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天魔军挥刀就砍,刀风带着破空声劈向她面门。
朱鸣不退反进,手腕轻抖,龙纹长枪如灵蛇窜出,枪尖精准地撞在刀面上。
“铛”的一声,那天魔军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刀身险些脱手,虎口发麻。
不等他回神,朱鸣已旋身侧步,长枪顺势横扫,枪杆带着劲风抽在他膝盖上——
铁甲竟被抽得凹陷一块,那士兵惨叫着跪地,被朱鸣反手一枪柄砸在后颈,晕了过去。
其余四人见状,齐齐拔刀围攻上来。
朱鸣不慌不忙,长枪在她手中转出个枪花,红金龙纹如活物般流转。
朱鸣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时而突刺,枪尖擦着天魔军的铁甲掠过,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朱鸣时而用长枪横扫,将两人的武器打飞;
遇着近身的,便沉腰拧枪,枪尾后磕,精准砸在对方胸口。
不过十几个回合,剩下四个天魔军已尽数倒地。
他们不是被敲晕,就是被枪尖指着咽喉,再不敢动弹。
打谷场上一片死寂,村民们瞪大眼睛看着朱鸣,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这个高挑明艳的女子,刚才还美的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此刻,朱鸣提着染了些微血的长枪站在那里,竟有种让人心头发颤的威严。
“大家都没事吧。”
朱鸣对缩在一旁的村民道,目光扫过地上的麻绳。
几个胆大的村民连忙上前,七手八脚解开同伴的绳子。
赵勇带着人也从村西赶了过来,见场中情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着朱鸣深深一揖。
“姑娘,这次小村脱险多亏了你!”
“谢、谢谢姑娘救命!”
村民们也纷纷跪下磕头,有老人抹着眼泪,有孩童怯生生地望着她手里的长枪。
朱鸣扶起最前面的老人,沉声道:
“别谢了。天魔军在这一带清乡,这村子不能待了,你们得赶紧走。”
“走?去哪啊?”
一个中年汉子哭丧着脸,带着哭腔。
“我们祖祖辈辈住这儿,除了村子,没地方可去啊……”
“是啊,”旁边的妇人也在一旁附和。
“就算逃出去,没吃没喝,还不是要被天魔军抓去?”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秀才突然开口说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刚才在磨坊听赵小哥说,你们是红巾军?专门打天魔军的?”
赵勇连连点头,到大家面前开始介绍他的商山营。
“是!我们商山营,就是要护着百姓,跟天魔军拼到底!”
“我们总舵主杨破天,原是县里的文书,就是看不惯天魔军欺辱百姓,才带着我们占了商山!”
老秀才眼睛一亮,转向周围的村民:
“乡亲们!乱世里,独木难支啊!”
“天魔军迟早还会来,我们这些人散着走,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如……”
“不如跟赵小哥他们走,加入红巾军!”
“刚才我在墙后看见了,这位姑娘和赵小哥他们,跟天魔军打起来不要命。”
“跟着他们,总比在家等死强!”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犹豫,有人看向赵勇。
“红巾军……真要我们这些老弱?”
“要!怎么不要!”赵勇拍着胸脯。
“我们商山营里,一半都是像你们这样的百姓!”
“来了有饭吃,有衣穿,还能学本事自保!只要肯跟着我们杀天魔军,都是自家弟兄!”
刚才被捆的一个红巾军也喊道:
“是啊!我以前就是种地的,现在不也能拿起刀跟天魔军干?”
村民们对视一眼,眼里的恐惧渐渐被求生的决心取代。那中年汉子第一个举手。
“我去!我儿子就是被天魔军抓去修城墙,至今没回来,我跟他们拼了!”
“我也去!”“带上我家老婆子!”“还有我!”
呼声越来越高,转眼间,竟有七八十个村民愿意加入。
赵勇又惊又喜,连忙让弟兄们去搜天魔军的尸体和行囊——
铁甲、弯刀、还有几袋干粮,都被村民们七手八脚分了。
有壮汉穿上铁甲,拿起弯刀,虽然动作生涩,眼里却多了几分底气。
“姑娘……”
赵勇走到朱鸣面前,语气郑重。
“我们这就带乡亲们去商山营。”
“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们总舵主杨破天见了您,肯定高兴!”
朱鸣望着那些正互相帮忙穿戴铠甲的村民,又看了看赵勇等人眼里的期盼。
朱鸣想起杨破天和商山营的名字,点了点头。
“好。我正好要去商丘,顺路跟你们走一程。”
赵勇大喜过望,连忙招呼众人。
“走!趁着天没黑,大家赶紧进山!”
夕阳西下,染红了村北的打谷场。
七八十人的队伍跟着朱鸣和红巾军众,朝着商山营的方向走去——
朱鸣身提长枪与红巾军在前,被解救的村民紧随其后。
还有老弱被年轻人扶着,虽步履匆匆,却透着一股抱团取暖的韧劲。
朱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龙纹长枪斜挎在肩上,红金龙纹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她能感觉到,这具新的赤霄龙体里,除了力量,似乎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那是看着百姓从惶恐到坚定时,心底涌起的、沉甸甸的责任感。
她想起守阵灵说的“要想重建美好的世界,需要千千万万双手”。
或许,这就是答案的开始。
远处的商丘城,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朱鸣知道,那里藏着更多的未知与挑战,也藏着更广阔的天地——
属于白莲圣体和赤霄龙体的征程,才刚刚铺展开来。
商山营藏在商山深处的一道峡谷里,入口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还藏着三道暗卡。
这个寨子十分隐蔽,若非赵勇带路,外人哪怕走到跟前也找不着门路。
穿过最后一道用藤蔓伪装的寨门,眼前豁然开朗,朱鸣将商山营的寨子尽收眼底——
峡谷里依山搭建着上百间木屋,沿坡地开垦出几块农田,几个妇人正带着孩子在溪边洗衣。
远处的空场上,上百名汉子光着膀子练枪,看上去训练有素。
“总舵主!我们回来了!”赵勇刚进寨就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