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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

“好!”

宁桓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

他转身对身边的总管太监汪承恩下令。

“传本宫令谕。”

“赏王昭仪东海夜明珠百颗,尺高血珊瑚树两株,另赐金万两。”

“东宫上下,所有内侍、宫女,每人赏银二十两,以示同喜!”

说到这里,宁桓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再传一道密令给后宫所有人,尤其是王昭仪宫里的人。”

“若有任何差池,或是有那起子腌臜货色敢动半点歪心思……”

“本宫要他全家,甚至满门,都为昭仪和皇嗣陪葬!”

这话,就是说给那些安插在宫里的逆党眼线听的。

“奴婢遵旨!”

汪承恩心头剧震,连忙躬身应下,迅速提笔拟写太子令。

他一边写,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汇报。

“殿下,锦衣卫密报,北静王府那个心腹属官,已经出京了。”

“我们的人,已经像影子一样跟上了。”

“各地那些前太子旧部的名单和动向,也都在咱们的监视之中。”

宁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愉悦的弧度。

“很好。”

“先不要动他们,让他们尽情地串联,尽情地蹦跶。”

“等蛇全都出洞了,本宫正好拉起一张大网,一次性收干净。”

“省得一只只去找,麻烦。”

汪承恩心中凛然,躬身称是。

太子这招“引蛇出洞,聚而歼之”,当真是又狠又稳,充满了帝王心术的无情。

那名报喜的小太监此刻也回过神来,连忙叩首谢恩,激动得浑身发抖。

“奴婢,叩谢殿下天恩!”

宁桓心情极好地摆了摆手。

后院安稳,皇嗣将生,前线军饷也有了着落。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他所规划的,最好的方向发展。

他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在辽东,全歼来犯的女真铁骑。

第二,在京畿,清算干净国内这些不安分的逆党。

只要解决了这两个心腹大患,大炎朝局便可彻底稳固,他日后登基之路,将是一片坦途。

宁桓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陆文昭身上,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恢复了往日的深沉与平静。

“陆文昭。”

“臣在。”

“锦衣卫的力量,再加强一倍,给本宫死死盯住圣都城内所有的逆党余孽。”

“绝不能让他们在决战之时,于我大后方,掀起半点浪花。”

陆文昭躬身领命,与汪承恩一同退了下去。

殿内,那名报喜的小太监还跪在地上,脸上的喜色未褪,正偷偷咧着嘴。

宁桓的心情也极好,刚想让他也退下,却捕捉到他神色间一闪而过的犹豫。

这小太监,似乎还有话说。

“何事?”

宁桓坐回椅上,端起茶杯,指节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小太监猛地磕了个头,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禀报。

“启禀殿下,就在奴婢来东宫前,锦衣卫密探急报。”

“北静王府今日遣人,分别向南安、东平、西宁三位王爷府邸送去了密信。”

“信中内容不明,但北静王府另有人,单独邀约南安王,今夜赴听雨楼一叙。”

听雨楼。

宁桓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停顿了一瞬。

圣都城里销魂蚀骨的销金窟,他那位皇叔,倒是雅兴不减。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亲王,秘密联络三位手握重兵的异姓王。

他想做什么,还需要猜吗?

小太监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殿下,宫门外,南安王正在求见。”

哦?

宁桓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弧度。

有趣。

前脚刚接到北静王的密信,后脚就急不可耐地跑来东宫。

这位南安王,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这是来主动向自己这个太子,“报备”行程了。

“传令锦衣卫和罗网。”

宁桓放下茶杯,声音里透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让他们的人都把耳朵竖起来,给本宫盯死了听雨楼。”

“本宫要知道,北静王今晚说的每一个字,是否涉及‘前太子’,是否涉及‘复辟’。”

“另外,你亲自去宫门告诉南安王。”

“让他安心赴约。”

“就说本宫知道了,让他看看,本宫那位好皇叔,到底想唱一出什么戏。”

宁桓的眼底,闪过一丝猎人般的狡黠。

北静王啊北静王,你这是亲手把一枚钉子,送到了本宫的手里。

“奴婢遵旨!”

小太监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起身,倒退着出了大殿。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宁桓一人。

他总觉得,只靠南安王去当这个“卧底”,还不够。

万一北静王留了后手,有些核心机密,只在他最信任的圈子里谈呢?

宁桓的手指在桌案上极有韵律地敲击着,片刻后,他对着大殿深处的阴影,淡淡开口。

“天奴。”

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

仿佛光线被扭曲,一道漆黑的人影,就那么凭空从阴影中“渗”了出来,单膝跪地。

他全身都融于黑暗,唯有一双眼睛,像是两片不会反光的黑曜石,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属下在。”

“你亲自去一趟听雨楼。”

宁桓的语气平淡如水,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志。

“本宫要北静王所有逆党的联络方式、暗号,以及他们今晚谈话的全部内容。”

“一个字,都不许漏。”

“遵命。”

天奴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生锈的刀刃在摩擦,领命之后,他的身形再次化作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阴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影密卫。

这支只听命于他一人的怪物,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处理完这些,宁桓站起身,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然感到一阵烦躁。

他抬起手,一股无形的内力涌出。

案上那些散乱的奏折瞬间悬浮而起,自动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旁。

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些日常政务上了。

如何将北静王这颗扎得最深的钉子,连同他背后盘根错节的所有势力,一次性、干干净净地,从大炎的肌体上剜除。

这,才是头等大事。

…………

夜幕降临。

听雨楼后门,三道身影在侍者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穿过挂着靡靡之音的走廊,进入了最顶层、最僻静的一间雅间。

正是南安王、东平王与西宁王。

雅间内,北静王早已等候多时,见三人进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三位王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小王这里蓬荍生辉啊!”

他热情地招呼三人落座,亲自为他们斟满琥珀色的美酒。

酒桌上,山珍海味,水陆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