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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一门十三局 > 第54章 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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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和“元生”两个品牌在市场上稳步发展,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也让赵家姐妹和林晓雪真正在经济上站了起来。她们各自拥有了独立的住所,似乎一切都朝着光明和独立的方向发展。

然而物质的充盈并不能填补所有的情感空洞,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

赵卫平坐在自己那间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高层公寓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繁华,室内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映照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她刚刚结束一个线上会议,处理完公司的事务,此刻的安静让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悄然蔓延。

她知道,姐姐赵卫红和方振富又走到了一起。

这个消息,并非谁刻意告诉她,而是一种源于至亲姐妹和特殊关联的直觉,以及一些无法忽视的细节。姐姐近来容光焕发,眼神里重新有了被滋润过的光彩,接电话时语气会不自觉地放柔,甚至偶尔会哼起不成调的曲子。那种状态,赵卫平太熟悉了,那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才会有的模样。

而这一切的源头,指向的是同一个男人方振富。

赵卫平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一直渗到心里。一种混合着失落、酸楚,甚至还有一丝不被察觉的嫉妒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她和姐姐赵卫红,这对曾经在泥潭里相互搀扶的姐妹,竟然都将自己生命中最宝贵、最私密的初次,给了同一个男人。这个认知本身就带着一种荒诞而悲剧的色彩。不同的是,姐姐与方振富有着更早的诊所情缘,还有艳丽那个无法公开的身世秘密作为更深的羁绊。而她赵卫平呢?

她想起自己与方振富之间,那种在困境中滋生、在并肩作战中发酵的、克制而深沉的情感。那份感情,因为方菊芳的存在,因为道德的枷锁,始终被两人小心翼翼地压抑着,从未真正宣之于口,更未曾越雷池半步。它像一簇幽暗的火苗,在心底默默燃烧,提供着温暖,却也带来灼痛。

如今姐姐赵卫红能够至少在他们三人的复杂关系里,在方振富心中的名份和地委似乎显得更顺理成章一些。她是那样轻松自如重新投入方振富的怀抱,享受那份她同样渴望的亲密与温存。

赵卫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这种寂寞,并非无人陪伴。她有事业,有下属,有社交圈。但这种寂寞是灵魂层面的。那个她内心深处唯一认同、能够与之在精神上平等对话、并怀有特殊情愫的男人,他的情感和身体再一次属于了她的姐姐。

当自己拥有了财富、独立和社会的尊重以后,赵卫平却仿佛又一次成了姐姐的影子留在了感情的世界里。当年在电视台,姐姐是卫生系统官员,她是光鲜主持人,各有天地。而如今,在情感的隐秘角落里,她似乎再次被搁置在了边缘。

赵卫平不止一次地回想起自己将初次交给方振富的那个夜晚,是出于绝望中的依赖,还是早已萌芽的爱慕?或许兼而有之。那份记忆混杂着恐惧、羞耻,以及一种奇异的、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的决绝。那份独一无二的印记,如今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无声的秘密,无法分享,无法比较,更无法带来持续的温暖。

方振富对她,有欣赏,有怜惜,有关怀,但那份情感,似乎始终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克制而理性。而对姐姐赵卫红,却似乎总能突破藩篱,燃起不顾一切的激情。

赵卫平走到落地窗前,冰凉的玻璃映出她模糊的面容。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她可以驾驭商场,可以应对复杂的局面,却无法处理自己内心这片混乱的情感沼泽。她不能去争,不能去抢,甚至不能流露出丝毫异样,因为那是她的姐姐,也因为那里还横亘着一个她始终敬重且心怀愧疚的方菊芳。

这种无处诉说的委屈和寂寞,比当初身败名裂、走投无路时,更让她感到一种噬心的煎熬。至少那时,痛苦是直白的,目标是清晰的活下去。而现在,痛苦是隐晦的,缠绕的,她甚至没有资格去言说。

夜色深沉,赵卫平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感觉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比窗外的夜风更冷。这份由成功和独立包裹起来的寂寞,或许才是她真正需要面对的,新的困境。

命运的转折,有时就藏在一个不经意的检查结果里。

在一次小学校的常规体检中,王艳丽的视力被查出有严重问题。本地医院的医生面色凝重地建议他们立刻去更高一级的专科医院进行详细检查。最终,在省城最好的眼科医院,专家给出了一个让赵卫红几乎晕厥的诊断:

艳丽患有罕见的先天性角膜病变,伴随严重的视觉神经发育不良,视力正在急剧衰退,如果不能得到最顶尖的干预和治疗,恐怕有失明的风险。

消息传来,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刚刚看到一点生活希望的赵卫红。她抱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坚强在女儿可能失明的威胁面前,土崩瓦解。

方振富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电话打了无数个,最终通过一位老同学,联系上了上海一家以眼科闻名全国的顶尖医院的资深专家。对方在查看了传过去的病历后,表示需要尽快带病人过去面诊,或许还有手术的机会。

“我去吧。”赵卫红抹干眼泪,眼神里是母亲特有的决绝,“我必须亲自带艳丽去。”

方振富看着她们母女,心中揪紧。他知道这一去,前途未卜,压力巨大。他沉吟片刻,说道:“好,你带艳丽去上海,这边的事情你先不用管。我会安排好住宿和医院那边的对接。”

出发的前一晚,方振富开车来到赵卫红的住处,最后一次确认行程细节,并将一封装有介绍信和一些额外现金的信封塞给赵卫红。

“都打点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们。放心,一切有我。”方振富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赵卫红红着眼圈点头,紧紧握着那个信封,仿佛握着救命的稻草。她知道,这一次,她又不得不将女儿和自己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赵卫平走了进来,她是来帮姐姐收拾行李,并且之后负责照看姐姐房子的。

“都准备好了吗?”赵卫平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目光在与方振富接触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差不多了,多亏了振富哥。”赵卫红感激地说,此刻她全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并未察觉两人之间那细微的异样。

方振富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向赵卫平交代了一遍。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条理清晰,但眼神落在赵卫平身上时,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波澜。赵卫平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目光低垂,避开与他直接对视,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却微微收紧。

“姐,你放心带艳丽去看病,家里、公司这边,都有我。”赵卫平最后握住姐姐的手,语气坚定。赵卫红用力回握了一下,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第二天,赵卫红和艳丽从家里出发去机场,方振富开着车和赵卫平一同前往送行。等他们回来时城市的夜色浓郁,小区路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谢谢你,卫平。”方振富停下脚步,看向她。没有了赵卫红在场,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放松!

“应该的,她是我姐,艳丽是我外甥女。”赵卫平抬起头,终于迎上他的目光。路灯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有担忧,也有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在暗暗涌动。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要你多费心了。”

“我知道。”赵卫平轻声应着,“你也别太担心,上海的医疗条件好,艳丽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方振富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走到了分别的路口,方振富的车就停在旁边,赵卫平下了车,却没有挪步。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振富哥。”赵卫平忽然叫住他。方振富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夜色中,赵卫平的脸庞显得有些朦胧,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晰地看着他,里面情绪复杂。有关切,有理解,或许还有一丝因为姐姐离开而悄然萌生的、不该有的期待。

“你也要注意身体。”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句简单却充满深意的嘱咐。

方振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直抵她的心底。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好。”

车子缓缓驶离,尾灯消失在夜幕中。赵卫平独自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股莫名升腾起的、混杂着忧虑、愧疚和一丝隐秘兴奋的复杂热流。

姐姐的暂时离开,艳丽的病情像一块沉重的巨石,但无形中,却也搬开了横亘在她和方振富之间最大的一道障碍。她知道这想法有些自私,甚至罪恶,尤其是在外甥女重病的关头。但情感如同地下暗流,从不由人控制。

正当“新生”和“元生”两个品牌正如日中天,口碑与销量节节攀升之际,一封措辞激烈、证据确凿的举报信,直接递到了市消费者协会。信中详细列举了林晓雪为了追求更高利润,在近期一批“元生”保健品中,私自降低核心成分含量,掺入廉价替代物的违规操作。检测报告副本像冰冷的铁证,摆在赵卫平的办公桌上。

赵卫平看到报告的那一刻,浑身血液几乎倒流。愤怒,不是因为她个人的利益可能受损,而是因为林晓雪的行为,玷污了她们三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践踏了她们“新生”的承诺,更辜负了方家不计前嫌的收留与信任!这比任何商业竞争带来的打击都更让她感到痛心和暴怒。赵卫平立刻驱车,直接冲向方家老两口现在的住处。她知道,林晓雪生了孩子后,与方秉忠和刘昕的关系愈发亲密,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孩子住在那里。

“砰”地一声,赵卫平几乎是撞开了房门。客厅里,刘昕正抱着咿呀学语的王新军逗弄,林晓雪坐在一旁削着苹果,方秉忠在看报纸。这温馨的一幕,更是刺痛了赵卫平的眼睛。

“林晓雪!”赵卫平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颤抖,她将手中的检测报告狠狠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孩子一哆嗦,哇地哭了起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产品里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