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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虫族之少将的残疾雄主 > 第67章 余波与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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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11星域的演习报告送到米迦桌上时,仿佛还带着星舰引擎的余温。副官梅里站在办公桌前,米迦快速扫过数据,在几个关键节点上做下批注:“第三驱逐舰队的反应慢了0.3秒。”

他并未抬头,指尖在虚拟屏上一点,将那段数据标红甩到一旁,“告诉他们的指挥官,下次再是这个速度,就集体去后勤部刷甲板。”

“是,将军。”梅里应道。

米迦利落地在文件末尾签下代号,递回去:“演习标准,按这个来,常态化。恩裴的舰队退一步,我们就进一步。他敢往前拱,就直接给我顶回去,不用请示。”

梅里接过文件,沉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米迦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

边境线上的剑拔弩张没让他多紧张,反而有种落到实处的感觉,比婚礼上那些虚与委蛇的应酬痛快得多。

处理完军务,回到公爵府时,顾沉正窝在沙发里。他的膝盖上摊着份实验室报告,旁边还放着半杯冷掉的茶。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问:“演习还顺利吗?”

“顺利。”米迦脱下带着室外寒气的军装外套挂好,走到他身边坐下,身体不自觉地松弛下来,“吓唬了一下,对面缩回去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雄主你给的那批新耦合器,数据反馈回来了,极限负载比预期高了百分之五,稳定性也没掉。”

顾沉“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但眼神缓和了些。他把膝盖上的报告递过去:“青禾星的消息。雌父用了第二次药剂。”

米迦立刻坐直了些,急切接过报告。纸张上是齐宁一贯简洁利落的笔迹,附了几张清晰的数据图表。

显示菲尔的精神海活跃度有了微弱但持续的提升,最关键的指标是,夜间因精神海绞痛引发的惊悸次数,显着减少了。

“齐宁上将说,雌父这两天能独自到院子外面走一小段路了,而且感觉情绪好了很多。”顾沉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他眼神比平时柔和少许。

米迦没说话,低着头,指尖捏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反复看了好几遍。客厅里只剩下彼此轻缓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报告轻轻放回茶几上,指腹无意识地在那行“趋势稳定,效果符合预期”的字迹上来回摩挲了两下。

顾沉看着他低垂的侧脸,伸手拿过旁边温着的水壶,给他倒了杯热水,推过去。

有些事,不需要说。希望像一颗被小心翼翼埋进土里的种子,他们能做的,就是守护它,等待它破土而出。

也就在这个婚礼次日的下午,第三军团总部,伦桑上将的办公桌上,光屏并排显示着两份报告。

一份详述了第一军团在K-11星域演习中展现出的装备压制力,特别是关于那种新型耦合器的数据,让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另一份,则揭示了第二军团在此次对峙中暴露出的指挥混乱。

伦桑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着。

副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汇报:“……我们的虫观察到,恩裴婚后,罗素家族内部对他那位雄主,态度相当微妙,似乎并不热络,甚至有些……防备。”

伦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对副官吩咐道:“去找个不起眼的渠道,把我们上次偶然拿到手的那份,关于第二军团后勤系统漏洞的分析,‘不小心’漏到第一军团情报部门眼皮子底下。做得干净点。”

副官愣了一下,迅速领会:“是,上将。您这是要……”

“给我们的邻居递把快刀。”伦桑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顺便也看看,这把刀到了他们手里,能磨得多锋利。”

而另一边,恩裴的临时府邸,冷清得不像个新婚之家。

婚礼第二天,恩裴天没亮就去了军部,处理被第一军团强硬反制带来的连锁反应,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低气压回来。

冬临似乎一直没睡,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蜷在客厅沙发里,只开了盏光线昏黄的壁灯。听到开门声,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局促和不安。

“你回来了。”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准备了点宵夜,在厨房温着,要不要……”

“不用。”恩裴打断他,视线甚至没在他身上停留,径直走向书房,语气硬邦邦地没有一丝回转余地,“以后不用等。”

冬临站在原地,看着书房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脸上那点怯懦转眼尽褪,没什么表情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灶上温着一小盅精心炖煮的汤羹。冬临取出来,拿起勺子,安安静静地,自己一口一口吃完了。碗勺洗净放好,厨房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冬临擦干手,走到书房门口静静站了片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身,走向通往卧室区的走廊。

几乎在他踏入走廊的同时,书房门也开了。

恩裴处理完一份紧急军报,捏着发胀的眉心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冬临那道单薄的背影正消失在主卧门内。他脚步顿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是了,主系统强制规定的“同居期”。这个认知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他迈步跟了过去,在主卧门口停下。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他能看到冬临背对着门口,正弯腰整理着沙发上原本堆放的一个靠枕,那应该是他昨晚休息的地方。

冬临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身,却没有立刻回头,只是侧影显得有些僵硬。

恩裴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进入而冷凝了几分。他没有看冬临,目光扫过那张宽敞得过分的婚床,以及床边地上。不知何时,那里已经铺好了一套简单但看起来柔软舒适的地铺。

冬临这时才转过身,依旧垂着眼,声音低低的:“我睡这里……可以吗?”他指的是地铺。

恩裴的视线在地铺和冬临苍白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微微蜷起的手指上。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没说出来。

“随你。”最终,他硬邦邦地扔下两个字,算是默许。恩裴走到床边坐下,开始解军装外套的扣子,动作间带着明显的不耐。

冬临没再说话,他站在原地看着恩裴,好一会儿才默默在地铺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袍柔软的布料。

房间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彼此压抑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恩裴以为这场僵持会持续到天亮时,他后颈的抑制环突然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刺麻感。这是精神海即将不稳的征兆。连日来的压力到底还是影响了他。

他闭上眼,试图如往常一样,用S级雌虫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那股躁动。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靠近。

冬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停在他沙发前几步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一杯水。“上将,你……不太舒服。”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不是疑问句。

恩裴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钉在冬临身上。这只c级雄虫,竟然能如此敏锐地感知到他的状态?

冬临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捧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我…我的精神力级别很低,”他垂下眼,“但…也许…能稍微让您好受一点。这也是…雄主的义务。”

他把“义务”两个字咬得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恩裴的神经上。

恩裴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那双总是怯懦垂着的眼睛此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最终,精神海深处翻涌的刺痛占据了上风。他极其勉强地点了一下头。

冬临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赦,小心靠近。他没有像高阶雄虫那样直接动用精神力,而是先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到恩裴的太阳穴。

恩裴身体猛地一僵,强忍着没有挥开。

一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精神流,如同纤细的蛛丝,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狂暴的精神海边缘。这力量太弱了,

对于他S级的精神损伤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疏导,只能像一层薄纱,暂时覆盖在最躁动的表层,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抚和清凉。

但就在恩裴稍微放松警惕的瞬间,那丝微弱的精神力仿佛无意间,轻轻擦过了他精神海深处某个极其隐秘,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感知到的节点。

一股陌生又强烈的战栗感猛地窜过恩裴的脊柱!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原始的躁动,像沉寂的火山被悄然点燃。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某种被压抑的本能似乎在苏醒,视野边缘都漫上了一层模糊的红。

“你……”他猛地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脱力,呼吸也变得急促。

冬临似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丝微弱的精神力像受惊的兔子般瞬间缩回。他脸色苍白,额上带着细汗,眼神慌乱无措,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个“意外”。

“对、对不起!”他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想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您……”

可他后退的动作太急,脚下一软,竟直接向前跌去,恰好被恩裴下意识伸出的手臂接住。

雄虫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混合着那股被意外点燃的强烈陌生渴望,瞬间冲垮了恩裴最后的理智堤坝。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只瑟瑟发抖,眼尾泛红,仿佛任他宰割的雄虫,那双总是怯懦的眼睛里此刻水光潋滟,倒映着他自己失控的脸。

是这只弱小的雄虫先招惹他的,他们是合法夫夫。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催化剂。

恩裴猛地收紧了手臂,将冬临死死箍在怀里,带着一种被本能驱使的凶狠力道,低头堵住了那双微微张开,仿佛还在无声邀请的唇。

冬临在他怀里细微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彻底软化了下去。

(此处拉灯,啾咪(??w??)?)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平息。

恩裴靠在沙发上,胸膛仍在起伏,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气味。理智回笼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感攫住了他。他居然如此轻易地被本能左右,和这个他视为政治枷锁的雄虫……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精神力波动,如同最终落下的一笔,轻柔而坚定地烙印在他精神海最深处。那是来自冬临的、属于雄虫的标记。

完成了。

这个认知让恩裴身体瞬间僵硬。他不再是“自由”的,至少在精神层面,他竟然被这只c级雄虫打上了烙印。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冬临。

冬临正怯怯地拉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尾还泛着红。接触到恩裴锐利的视线,他像受惊般立刻垂下眼睫,小声嗫嚅道:“对、对不起……雄虫的本能……我……我没控制住……”

他把一切都推给了“本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依旧是那副纯然无助,任他施为的模样。

恩裴盯着他,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标记已经完成,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显得可笑。他难道能指责一只名为他“雄主”的雄虫在结合时遵循了本能?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冬临,声音冷硬:“睡觉。”

冬临在他身后,极小幅度地蜷缩了一下,乖乖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

恩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感觉后颈被标记的地方隐隐发烫。精神海里那股持续多日的尖锐刺痛确实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被另一种气息温和包裹着的滞涩感。

这感觉并不难受,甚至可以说是舒缓的,却让他无比烦躁。

他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原本还打算一直拖着,没想到这只看似纯良无害的雄虫,迅速用最“合规”的方式,在他身上刻下了无法轻易抹去的印记。

麻烦。这绝对是个天大的麻烦。

而在他身后,冬临将脸埋进还残留着恩裴气息的枕头里,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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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府的地下实验室里,灯还亮着。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植物清香。顾沉看着最新一批“幽兰草”萃取物的长期稳定性数据曲线,对身旁的首席研究员吩咐:

“可以开始筛选第一批小范围临床应用的志愿者了。优先选择那些因旧伤导致精神海损伤超过十年,已被判定无法逆转,处于崩溃边缘的退役军雌。”

“是,公爵!”研究员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这将是改写历史的……”

顾沉抬起手,打断了他后面可能出现的溢美之词:“保密级别提到最高。在它真正成长为能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之前,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该有的风声。”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巨大的透明培养舱,里面那抹幽蓝色的植物在特制营养液中微微摇曳,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希望已经悄然萌发,但在它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前,必须藏在最深的阴影里。

顾沉没再多说什么,操控轮椅离开了实验室。他回到客厅,米迦还坐在沙发里看那份来自青禾星的报告,指尖仍眷恋的在“趋势稳定”那几个字上轻轻压着。

顾沉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后续的药剂,下周能准备好。”

米迦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很静:“嗯。”

窗外夜色正浓,帝国的棋局在一日之间又添新变。但在此刻,对于他们而言,守护好眼前这寸正在滋长的微光,就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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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恩裴准备出门时,在他的公文包旁边,发现了一个深色的保温盒。他皱着眉打开,里面是搭配好的三明治和切好的水果,甚至还有一小份他惯常口味的无糖黑咖啡。和他平时在军部食堂吃的很像,但明显更花心思。

他拿着保温盒,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主卧室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拎着它出了门。悬浮车上,他拿起那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的烦闷与暴躁,又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