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我是你的败笔 > 第34章 心理医生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要说懂江胜,没有人能比洛笙懂他。洛笙和他朝夕相处了三年。

起初,江胜是一个懵懂的少年,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后面经过他的不断教导,他的眼睛似一汪潭水,清澈但又充满了温柔。那是她熟悉且怀念的眼神。

她在江胜眼睛里面看见了杀意,没错是杀意。曾经江胜也透露过这种眼神,是洛笙一位男性朋友打了洛笙屁股,那时候江胜的眼神愤怒是想杀了对方的冲动。

那是一种因极度保护欲而燃起的毁灭性怒火。江胜现在的表情是冷静,是藏不住的杀意。但此刻的对象,是她!洛笙!

洛笙被江胜的表情给吓住了。那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针,刺穿了她的心脏!巨大的恐惧和不解让她浑身一僵。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想拉开这可怕的距离。

江胜却抓住了她的衣摆说:不要走。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挽留。

那只抓住她衣摆的手,瘦得骨节分明,却异常用力,透着一股病态的执拗。冰冷的眼神与挽留的动作,形成了令人窒息的矛盾。

明明抓住了洛笙,江胜的眼神还是那么冷漠。那目光像冻结的湖面,没有丝毫温度,即使他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洛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和力量,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洛笙还是觉得自己特别了解江胜,于是就坐到了江胜的床边。她压下心头的寒意和困惑,选择靠近。

江胜看了一眼萧义策,见这个人还在睡着。确认唯一的旁观者仍在沉睡,他才张口说:“我很难受,陪我一会。”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和命令感。

此时,无声胜有声。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规律低鸣和萧义策轻微的鼾声。江胜放了抓住洛笙衣摆的手,又抓起来洛笙的手,在她的手心摩擦。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奇怪的占有和依赖,指腹无意识地、缓慢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掌心皮肤。洛笙也没有反抗。她僵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任由他抓着,感受着他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

洛笙感觉很怪。这种冰冷的依赖感是如此割裂。她感觉江胜变了,但又像没变一样。

变的是那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眼底潜藏的毁灭欲,没变的是…在这种极端状态下,他似乎依然对她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牵引。

江胜抓着洛笙的手,不知道抓了有多久,时间仿佛凝固。

直到萧义策醒来了,他揉了揉眼睛,视线聚焦在床边紧握的双手上,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哎,嫂子来了”。这声称呼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刺耳。

听到这句话后,洛胜才挣扎着放开了江胜抓着自己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而后说了一句,“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就逃似的小跑出了病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凌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江胜见此眼神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看着洛笙逃离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抓住不放的不是他,仿佛那句“嫂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音节。空洞和冰冷重新占据了主导。

洛笙在离开了医院之后,她回到了酒店,一直在想江胜的变化原因。

那冰冷的眼神、矛盾的挽留、以及萧义策那声“嫂子”带来的冲击…各种画面在她脑中盘旋。

终于,她试着带入了江胜的视角,想明白了。十个月的地狱生活,非人的折磨,信任的崩塌(尤其是对她),目睹徐浩然的牺牲……这些画面在她脑中串联起来。

一个结论让她不寒而栗:江胜疯了!在无边无际的肉体折磨中,在看不到希望的精神折磨中,在徐浩然死在自己眼前的灵魂冲击下,江胜的心智在一次一次的受到摧毁。

那并非完全的丧失理智,而是精神世界的严重扭曲和创伤。那隐藏不住的杀意,是对那个组织的痛恨。而那份冰冷,是他保护自己不再受伤的铠甲。

洛笙想了想,就去找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她需要专业的帮助。

在跟他讲述了一些江胜的情况之后(隐去了具体组织信息,但强调了极端囚禁、酷刑、精神摧残和目睹死亡),心理医生表示,江胜就是拥有了心理疾病(极可能是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可能伴随的抑郁),答应了第二天和洛笙一起去医院拜访江胜。

江胜再次见到洛笙来到了病房探望自己,可是她身边却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

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把头扭了回去,不看他俩。用后脑勺表达着无声的抗拒。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了江胜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询问江胜几个问题。问题很常规,试图引导他表达感受、回忆经历、评估情绪状态。

江胜一概不理。闭着眼,仿佛睡着,或者干脆就是一块拒绝沟通的石头。后面心理医生就和洛笙出去交谈了。

在病房外,心理医生确定以及肯定江胜有心理疾病。即使没有深入交流,江胜的肢体语言、回避态度、空洞的眼神和之前洛笙的描述,都指向严重的心理创伤。

后面心理医生就开始对江胜进行一些脑残式的引导。

用一些在江胜看来极其幼稚、公式化的问题试图打开他的心扉,比如“你现在感觉像什么颜色的小动物?”“如果坏情绪是个气球,你想怎么戳破它?”语气温和得近乎做作。

江胜对此很是无语。他甚至懒得愤怒,只觉得荒谬。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眼神和自己的表情,还有自己的冷漠,让洛笙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

他理解洛笙的担忧,但无法接受这种方式。后面在敷衍了心理医生之后(用极其简短、冰冷的单音节词应付了几个问题),等到洛笙进来了之后,他就说我没病。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洛笙摇了摇头,说找一个心理疏导,肯定是要好一点的。她坚持自己的判断,希望江胜能配合。

江胜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说,要是你来当我的心理医生,肯定会更好。这句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试探和某种扭曲的依赖。

洛笙翻了个白眼,说想得美,我还要回去上班。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怪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