷打不动的程序。然而事实上,尽管有数次任务明显触发了审查条件,他却从未真正接受过录像检查。一次也没有。

第二件,更为蹊跷。他曾在内部系统中尝试调取那个人的档案,却发现无论使用哪种权限、何种路径查询,结果都显示“查无此人”。更令人不安的是,每次他查询完毕,系统记录中关于这次检索的日志也会随之消失,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彻底抹去。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普通角色。这个人,或者说,站在他背后的势力必然拥有足以动摇甚至操纵时间管理局的能量。

但霜月幸太并不在意这些异常背后的违规与风险。他心中所燃烧的,是另一种火焰。那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信任与尊重,肯定他的价值、理解他的意志,这是他在僵化而冷漠的体制中从未获得过的。“士为知己者死”,这句古语在他心中反复回响,愈发嘹亮。而当对方向他揭示那个宏大愿景。携手创造一个纯粹由大和民族主导的新世界时,他感到命运终于向他展开了真正的道路。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霜月幸太的手指缓缓抚过胸前那柄冰冷而致命的扳机。他的眼中早已不见丝毫畏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决绝。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然而此刻并非揭示时间线如何曲折演变的时机。一切的转折,实际上要从宋思源按下那颗导弹发射按钮的一刻说起。当宋思源目睹导弹竟逆向飞回的那一刻,他便清楚意识到:他们精心布置的局,已被彻底打乱。这一发射,必将严重影响霜月幸太的计划。但究竟会造成多大程度的干扰?却仍是未知之数。

那时候已经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霜月幸太已经濒临死亡,生命迹象正在迅速消散。即便所有人都意识到眼下绝非最理想的时机,却也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人一旦面临死亡,除了接受命运,又能做些什么呢?

导弹精准地命中了目标,空军基地在巨大的爆炸中化为一片废墟,中控大楼更是被彻底抹去。只有东线和南线仍在奋战的士兵们侥幸存活,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也没能完全躲过爆炸的冲击。尽管没有当场丧命,却都被爆炸产生的狂暴气流卷起,像落叶一般被抛向未知的远方,生死未卜。

如果战斗继续下去,即便苏蒙联军和抗联在兵力上处于劣势,他们仍然有很大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然而,就在时间线被剪定的那一瞬间,所有日军士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停滞不动。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些刚被导弹爆炸掀起、尚在半空中的日军,竟也维持着飞起的姿势,凝固在了空中。

士兵们尝试向这些静止的日军开枪射击,但子弹却在触及他们之前就诡异地停在了空中,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挡。杨靖宇看到这超乎常理的一幕,立即转向郑北生,焦急地询问道:“老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全都一动不动?子弹为什么完全不起作用?”

郑北生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同样感到茫然无措。他虽然大致明白这是时间线剪定带来的影响,但每一次剪定都会因具体情况不同而呈现不同的异象,因此此刻他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就在他试图整理思绪回应时,日军士兵的身上突然开始被一种灰白色的物质迅速包裹。

“所有人提高警惕!”关依依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紧盯着屏幕上飞速跳动的数据,语气紧张却果断,“检测到旧物质浓度正在急剧上升!时间线中的日军正在转化为旧物质。段老师那边的行动失败了,现在看来他们正在逐渐转变为旧神。但目前的情况非常复杂,所有人保持高度警觉!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报告!钟一鸣!立刻通知那九个人赶紧向我们靠拢!再磨蹭的话,他们就只能等死在这里了!”

关依依看着屏幕上那九个依旧静止不动的人员,气得忍不住直接骂出了声。

此时,钟一鸣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先是同步了一下他面前的画面然后说:“那个,我们这边也遇到了问题,你们刚才说日军被灰白色的物质包裹着,那么伪军这边怎么一回事,他们也是被灰白色的物质包裹着,而且拦在了我们面前,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什么?!”关依依和段星河同时大喊了出来,因为根据阵营来说的话伪军应该不属于日军的,但是为什么会同步同化的呢?而且并不是只有一只旧日,现在的情况是每一个日军都被旧物质所覆盖,这就意味着会产生大量类似于旧日但是又不一定是旧日的玩意。

能够解释当前状况的人,恐怕只有霜月幸太了。就连安娜可和宋思源,虽然也掌握了一些信息,但他们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这一次日军的剪定并非以某一个人为核心形成旧神,而是以整个日军集体为主体。然而,具体的操作方式、背后的机制以及最终的处理手段,两人都一无所知,只能依靠霜月幸太来揭开谜底。

与此同时,段星河面临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眼前的霜月幸太正在经历旧神化的过程,身上逐渐浮现出旧物质的迹象。段星河并非第一次目睹旧神的形成,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旧神往往是在旧日生成之后,再通过某种融合过程诞生。但此刻的情形却截然不同,霜月幸太的旧神化似乎违背了以往的规律,这让他感到极为困惑和警觉。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关依依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迫:“各位,有一个非常诡异的情况需要立即同步。我们对时间线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结论有些出人意料。时间线的确完成了剪定,源头可以追溯到1852年,也就是明治天皇诞生的那一年。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时间线的崩溃速度异常缓慢。其原因在于,整个日本正在发生崩溃。”

这绝非什么地狱笑话,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一时兴起用一场海啸抹平日本。实际情况是,日本这个国家正在一点一点地转化为旧物质。尽管日本的国土面积并不算大,但作为一个国家实体,其整体缓慢消失、并将旧物质赋予数十万日军士兵的过程,本身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只要这个过程没有结束,时间线的崩溃就不会加速。

这一现象进而引发了另外两个几乎无法抵抗的后果:第一,即便时间线已经剪定,通讯恢复却无法立即实现。时间管理局虽然监测到剪定完成,但却始终无法建立稳定联系;第二,除了日军以外,其他人员,包括战场上的抗联和苏蒙联军,并没有出现时间线剪定后的典型连锁反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仍能保持行动能力,而日军却陷入某种停滞。

只是这样的情况仅仅只是持续了短暂的五分钟,战场上原本笼罩在日军身上的诡异光芒便逐渐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恐怖怪物。其中一种是皮肤呈现灰蓝色、头顶长着锐利独角的生物,它们手中紧握着沉重的狼牙棒。仔细看去,这些怪物其实也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有些脸上只有一只巨大而狰狞的独眼,而另一些则在面部呈品字形分布着三只眼睛,但无论如何,它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长着正常双眼的,每一个都显得异常而骇人。

而另一种怪物则更加令人心惊胆战,它们拥有着鲜红色的粗糙皮肤,身形比灰蓝色的同类更加高大威猛。它们手中握着的并非狼牙棒,而是一柄巨大的铜锤,锤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铁刺。那铜锤一旦挥下,所造成的破坏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生死问题,而是会留下多少个窟窿、造成何等惨烈伤势的问题了。

就在这些日军转化为奇异生物后不到一分钟,包裹着霜月幸太的那道光芒也终于彻底消散。而出现在原地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五米、头顶长着一对巨大弯曲犄角的恐怖妖怪。它面容赤红如血,白发披散,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后背上竟然生长着整整十五只不断转动的眼睛,每一只都仿佛在凝视着周围的战况。

段星河在光芒消失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提刀猛砍过去,这虽然只是他试探性的一击,却被对方两根粗壮的手指轻松夹住了刀刃。紧接着,一个沙哑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别急……我还没有……完全掌控所有……情况……所以……你先等……等等我。”话音刚落,那怪物便猛然发力,一把将段星河甩飞了出去。

由于通讯器一直处于开启状态,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这段诡异而别扭的话语。片刻的震惊与沉默之后,最终还是单佳怡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与关切:“星河哥,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霜月幸太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我该怎么说才好,反正是好难看的一只怪物啊,动漫作品还是保守了。”段星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之后继续说:“要是没猜错,应该就是日本传说中的鬼王酒吞童子了,你们那边出现的异象估计也是和这个相匹配的,不过他一开始应该不是要这个的,整个国家做赌注做这么以一个玩意,不合理,我们应该是做对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大神,那么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