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皇宫的走廊里回荡着痛苦的喘息声。
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喉癌已到末期,他的喉咙被肿瘤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刀割。御医们束手无策,只能给他注射吗啡缓解痛苦。陈慕站在父亲的床前,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瘦骨嶙峋,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蜡黄色。
威廉……弗里德里希艰难地抬起手,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你……必须……小心……
陈慕握住父亲的手,感觉到他的脉搏微弱得像是随时会停止。
父亲,我明白。他低声回应,我会让德国更强大。
弗里德里希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御医上前检查脉搏,然后沉重地摇了摇头。
皇帝陛下……驾崩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陈慕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大臣、将军、御医、侍从。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悲伤,有的敬畏,有的则在暗中观察他的反应。陈慕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即刻起,为皇帝陛下举行国葬!”消息迅速传遍柏林,整个城市陷入悲痛之中。葬礼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皇宫内外挂满黑纱,士兵们在街道两旁站岗,气氛庄严肃穆。葬礼当天,灵柩被抬出皇宫,缓缓驶向大教堂。街道两旁站满了民众,他们低头默哀,不少人眼中满是泪水。陈慕身着黑色礼服,走在灵柩旁,表情凝重。大教堂内,神职人员念着悼词,钟声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仪式结束后,灵柩被运往皇家墓地。陈慕站在墓前,看着父亲的灵柩缓缓入土,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继承父亲的遗志,让德国在世界舞台上绽放更耀眼的光芒。随后,他转身面对众人,眼神坚定,开始以新的姿态执掌这个国家。
现在,他是德意志帝国的皇帝了。
三天后,柏林大教堂的钟声响彻全城。
陈慕——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威廉二世——身着普鲁士军礼服,肩披皇室绶带,缓步走向祭坛。教堂内,欧洲各国的使节、贵族、将军们肃立注视。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代表、俄国沙皇的特使、法国外交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大主教将皇冠高举,然后缓缓戴在他的头上。
威廉二世,承上帝之恩,德意志皇帝、普鲁士国王。
皇帝万岁!
教堂内外,成千上万的人齐声高呼。威廉二世走出教堂,街道两旁挤满了德国臣民。他们挥舞着旗帜,高呼着“皇帝万岁”,眼中满是对新皇帝的热烈拥护。孩子们兴奋地奔跑着,妇女们激动地擦拭着眼泪。威廉二世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威严又自信。他微微抬手向民众示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突然,人群中一个年轻人挤到前面,大声喊道:“陛下,带领我们让德国成为世界第一!”周围的人纷纷响应,呼声震耳欲聋。威廉二世勒住缰绳,高声回应:“我将带领德意志走向辉煌,让我们的荣耀遍布世界!”民众的热情更加高涨,欢呼声此起彼伏。威廉二世深知,这是民众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他将背负着这份信任,在历史的舞台上书写属于德国的新篇章,开启一段充满挑战与机遇的征程。 但在这片欢呼声中,陈慕却敏锐地捕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某些人的掌声并不热烈,某些人的微笑略显勉强。
权力交接的背后,暗流涌动。
加冕仪式结束后,陈慕立刻召集了核心幕僚——提尔皮茨、汉斯、克虏伯公司的代表,以及几位他最信任的将军。
陛下,提尔皮茨率先开口,现在外界最关心的是您的政策方向。先皇倾向于……较温和的外交策略,而您——
而我要让德国成为真正的世界强国。陈慕打断他,声音冷静而坚定,海军扩建计划不变,潜艇研发继续加速,同时,我要陆军总参谋部在三个月内提交一份新的军事演习方案。
将军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陛下,法国和俄国可能会对此反应激烈。一位老将军谨慎地提醒。
让他们反应。陈慕冷笑,我要的就是他们的反应。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欧洲地图前,手指划过法国边境、北海、波罗的海。
英国人在盯着我们的潜艇,法国人在渗透我们的情报系统,俄国人在等待我们的弱点。而我的回应很简单——
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正中海峡的位置。
让他们恐惧。
当晚,陈慕收到一封加密电报,来自英国伦敦:
> 新皇登基,旧约仍存。小心暗处的刀。——V.R.
维多利亚·瑞金娜(Victoria Regina)——维多利亚女王的署名。
陈慕盯着电报,眉头紧锁。
汉斯,他低声命令,查清楚,最近有哪些英国特使在柏林活动。
已经查过了,陛下。汉斯递上一份名单,但最奇怪的是……维多利亚女王最近并未派遣任何官方使节。
那这封电报是谁发的?
汉斯犹豫了一下。
根据我们的情报……女王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可能已经无法亲自处理外交事务。
陈慕的眼神一凛。
有人在冒充女王的名义接触他。
次日清晨,陈慕的贴身侍卫在皇宫花园发现了一枚子弹——就嵌在他每日散步必经之路的树干上。
子弹上刻着一行小字:
> 新皇的第一天,也可能是最后一天。
陈慕捏着子弹,冷笑一声。
陛下,我们必须加强安保!侍卫长急切地说。
陈慕摇头,加强安保只会让他们换更隐蔽的方式。我要的是……引蛇出洞。
他转头看向汉斯。
去准备一份假行程,就说我明天要去基尔港视察新潜艇。
陛下,这太危险了!
危险?陈慕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正等着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