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连败两场,大军士气低落,回到营中之后急忙召集诸将。
“唉!可惜颜良文丑未到,若有一人,何惧他张绣啊。”袁绍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遇到打不过的就想着自己的颜良文丑。
淳于琼大嘴一咧安慰道:“主公勿虑,那张绣小儿不过是匹夫之勇,今日观他兵不过两万,明日只需派一将出阵挑战,无论结果如何,我另率一军从旁包抄,定叫那张绣有来无回。”
淳于琼颇有谋略,但是他没想大军调动声音多大,在如此近的距离想要从侧翼率军突袭张绣,那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许攸听的直皱眉,但淳于琼是老资历,他不好直接出言反驳,只能建议道:“主公,那张绣只有一将,既然车轮战不成,便请焦、高二位将军合战之,即便不能杀了张绣,也定然不会落败。”
汉末时仍有斗将的传统,而且斗将对士气影响极大,此时的情景不禁让袁绍回想起了当年虎牢关外三英战吕布的情形。
张绣现在对于袁绍来说就是个小号吕布,而他手下偏偏还没有三英,一时间他也直犯难。
今日已经死了二将,而高干又是自己的外甥,若是高干也死了,不说对于士气的影响,就算是夫人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就在此时,焦触突然站起身来:“主公,末将今日与那张绣交战,已经摸清其招式路数,明日高将军只需为我牵扯张绣片刻,末将定将张绣头颅斩下。”
袁绍看到焦触目光坚定,不由得拍手叫好:“好,有焦将军在,那张绣不足挂齿。若明日真能斩了张绣,本将军亲自表你为平南将军。”
平南将军已经不是杂号将军了,目前袁绍的麾下尚无一人有此殊荣,听到袁绍如此肯下血本,其他几将也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争一争功。
第二日一早,袁绍命大军早早造饭,他更是亲自来到阵中准备为焦触和自家外甥擂鼓助阵。
张绣来到阵前,看到双目赤红的焦触,长枪一指,哈哈大笑道:“焦触,你不是要为你的师弟报仇吗,昨日怎逃得如此之快,还不快来阵前受死。”
仇人当前,焦触哇呀呀的拍马冲出,高干见他鲁莽,也只能打马跟上。
张绣见到焦触竟然还带了帮手,原地勒马嗤笑道:“怎地?昨日知道不是你张绣爷爷的对手,今日又带一小将一同送死?那小儿,我劝你速速退去,免得丢了性命惹得父母伤心。”
高干沉稳,他知道张绣是在用言语扰乱他的心神,当下并不答话,举着长枪便与焦触一起冲向张绣。
张绣见二人冲来,目光一冷,随即将长枪横在胸前。张绣与赵云虽同出一脉,但其战斗风格与赵云并不相同。
赵云是且战且防,在战中寻找对手破绽。而张绣则是以防为主,先用防试探出敌人的招式路数,随后才会主动进攻,这也是每每斗将前期,他都看似被打的不能还手的原因。
昨日焦触的招数他已记住大半,今日主要是在感受高干的枪法。高干虽然年轻,但其武艺却不在焦触之下,甚至二人经过昨夜短暂的磨合,已经有了些默契。这一切看在袁绍眼中,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苗头。
袁绍拿起鼓槌,一锤一锤重重的敲在一人多高的牛皮战鼓之上,那一声声的鼓声极大的提振了袁军士气,焦触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只攻不防。
在与张绣过了三十多招之后,高干突然发现张绣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心中警铃大作,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焦触将军,快撤!”高干猛的一声大喊,随后长枪直刺张绣战马前蹄。
焦触被高干这突然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高干在发什么疯,这张绣眼看着就要被自己二人拿下了,这时候撤什么。而且淳于琼已经率军从侧翼开始包抄了,不拖住张绣,他们怎么合围张绣大军。
高干撤出战斗圈,举目扫视了一圈张绣大军,发现今日的张绣军后虽然也是烟尘滚滚,但喧嚣之声却远不是昨日那般吵闹,他心中隐隐又生出一个猜想,他现在就要回去把这个猜想告诉袁绍。
就在高干思考是否要回去助焦触脱战时,变故陡然而生。焦触报仇心切,猛攻之下重心竟然有些不稳,就在他用力拉住胯下战马之时,只见张绣挽了一个赵云同款的枪花,焦触慌乱之下虽然挡住了这一阵的攻势,但却冷不防被张绣变枪为棍,一枪抽在了焦触的太阳穴之上。
张绣这一击用尽全力,焦触应声而亡,脑袋四分五裂,一时间粉红之物竟飞出了数丈开外。
焦触已死,张绣大枪一指高干:“那小儿莫跑,快留下与焦触做个伴。”
高干见焦触一死,他自知不是张绣对手,他心一横,将长枪刺向胯下战马,战马吃痛,飞一般的跑回袁军阵中。
袁绍见到焦触惨死心中大惊,不过好在自家外甥还算聪明,就在他准备问问高干到底怎么回事的之后,只听到高干气喘吁吁的喊道:“主公,坏事了,那张绣军今日并未出动多少,现在见到的尘烟似乎是他故意为之,唯恐淳于将军那里有失,还请速速派兵去援助淳于将军。”
听到高干大喊,许攸心中一紧,他一早也感觉到了张绣军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他不像高干那样出阵作战,两军距离极远,一时半会他也看不到具体什么情况。
“本初,高干说的对,淳于琼那里怕是遭了埋伏,快率大军去救。”
见许攸也这么说,袁绍赶忙指挥大军直奔淳于琼所在的侧翼方向,任凭张绣在其背后如何叫骂,他也不再理会。不过张绣只追不打的做法更让许攸肯定了淳于琼那边恐有不测的想法。
张绣今日只带了三千军,其余的昨夜在贾诩的建议下已经派去侧翼两处密林之中设防,他见袁绍不回头,便让人将焦触的首级砍了装盒,和张南的头颅一并送去袁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