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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诛仙开局碧瑶脸!我给天道写差评 > 第275章 以身证道,剑问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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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以身证道,剑问本心!

鬼厉,陆雪琪,萧玦。

三道刚刚挣脱了最甜美梦魇的意志,如同风暴中兀自挺立的三座礁石,屹立于这片由金色数据流构成的混沌空间。

可另外两道属于同伴的气息,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入深渊,正在被这片神国从概念上彻底抹除。

“他们要消失了!”鬼厉低吼,嗓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焦躁与暴戾。

噬魂棒的凶煞之气疯狂流转,黑红色的光芒几欲噬人,可他的视线里,根本没有敌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风辞酒和苏轻言的气息正在被这片诡异的金色风沙快速“溶解”。那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格式化”。

身影变得虚幻,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风辞酒脸上挂着一种极乐的、痴傻的狂笑,仿佛畅游在永不枯竭的美酒长河中,他握着酒葫芦的手臂,其边缘正不断逸散出金色的数据流,像被风化的沙雕一样剥落,连同他“逍遥”的概念,一同被抹去。

而另一边,苏轻言则静立不动,嘴角含着一抹算尽天机的微笑,似乎沉浸在一个所有棋子都按她心意落下的完美棋局里。

可她垂下的指尖,已经化作了毫无生机的金色粒子,悄然飘散。她那引以为傲的“谋算”,正在成为她被同化的养料。

他们正在被这片“神国”,改写成冰冷规则的一部分!

陆雪琪动了。

天琊剑自行出鞘,湛蓝的剑华如同一泓撕裂黑夜的秋水,试图延伸,去构筑一道剑气屏障,护住那两道即将消散的身影。

然而,剑气刚一离体三尺,就被一股无形却至高的规则之力瞬间“拆解”。

那凌厉的剑意并非被粗暴地碾碎,而是被一种冷酷到极致的秩序,像解一道繁复的算式般,将其分解还原成了最基础的金色粒子,重新融入了风暴。

“噗——”

陆雪琪扶着嗡鸣不止、传递来“委屈”情绪的天琊,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那感觉,就像她的意志被一台精密的机器强行拆开,让她心神巨震。她刚才的幻境拷问,已让道心消耗巨大,此刻强行出剑,已然受了内伤。

“没用的……”她的声音艰涩,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无力,“此地的法则,拒绝一切‘外力’。

这是一场……针对我们每个人的道心围猎,我们碰不到他们。”

每个人都被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最甜美的毒药。

“啊啊啊!”鬼厉双目赤红,猛地向前一步,噬魂棒上积攒了十年的凶戾之气毫无保留地爆发!他要撕碎这片空间!

然而,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刚一涌出,他脑海中那幅“碧瑶巧笑嫣然,拉他去吃糖葫芦”的画面竟再次浮现,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诱人!那幻影中的碧瑶眼中甚至噙着泪,委屈地看着他:“小凡,你又要丢下我吗?不要……不要再变成那个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这鬼地方,竟然在吞噬他的愤怒和力量,去加固那虚假的“完美”!

你越是反抗,它便给你越多,直到你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彻底放弃反抗的念头。

这比任何血腥的厮杀,都更让人感到一种刺骨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玦忽然有了动作。

他没有去看危在旦夕的风辞酒和苏轻言以及凤舞,木灵犀。

他的视线,穿过了那片代表着消亡与重组的金色沙尘,最后将目光死死地定格在鬼厉和陆雪琪身上。

这是一种极度反常的举动。

在同伴即将被从存在层面抹去的危急关头,他放弃了任何尝试性的救援,反而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观察着另外两位幸存者。

鬼厉的焦躁与暴戾几乎要凝成实质,噬魂棒上黑红色的凶光如同失控的心跳,疯狂吞吐,徒劳地冲刷着周围的金色数据流。

每一次冲刷,他脑海中那个甜美的梦境便加深一分,那股反噬而来的诱惑,让他握住棒身的手背青筋暴起,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是一头被困在逻辑牢笼里的野兽,愤怒是他唯一的武器,却也成了喂养牢笼本身的食粮。

陆雪琪的状态稍好,但天琊剑传递回神魂的哀鸣与无力感,让她本就因挣脱心魔而苍白的脸,再添一分死气。

她尝试理解,尝试解析,可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此地法则,至高无上。任何反抗,都会被其冷酷地“计算”并“归零”。

她像一个面对天体运行规律的凡人,纵有拔山之力,也无法撼动星辰分毫。

他们二人,一个代表了极致的“力”,一个代表了极致的“法”,却都在这片神国之中,被证明无效。

而萧玦,他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站着,任由那金色的风沙拂过他的衣袍,带走他身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属于昊天神殿的荣光。

他那截断裂的“问心”神剑,甚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剑鸣,安静得如同一块废铁。

这种诡异的平静,与鬼厉的狂暴、陆雪琪的凝重,形成了刺目无比的对比。

“你在做什么?!”

鬼厉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他猛地扭头,赤红的眼眸死死锁住萧玦。

“他们在消失!风辞酒!苏轻言!他们都要死了!”

他的咆哮在这片混沌空间里显得格外空洞,没有回音,仿佛连声音本身都被这片金色风沙迅速吸收、拆解。

萧玦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鬼厉身上,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观察一个正在运行的,充满了变量的复杂程序。

他看到了鬼厉的愤怒。

他看到了那愤怒如何冲击这片神国。

他又看到这片神国如何将那份愤怒“翻译”成更诱人的心魔幻境,反哺给鬼厉的神魂。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陆雪琪。

他看到了陆雪琪的剑意。

他看到了那剑意中蕴含的“秩序”与“守护之法”。

他又看到这片神国如何将那份“法”轻易地“分解”成最基础的金色粒子,宣布其无效。

一个结论,在他那片因为见证了太多悲剧而早已冰封的心湖上,缓缓浮现,清晰得如同冰面上的刻痕。

这个“神国”,不是一个空间,也不是一个阵法。

它是一个“道心审判场”。

它不攻击你的肉身,不磨灭你的法力。它只针对你心中最根本的“道”,你赖以存在的核心逻辑。

风辞酒的道,是“逍遥”。于是,神国便赐予他无限的美酒,让他沉溺于极致的享乐,将他的“逍遥”推向一个被定义好的、名为“沉沦”的终点,直至其概念本身被规则同化。

苏轻言的道,是“谋算”。于是,神国便赐予她一个完美受控的棋局,让她在算无遗策的快感中,一步步将自己也“计算”进去,成为棋盘的一部分。

鬼厉的道,是“执念”。所以神国给了他最完美的碧瑶。

陆雪琪的道,是“秩序”。所以神国给了她一个妖魔尽除的太平盛世。

而他萧玦,他的道,是“救赎”。所以,神国给了他一个能挽回一切悲剧的,回到过去的机会。

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你越是坚持自己的“道”,就越是会被它为你量身定制的“果”所引诱、吞噬、同化。

你越是强调(你的道),系统就越是会坚定不移地执行Y(为你准备的结局)。

那么,想要救风辞酒和苏轻言,用蛮力去打破他们的幻境,结果只会是……用你的力量,去加强他们幻境的真实性。

鬼厉的愤怒,只会让神国更有“素材”,去构建一个让风辞酒觉得“放纵真好”的理由。陆雪琪的剑,只会让神国更有“依据”,去完善那个让苏轻言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棋局。

任何外部救援,都是在帮倒忙。

这便是元序古神设下的,冰冷而残酷的阳谋。

唯一的生机,不在于“破局”,而在于……找到这段代码的“bUG”。

找到那个,它无法计算,无法理解,无法同化的“变量”。

萧玦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视线,从鬼厉身上移开,又从陆雪琪身上掠过。

力,不行。

法,不行。

那么……

他缓缓抬起了手,残存的断剑“问心”在他手中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动。

不是要出剑。

而是要……以身证道!

“萧玦!”陆雪琪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急迫的警告,“不要妄动!此地的法则……”

话音未落,萧玦已然踏前一步。

他没有走向风辞酒,也没有走向苏轻言。

他走向了鬼厉。

那个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神智在清醒与沉沦边缘疯狂摇摆的血公子。

鬼厉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能地将噬魂棒横在身前,棒身上那狰狞的鬼头对准了萧玦,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可萧玦的眼中,没有敌意,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丝毫情绪。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刚刚被他验证的事实。

“鬼厉,你的愤怒,在杀死他们。”

轰!

这句话,比任何法术冲击都更具杀伤力。

鬼厉整个人剧烈一震,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与错愕。

萧玦没有停顿,他的视线越过鬼厉,落向陆雪琪。

“陆雪琪,你的守护,也在杀死他们。”

陆雪琪持剑的手,猛地一紧。她那颗坚如磐石的道心,第一次出现了逻辑上的巨大裂痕。

萧玦平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此地,以‘道’为食。”

“你们越是动用自己的‘道’去救人,就越是等于在为这座牢笼添砖加瓦。”

“因为你们的‘道’,都在它的计算之内。”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断剑,剑尖斜斜指向地面。

那双曾忧郁沧桑的眼眸,此刻澄澈得可怕,倒映着漫天飞舞的金色沙尘,也倒映着他们二人清醒却无助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