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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硬生生从混沌的睡眠深处拖拽出来的。

神崎光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掀开沉重的眼皮,就先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微的、带着痛楚的抽气。仅仅是尝试蜷缩一下脚趾,一股强烈的酸软感便从腰肢炸开,迅速蔓延至双腿,那是一种肌肉纤维被过度拉伸、使用后的疲软,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更深层的、隐秘部位的、带着微妙刺痛的钝感。这一切,都在无声而清晰地提醒着她,昨夜那场名为“游戏”的惩罚,是何等的激烈与……漫长。

(嘶——好痛……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

她迷迷糊糊地在心里哀嚎,大脑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纱,运转迟缓。记忆的碎片像是沉在水底的玻璃,模糊而扭曲——激烈到令人窒息的纠缠,灼热到烫伤皮肤的呼吸,带着哭腔的、破碎的求饶,还有那双……始终在黑暗中闪烁着幽暗紫光、如同狩猎者般的眼眸……

(昨晚……到底……被折腾了多少次来着?记不清了……)

她放弃了思考,试图用一种近乎破罐破破摔的乐观来安慰自己:(算了,想不起来也好……反正……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然而,身体的极度不适终究是难以忽略的。一股混合着委屈、疲惫和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撒娇的抱怨情绪,在她混沌的脑海中凝聚。她无意识地、小声地嘟囔了出来,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与慵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在哼哼:

“唔……至于这么狠嘛……” 她揉了揉仿佛要断掉的腰,小脸皱成了一团,继续含糊地抱怨,“不就是……晚回来了一会儿嘛……又不会真的少块肉……”

这纯粹是身体在极度不适下的本能宣泄,是神经在过度刺激后的微弱抗议。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酸痛世界里,压根没想过这隔墙有耳,更没预料到,这句无心的吐槽,落在某位听觉敏锐、且掌控欲极强的“监护人”耳中,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吱呀——”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房门被极其轻柔地推开了。

蝴蝶忍端着一杯温水,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她已然穿戴整齐,紫色的蝴蝶羽纤尘不染,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能驱散一切阴霾的完美温柔笑容。

“光,醒了?感觉怎么……” 她那关切的话语如同流淌的溪水,然而,才刚刚滑出一半,便突兀地断在了空气中。

很显然,神崎光那声不大不小、带着刚醒的软糯和明显抱怨意味的嘀咕,一字不差地、清晰地穿透了清晨的寂静,精准地钻入了她的耳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手骤然掐停。

神崎光揉腰的动作瞬间石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冰冷的闪电当头劈中,从头皮到脚趾尖都泛起一阵剧烈的麻痹感!她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蝴蝶忍那双依旧含笑的、却在一瞬间深邃得如同暴风雨前最宁静、也最压抑的海面的紫眸!

(完!蛋!了!)

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恐慌,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水,从头顶倾泻而下,瞬间浇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所有的睡意、所有的酸痛,都在这一刻被吓得魂飞魄散!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崩坏,甚至,那嘴角弯起的弧度,还微妙地加深了些许,显得更加柔和、更加……莫测。她缓步走到床边,将手中那杯温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叩”的一声清脆微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她微微俯下身,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如同情人般温柔地拂过神崎光因极度僵硬而绷紧的下颌线条,动作轻缓得仿佛在触摸一件价值连城、却又易碎无比的珍贵瓷器。

“看来……”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清晨的薄雾,却带着一种让神崎光血液都要冻结的森然寒意,“我的光,似乎对于我昨晚的‘悉心教导’……颇有一些,小小的‘意见’?”

神崎光的心脏瞬间失控,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想要大声否认,想要说自己只是睡迷糊了随口胡诌,但在那双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她灵魂最深处战栗的紫眸注视下,所有到了嘴边的话语都被无情地碾碎,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微弱得近乎虚无的气音。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不就是晚回来一会儿’?” 蝴蝶忍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她刚才那作死的抱怨,紫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冰冷,如同月光下泛着幽光的寒冰,“‘不会少块肉’?” 她的指尖顺着神崎光纤细的脖颈缓缓下滑,在那白皙脆弱的肌肤上若有似无地流连、按压,带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冰冷的战栗。

“光似乎……” 她的红唇凑近神崎光剧烈颤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恐惧,“还没有真正地、深刻地理解到,‘不听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后果’呢。”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磁性,“还是说,昨晚的‘游戏’……强度依然不够,竟然让光产生了……这真的只是一件可以轻轻揭过的、无足轻重小事的……错觉?”

神崎光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拼命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哀求:“不!不是的!忍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刚刚是睡糊涂了!胡说的!你……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恨不得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嚼碎了吞回去的可怜模样,蝴蝶忍脸上的笑容,终于注入了一丝真实的、却也因此而显得更加危险的愉悦光芒。

“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她轻轻哼笑,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直起身,紫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的意味,“可惜……已经晚了哦,我亲爱的光。”

“既然你对昨晚的‘惩罚’记忆不够深刻,甚至还有余力在清晨‘抱怨’……” 她端起那杯水,递到神崎光失血的唇边,动作体贴得无可指摘,“那么,我想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更‘有效’的方式,来帮助你加深这份……至关重要的‘印象’。”

“来,先把水喝了,补充水分。” 她柔声命令。

然后,她用这世间最温柔动听的语调,说出了让神崎光如坠冰窟、彻底绝望的话语:

“然后,我们再来好好地、从头到尾地‘复习’一遍……关于‘准时’和‘绝对听话’的重要性。至于今天上午的训练……” 她微微一笑,紫眸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光,“你就暂时不用想了。”

神崎光:“!!!”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蝴蝶忍那温柔得令人心尖发颤、却也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的笑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牢牢粘在蛛网上的飞虫,原本还在小心翼翼地挣扎,却因为不知死活地抖了抖腿,终于成功地引来了猎食者更“专注”、更“持久”的对待。

此刻的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如果能回到一分钟前,她一定、一定、一定会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住自己那张闯下了弥天大祸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