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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青云直上扶摇路 > 第76章 整军布防 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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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城演武场的高台上,沈青展开新绘制的布防图,指尖划过代表不同队伍的标记——红色是缇骑,玄色是青阳军,青色是新募青壮,灰色是守城禁军。四种颜色在图上经纬分明,像一张即将收紧的网,将整座青阳城及周边防务牢牢罩住。

“点验人数!”沈青的声音透过风传到台下,一千缇骑、六千青阳军、五千新募青壮、三千守城禁军,共计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列成方阵,甲叶碰撞声压过了场边的风声。

“缇骑听令!”沈青看向赵虎,“你们是全军的耳目,也是规矩的准绳。从今日起,分驻各营,监察军纪——凡私拿百姓财物、克扣军粮、训练懈怠者,先斩后奏!”

赵虎抱拳应道:“末将遵命!缇骑上下,定当以军规为准绳,绝不徇私!”他身后的缇骑齐声呼应,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透着一股凛然正气。新募的青壮们看着这支久历战阵的精锐,眼神里既有敬畏,也多了几分向往。

“青阳军!”沈青转向李烈,“你们驻守城外十里的狼山营,每日加练山地作战和防御工事,三日后我要亲查你们新筑的箭楼和壕沟。记住,你们是青阳城的第一道屏障,城外的土地,一寸都不能丢!”

李烈高声领命,六千青阳军齐声呐喊,声浪撞在远处的城墙上,回声久久不散。他们大多是青阳城的子弟,守护家园的信念早已刻在骨子里,训练起来格外卖力。

“新募的五千青壮,”沈青的目光落在那片略显生涩的队伍上,为首的正是曾私藏麦饼的阿木,如今他已能站直腰杆,眼神里的怯懦换成了坚毅,“你们明日一早出发,由张猛统领,前往雁门关,编入李朔将军麾下整训。那里的老兵会教你们战场的真本事,半年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打仗的队伍回来!”

阿木往前一步,代表新募青壮朗声道:“请将军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学好本事,回来守护青阳城!”他身后的五千人齐声附和,虽不如老兵们整齐,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冲劲。

最后,沈青看向守城禁军统领周平:“周将军,青阳城的城防就交给你了。城门盘查要严,粮仓和军械库加派三倍人手看守,每日轮岗的时辰要随机变动,防的就是有心人钻空子。”

周平是本地老将,原本对沈青这个“外来者”有些抵触,此刻却郑重抱拳:“沈将军放心,末将定守好这青阳城,绝不让任何乱兵或奸细踏入城门半步!”连日来,他亲眼见沈青治军严明、善待百姓,早已心服口服。

布防完毕,各队依次散去。沈青站在高台上,看着缇骑分散入驻各营,青阳军开拔往狼山营,新募青壮围着张猛询问雁门关的情形,禁军则有条不紊地换防——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如精密的齿轮,开始按照新的部署运转起来。

依云提着食盒走上高台,里面是刚做好的麦饼和热汤。“都安排妥当了?”她递给沈青一块麦饼,“张猛那边我已备好了路上的干粮,还特意让他带了些青阳城的种子,到了雁门关,说不定能试着种些蔬菜。”

沈青接过麦饼,心里一暖:“还是你想得周全。让新募青壮去雁门,一来能在实战环境里锤炼,二来也能让李朔将军帮着看看,有没有可塑之才。”他咬了口麦饼,望着城外狼山营的方向,“青阳城的防务,看似稳妥,实则处处是隐患——安阳王在南,流民军在西,京城的乱局更是随时可能波及这里,不得不防。”

依云点头:“我已经让账房清点了粮仓,按现在的存粮,一万五千大军加上城内百姓,足够支撑一年。军械坊的匠人也在赶制箭簇和盾牌,就是铁甲还缺些,得再想办法。”

“铁甲的事我来想办法。”沈青道,“我让赵虎派人去联络那些流落在外的铁匠,许以重利,相信会有人来的。实在不行,就从雁门关调一批过来,那里缴获的北狄铁甲还有不少。”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演武场上的脚步声渐渐稀疏,只剩下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沈青知道,整军布防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他要让这支一万五千人的队伍真正拧成一股绳——缇骑的锐、青阳军的勇、新募青壮的拼、禁军的稳,缺一不可。

“对了,”依云忽然想起一事,“周先生说,邻县有不少百姓听闻咱们军纪严明,都想迁来青阳城定居,要不要……”

“要!”沈青打断她,语气坚定,“只要安分守己,愿意耕作纳税,都接纳。人多了,才有生气,才有守下去的底气。”他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灯火的青阳城,“乱世之中,能给百姓一个安稳的家,比打赢十场仗都重要。”

夜色渐深,高台上的灯盏被点亮,映着沈青专注的侧脸。他手里还握着那张布防图,指尖在代表各营的标记上轻轻摩挲,仿佛能看到不久后,这支军队在雁门关的风沙里锤炼,在青阳城的城墙上坚守,在乱世的洪流中,为这方土地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远处传来缇骑巡查的马蹄声,清脆而坚定,像在为这座城池的安宁,敲打着节拍。沈青知道,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只要这支军队在,只要人心不散,青阳城就永远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

青阳城的梧桐叶刚染上秋黄,沈青已带着五十缇骑踏上前往雁门关的路。两月来,城内布防尘埃落定,狼山营的箭楼拔地而起,新募青壮在雁门关的消息也陆续传回——虽偶有懈怠,却无大错,总算让他放了心。

快马驰骋三日夜,雁门关的城楼终于在暮色中浮现。关外的风比青阳城烈上三分,吹得人甲胄生寒,城楼上“镇北”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一如他离开时那般威严。

“沈副将回来了!”守城士兵的呼喊声未落,李朔已带着亲卫迎了出来,两人在城门口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知彼此近况。

“青阳城的事安排妥了?”李朔拍着他的肩,将他往关内引,“你走后,那五千青壮可是把张猛折腾得不轻,今日偷溜去打猎,明日嫌窝头糙,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把他们扔去喂狼了。”

沈青笑着摇头:“新兵蛋子都这样,磨磨就好了。倒是雁门关这边,北狄没再犯境?”

“安生了些,”李朔领着他往中军帐走,“但狼牙营的残部躲在黑风口,像群饿狼盯着羊群,指不定哪天就会扑上来。你来得正好,咱们合计合计,是不是该主动打过去,永绝后患。”

两人在帐内谈至深夜,从北狄的动向聊到京城的乱局,从青阳城的防务说到雁门关的布防。李朔对沈青将新募青壮送来整训的举动赞不绝口:“这些娃子虽嫩,却有股子狠劲,比边军里那些油滑的老兵更敢拼。我让他们跟着老兵啃了几趟硬骨头,现在见了血也不哆嗦了。”

次日天刚亮,沈青便带着李朔来到雁门关外的校场。五千新募青壮列成方阵,虽不如缇骑整齐,却已褪去初来时的生涩,黝黑的脸上带着风霜,眼神里透着一股被磨砺出的锐利——正是阿木他们。

看到沈青,队伍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又迅速安静下来。阿木站在最前排,腰杆挺得笔直,比在青阳城时高了半个头,晒黑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却强忍着没乱动。

“两月不见,看来你们没偷懒。”沈青走上点将台,目光扫过方阵,“李将军告诉我,你们跟着老兵打了三仗,夺了北狄两座哨卡,还缴获了二十匹战马——不错,有我青阳城男儿的样子!”

方阵里响起压抑的欢呼声,随即又迅速收住,显然是被军纪约束惯了。

沈青继续道:“但你们要记住,能打仗不算本事,能活着回来、护住身后的人才算。李将军教你们的,不光是杀敌的手段,更是保命的本事,这些都要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几分:“今日,我给你们定个军名——飞虎营!”

“飞虎营!”五千人齐声重复,不知是谁先举起了长枪,随即,所有长枪都指向天空,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为何叫飞虎?”沈青看着他们,“因为你们要像飞鹰般敏锐,像猛虎般勇猛,更要像守护巢穴的鹰虎,把雁门关、把青阳城,牢牢护在羽翼之下!”

“护我家国!护我青阳!”阿木率先呐喊,五千青壮跟着嘶吼,声浪冲上云霄,惊得城楼上的旗帜都在颤抖。李朔站在沈青身边,看着这群被激发出血性的年轻人,捋着胡须笑道:“好一个飞虎营!有这股劲,何愁北狄不平?”

检阅完毕,沈青留下与飞虎营的几个队长谈话,询问他们训练中的难处。阿木红着脸说:“将军,我们啥都好,就是……弓箭不够用,每次练箭都得捡回来重新打磨。”

沈青点头:“我知道了。我已让青阳城的军械坊赶制五千支箭,十日之内送到。你们要做的,就是把箭术练好,下次我来,要看到你们能百步穿杨!”

阿木和几个队长激动地应下,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亮。

离开校场时,李朔感慨道:“这些娃子跟你亲,比跟我这老头子亲多了。”

沈青笑了:“他们是青阳城的根,我不过是给他们指了条守护根的路。等他们练成了,不管是守雁门,还是回青阳,都是好样的。”

关外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校场上残留的呐喊声。沈青望着飞虎营训练的身影,心里清楚,这支年轻的队伍,终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既能护雁门关的安危,也能守青阳城的安宁。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把剑,早日磨砺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