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群停下脚步问:“你们去住酒店?妈说把床铺都收拾好了。”
毛大军眼睛盯着楼梯说道:“不用麻烦,住酒店方便一点。”
莎莎下楼来,自然地牵起卓然的说:“走吧。”
毛大军用食指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走也不说话。
这时,妈妈上前来了,问:“买回来没有?”
艳群说:“他们说要去住酒店。”
妈妈马上说:“好好好!家里又冷,洗漱都不方便,免得孩子大人感冒!”
毛大军说:“走啊莎莎,你妈妈要照顾外公。”
妈妈说:“要她照顾什么?晚上有我照顾!你们快点去休息,昨晚都开了一夜的车!白天又没睡!”
艳群上手推着卓然说:“妈说的对,你去照顾莎莎!大军哥帮莎莎洗澡换衣服不方便!”
毛大军看着卓然,头一偏,说:“那走吧。”
莎莎默默地朝童童挥了挥手,拉着卓然朝外走。
妈妈在后面追出来说:“明天不用那么早起床,你们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回来。饭菜我给你们留着。”
艳群把卓然的行李箱提出来,毛大军接过放进了后备箱里。
一家三口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卓然陪着莎莎坐在了后排。
出了村道,毛大军把车内的音响打开了,里面传出来的是错过的爱人:爱一个人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
才唱了这么一句,毛大军又把音响关掉了。
车内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莎莎小声对卓然说:“妈妈,爸爸给我穿的好热,然后我今天早上没有洗脸,也没有擦香香。”
卓然安抚道:“没关系,一会儿去酒店洗完澡我给你擦。”
还是上次住过的那一家本市最好的酒店。
两个人提着行李箱去了酒店大堂,毛大军去问道:“有没有家庭房型?带客厅和两个卧室的。”
前台说:“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了,只有您定的这种标间。我看一下明天有没有。”
毛大军说:“没关系。有了你通知我。”
有小哥上前帮忙拿了行李上楼。
一进屋,毛大军就把空调制热打开了。
卓然忙着给莎莎洗漱、换睡衣,再把自己收拾清爽后,和莎莎躺在一张床上,搂住了莎莎。
莎莎也用小手紧紧搂着卓然的脖子。母女俩像两只勺子叠在一起。
毛大军磨磨蹭蹭的不知在忙什么,卓然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毛大军还打着呼噜。
卓然也再次闭上了眼睛,又躺到八点多,莎莎醒了。
自己去打开着的行李箱里拿了平板,坐在床上玩了起来。
九点多,毛大军突然说:“起床准备回村。”
说罢, 自己先起床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漱。
卓然给自己和莎莎穿好衣服,等他出来后再洗漱好,回了村子里。
吃过午饭,艳群问:“大军哥,要不要打麻将?”
大军说:“不打了,一 块坐着聊聊天。”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他和爸爸,还有小风虽然有话题聊,但话题有限,聊得有一搭没一搭。
和卓然更是一句话没有。
于是,卓然说:“你们要是无聊,就打吧。”
现在村子里多的是闲人,很快就组局成功了。
邻居婶子家有电动麻将桌,去了她家里打。
小风也跟过去看他们打了。
卓然和两个孩子陪着爸爸。妈妈总有忙不完的事,忙里忙外,隔一会儿还要去隔壁看一圈麻将。
这天吃晚饭时,毛大军说:“让爸搬去卓然的房间住吧,那里有空调暖和一点。”
妈妈说:“那哪能行啊?万一,,,这以后你们回来还住呢。”
妈妈的意思很明白,所以大家都没接话。
毛大军说:“自己家里,哪有这么多说头呀。”
爸爸说:“我不搬。晚上用取暖器,被子盖得厚,也不冷。”
晚饭后,小风有个电话进来了,去了外面接听。
大军一个人给爸爸擦洗。
卓然推门进去,只见爸爸坐在轮椅上,取暖器红彤彤地对着他裸露的上半身,毛大军正弯腰在盆子里投着毛巾。
大概水有些烫,他两只手不停地倒腾着。拧干毛巾后,在前胸后背上轻轻地给爸爸擦着,还在爸爸的头上也擦了几下。
卓然问:“要帮忙吗?”
毛大军干脆地说:“不用。”
卓然退了出去。
这一天回酒店时,前台说有家庭房型了,毛大军说:“换吧。”
说罢,办了手续。
卓然想说其实住标间,各不相干也挺好。
但见他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便也不多话,跟着他上楼一通收拾,换到一间两个卧室,一个客厅的房间里。
空调制热虽然干燥,但胜在暖和。
卓然和莎莎今天都在淋浴间里痛痛快快洗了个大澡,早早去了床上给莎莎讲故事。
毛大军突然推开门叫:“莎莎,过来接电话。”
莎莎乖乖地去了。
一会儿回到房间,爬到床上说:“奶奶说想我了。和我说了一会儿。”
卓然说:“那我们现在接着讲故事吧!”
莎莎又窝在了卓然怀里。
客厅里一直有动静,也不知道毛大军在干嘛。
晚上九点多,卓然和莎莎关灯睡觉了。
半夜醒来,台灯下的莎莎睡得一脸香甜。
卓然去上了个厕所准备继续睡觉,听到客厅里还有动静。
便打开门看了一下。
毛大军穿着那身浅灰色的睡衣,正一个人在喝红酒呢。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卓然估计起码也是后半夜了。
毛大军听到动静,回过头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去,把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了。
他用的酒店喝水的普通玻璃杯,倒了半杯,抵得上红酒杯倒几次的量了。
那酒,应该是他从后备箱里拿上来的。他的后备箱长期备着酒水。
看他那旁若无人又情天恨海的模样,卓然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说:“这么晚不睡觉,还在这里喝酒?”
毛大军说:“今天早上起得晚,不困。”
又看扫了一眼对面的沙发上,说:“你出来做什么?”
卓然说:“我听到客厅这么晚还有动静,出来看看。”
毛大军冷漠地把脸转向一边,又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