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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威廉二世 > 第228章 议会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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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波旁宫,总理潘勒韦手中的电报在颤抖。隆维——那座被称为凡尔登守护者的不落要塞,竟然在七十二小时内陷落了。更耻辱的是,德军只付出了预期三分之一的伤亡。

议会议长的锤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极左派的社会主义者马里乌斯·穆泰站起来尖叫:又是将军们的无能!该把贝当送上军事法庭!极右派的莱昂·都德立即回敬:是你们这些叛徒克扣军费才导致失败!

潘勒韦试图开口说话,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见。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周围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所淹没,根本无法传递出去。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名激进党议员突然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墨水瓶,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的保皇党人狠狠地扔了过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像一颗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整个议会大厅的紧张气氛。原本就已经剑拔弩张的两派议员们,此刻更是像被激怒的公牛一般,纷纷站起身来,开始相互推搡、谩骂,甚至动起了手。

一时间,议会的红绒座椅变成了一个混乱不堪的拳击场,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白发苍苍的政治元老们,此刻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彼此揪扯着、厮打着,假发在半空中飞舞,文件则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秩序!秩序!议长站在主席台上,声嘶力竭地高喊着,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然而,他的呼喊声在一片嘈杂中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没有人理会。

突然,议长手中的锤头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一名站在一旁的速记员。那名速记员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潘勒韦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身旁的战争部长保罗·潘勒韦(两人并无亲属关系),苦笑着低声说道:德国人的炮弹都没这里危险啊。

战争部长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墨水:总理先生,您还没看到更糟的。贝当和福煦正在陆军部互相指控,据说福煦骂贝当是穿军装的乌龟

议会大厅的玻璃窗突然哗啦碎裂——外面的示威者开始投掷石块。警察冲进来架走几位部长,潘勒韦趁机从侧门溜走。经过走廊时,他看到财政部长正把机密文件塞进公文包,而殖民地部长则对着电话大吼:立刻安排去阿尔及尔的船票!

在盥洗室镜前,潘勒韦发现自己的领结歪了,头发像被暴风吹过的麦田。镜中人眼袋浮肿,嘴角下垂,哪里还像欧洲强国的领导人?倒像个破产杂货店主。他用冷水拍脸时,突然理解了拿破仑三世在色当投降前的心情。

总理先生!秘书慌慌张张冲进来,总统要您立刻去爱丽舍宫。还有...社会党宣布将在明天发起不信任投票。

水珠顺着潘勒韦的下巴滴落。隆维的陷落不是军事灾难的结束,而是政治崩溃的开始。

陆军部地下会议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凝重。时间是同一天的傍晚,贝当元帅站在巨大的地图前,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节奏,仿佛是在为一场葬礼打拍子。

“隆维的陷落证明了我的观点,”贝当元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进攻就是自杀行为。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加坚固的纵深防御体系,从瑞士一直延伸到英吉利海峡……”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福煦将军粗暴地打断了。福煦将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至于他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然后呢?”福煦将军怒目圆睁,对着贝当元帅吼道,“然后我们就像老鼠一样永远躲在洞里吗?”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满。福煦将军继续说道:“隆维的陷落,正是因为您的消极防御!您把我们的士兵变成了碉堡里的化石,他们会渐渐忘记怎么去战斗!”

会议室里的二十几名高级军官屏住呼吸。两位元帅公开决裂的场面比前线战报更令人胆寒。贝当的脸色变得像他灰白胡子一样阴沉:至少我的士兵还活着。您的进攻精神在索姆河送掉了三十万条生命!

而你口中的,就是在战壕里烂掉?福煦一拳砸在桌上,德国人为什么能突破?因为他们敢冒险!因为他们有那个疯子皇帝亲自督战!而我们的总司令却只会数伤亡名单!

贝当的右手移向腰间配枪,福煦的参谋立即按住自己武器。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直到海军部长达尔朗尴尬地咳嗽:先生们,我们是不是该讨论如何收复隆维...

不可能!贝当厉声打断,当前要务是收缩防线,放弃突出部,集中兵力保卫巴黎。

福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听听,这就是法兰西的元帅!还没开始战斗,就已经在想着如何撤退了!我坚决提议,我们应该立刻组建突击集团军,从凡尔登和圣米耶尔这两个方向同时发起反击,一举切断德军的突出部……”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对方,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两人的争吵愈发激烈,互不相让,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场激烈的争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参谋们低着头,假装在认真记录会议内容,但实际上,他们正偷偷地传递着纸条,打赌谁会先被气得中风。

然而,这场激烈的争论最终并没有得出任何实质性的结果。会议结束时,只做出了一个决定——“进一步研究”。这是军方常用的拖延说辞,意味着这个问题将会被搁置,无人愿意承担责任。

散会后,年轻的戴高乐上尉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匆匆离开会议室,而是默默地留下来,帮助福煦元帅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地图。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这些地图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在整理地图的过程中,戴高乐上尉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开口说道:“元帅,我知道您坚持自己的观点是出于对法国的责任感,但这样公开地与其他将领对立,会不会对您的声誉和地位产生不利影响呢?”

福煦元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戴高乐上尉。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依然坚定。

“孩子,”福煦元帅缓缓说道,“德国人只有一个皇帝,而我们有两个总司令——这才是法国最大的不幸。”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无奈和忧虑。

戴高乐上尉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福煦元帅话语中的深意。他知道,福煦元帅之所以如此坚决地主张进攻,是因为他看到了法国军队目前的困境和被动局面。然而,这种与其他将领的对立,无疑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和压力。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阵轻微的低语声。戴高乐上尉转头看去,只见贝当将军正与他的亲信窃窃私语。虽然距离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从贝当将军的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准备一份名单,”贝当将军的声音隐约传来,“把所有福煦派的军官都调往最危险的战区。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进攻……”

戴高乐上尉的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贝当将军的意图。这样的调动无疑是对福煦派军官的一种惩罚,也是对福煦元帅权威的一种挑战。他不禁为福煦元帅和那些可能被调动的军官们感到担忧。

爱丽舍宫蓝厅,深夜,总统普恩加莱的怀表显示凌晨1:15,但水晶吊灯依然亮如白昼。六名部长神情凝重地围坐在镀金茶几旁,每个人都显得异常沉默,仿佛他们正面临着一场可怕的审判,而他们自己就是等待行刑的犯人一般。

普恩加莱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六位辞职?这在法国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透露出他内心的震惊和不满。

内政部长马尔维缓缓地将自己的辞呈推过桌面,然后说道:“总统先生,事实就是如此,政府已经失去了议会和军队的信任。今天早上的《费加罗报》甚至直接称我们是‘隆维的掘墓人’。”

劳工部长苦笑着插话道:“不仅如此,《人道报》还把我们叫做‘资本家的屠夫’呢。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都对我们政府表示了不满。”

普恩加莱的目光转向了潘勒韦,似乎在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仿佛在说:“作为总理,你难道不应该对此事有所解释吗?”

潘勒韦正盯着窗外巴黎的夜色。远处,圣心大教堂的穹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近处则有示威者的火把在移动。他想起自己上任时对妻子说的豪言壮语:我要让德国人见识法兰西的韧性。如今这誓言成了黑色幽默。

总统先生,他转身面对满屋愁容,我们就像泰坦尼克号上的乐队——船在下沉,却还在争论该演奏什么曲子。

教育部长突然啜泣起来:我的两个儿子都在隆维...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一阵尴尬的沉默。普恩加莱走到壁炉前,凝视着上面的玛丽安娜雕像:我会尝试组建民族团结政府。但需要你们留任到...

不可能!财政部长跳起来,股市已经崩盘,法郎贬值到战前三分之一!明天银行开门时会爆发挤兑,而您还谈什么团结政府?我要立刻回里昂保护家族企业!

文件散落一地也没人收拾。普恩加莱突然暴怒:滚!都滚!你们不配戴三色徽章!

当部长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仓皇退场后,总统秘书惊讶地发现,普恩加莱总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前。

他的目光凝视着地图上的某个地方,手中握着一支红色的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走上前去,准备提醒总统明天的日程安排。

“总统先生,关于明天的日程……”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普恩加莱打断了。

“取消一切。”普恩加莱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苍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秘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秘书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总统如此消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普恩加莱又开口说道:“给我接伦敦首相府。也许……也许该请英国人考虑停战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已经对战争失去了信心。秘书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去执行总统的命令,心中不禁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