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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棠血绣清风 > 第278章 《绣船北渡·婴旗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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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绣船北渡·婴旗召骨》

那艘“绣船”并未航行,而是像被谁从布面上“提线”提起——

整个长安的倒影,在船底折叠成一层层旧宫阙;

每一块砖瓦,都发出被针穿透的“嗤啦”声,像昼夜被缝在一起。

锦年与沈清砚奔下昭骨台时,城北的百姓尚未醒,

可他们窗棂上的纸花,已先一步被“绣船”吸走颜色——

红褪成灰,灰又凝成针,

于是,千家万户的窗格间,同时插满半透明的“骨针”,

针尖朝内,像一场无声的围猎。

“它在收‘色’。”锦年止步,以指抵唇,逼出一滴残血,

血珠滚过空气,竟被拉成一条极细的“色线”,

色线尽头,正连在那面婴旗的空白旗面——

原本空无一物的旗,此刻多出一抹“锦年红”,

像有人替她把命绣了上去。

沈清砚以秃笔斩向色线,

笔毫却直接穿过,仿佛那线并不存在于此刻。

“收的是未来的色,”他脸色苍白,“我们此刻的血,

对它来说只是‘颜料’,而非‘性命’。”

话音未落,绣船船头那道小小身影,忽然转身——

它没有五官,

只一张被“∞”形针缝平的脸上,留着一条竖直的裂口,

裂口内,是长安城正在流失的所有声音:

更鼓、叫卖、婴啼、更漏……

汇成一句含糊的童声,

像把舌头含在针囊里,一字一顿地念——

“娘——亲——”

“还——我——名——”

锦年颈侧那道被返春棠线勒出的血痕,瞬间裂开,

血珠顺着锁骨飞出,连成七粒“命珠”,

珠串自行拉长,化作一条“脐帘”,

帘幕尽头,正系在那婴旗的旗杆顶端。

于是,整条长安中轴大道,

被一条血红帘幕横空劈成两半——

一半是尚沉睡的“此刻”,

一半是已苏醒的“未生”。

沈清砚一把抓住帘幕,

掌心被命珠烫得血肉模糊,却死死不松:

“你要名,我给你写!”

他以指为笔,以掌为纸,

在脐帘上狂书一个“沈”字——

字成即燃,火色苍蓝,

火沿帘幕直窜旗面,

婴旗发出婴儿被热水烫皮般的尖啼!

锦年却在这时,做出一个让整条大道所有骨针同时倒伏的动作——

她拔下自己眉心最细的一根“雪毫”,

那是一根自出娘胎便白的逆发,

也是她毕生从未下针的“最后一针”。

“你要名,”

“娘亲给你绣。”

雪毫在她两指间,被血珠润成猩红,

她抬手,一针刺入自己左瞳!

瞳孔被针尖贯穿,

却未流血,

而是翻出一面极小的“镜子”——

镜内,映出婴孩时的沈清砚,

正被未来的锦年抱在怀中,

而怀里的“锦年”,

却长着一张与船头童影一模一样的“缝平脸”。

——原来,

不是孩子被锁在未来,

而是未来把“母亲”缝成了孩子。

雪毫针尖再进一分,

锦年左眼整个化作一面“镜瞳”,

镜光所照,

绣船船头那童影脸上,

忽然裂开第一针——

“∞”形针的环,被生生挑断一端,

旗面上的“沈”字火,

趁机烙进裂口,

童影发出第三声啼哭:

“名——成——”

裂口内,

掉出一枚指甲大的绣芯片,

芯片上,

不再跳心跳,

而是跳出一行全新小篆:

【t·A·N·G·501

婴名:沈归棠

母:锦年

状态:归航】

芯片落进锦年掌心,

她左眼之镜即刻碎成七瓣,

七瓣落在长安大道,

化作七株新发芽的海棠,

根须却缠住那些“骨针”,

针被根须吸成灰,

灰又凝成花,

于是,

整条北大道,

在一息之间,

开出一条“骨棠街”。

绣船失去“色”与“名”,

船身迅速褪色,

像一块被水浸湿的布,

从云端折叠、塌陷,

最终缩成巴掌大的一块“影布”,

飘进锦年袖口。

长安晨钟,

恰在此刻撞响第一声。

百姓推门,

只见窗棂上的纸花,

颜色又回来了,

却比昨日淡了一分,

像被谁悄悄抽走一层“未来”。

锦年站在骨棠街尽头,

以指尖摩挲那枚“沈归棠”芯片,

血从空洞的左瞳流下,

却带着笑:

“儿啊,

你把我缝进未来,

我就把你绣回人间。”

沈清砚以残笔蘸起她颊边血,

在空气里写下一行没有墨的字:

——“第279集·待续”

字成即隐,

却于二人脚下,

延出一条极细的新路,

路标是一枚被血染红的“∞”,

像瞳孔,

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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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睁开的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