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嘴角一弯，笑得挺干净。
这下彭鲲心里更踏实了。
行，我是个爷们。
爷们哪能靠着女人过日子？两人边走边聊，没几步就到了街口那家早点铺子。
这时候正是早饭点，店里挤得满满当当，不少赶上班的人都蹲这儿扒拉一口热乎的。
“彭所长，来啦？”
老板是地地道道的魔都本地人，一见彭鲲推门进来，立马从柜台后头迎了出来，压低声音说。
彭鲲轻轻点了点头。
他常来这儿，跟老板早混熟了。
“两份生煎，两碗豆腐脑。”
以前他跟苏采薇来过，跟胖子搭伙吃过，林华华也一块儿坐过。
但跟姜舒，还是头一回。
话刚出口，他才意识到——哎，好像压根没问人家想吃啥。
扭头瞅姜舒，对方没吭声，也没反对。
不过她那样子，明显不太自在，眼睛一直盯着桌子，跟看啥洪水猛兽似的，生怕它跳起来咬人。
“别怕，”彭鲲淡淡地说，“这地方是不如大酒店，但吃食干净得很。当然，你要真不乐意，现在走也行，我不拦你。”
他语气挺平，眼神却藏着点别的意思，像是等她接话。
“哼，谁要走？”姜舒鼻孔一哼，干脆把胳膊搭上桌面。
结果那件白格子衬衫袖口，“啪”一下沾了两块油印，左右对称，还挺像画。
“彭鲲！你不是说这儿挺干净吗？！”
她眼睛瞪得溜圆。
“我是说吃的干净，”彭鲲挑眉，“至于桌子嘛，小姐，这是街边摊，你当是自家茶几啊？能擦就不错了。”
“你——”
姜舒一时语塞，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过多会儿，两盘生煎、两碗豆腐脑端了上来。
南北方人吃东西，口味差得离谱，光这豆腐脑，甜咸之争打了几十年都没分出胜负。
但这回倒巧，姜舒和彭鲲居然站在同一边。
“你也爱吃咸的？”彭鲲问。
“啊？豆腐脑还能有别的味儿？”姜舒一脸懵。
彭鲲一愣。哦，闹明白了，这是她人生第一回 喝豆腐脑。
转眼工夫，两盘生煎被扫得精光。
“吃得还行？”彭鲲拍拍肚子，挺满足。
“还成。”姜舒点点头。
“确实也就这样吧，味道普普通通。”彭鲲当着老板的面就这么说。
老板没恼，反而尴尬地笑了笑。
换别人这么说，他早翻脸了。可彭鲲不一样。
记得有次彭鲲第三次来这儿，也是随口一句“口味一般”，老板当场就不乐意了。他家这铺子是祖传手艺，做生煎传了几代人，岂容外人随便点评？
结果彭鲲进厨房转了一圈，用一样的料，现场 露了一手。
从那以后，老板再不敢吭声了。他敢对天发誓——彭鲲做的那锅生煎，比他亲手做的还香那么一丢丢。
“既然有更好吃的，干嘛带我来这儿？”姜舒眉毛一扬，语气不爽。
“不是，这附近就数这家最地道。”彭鲲摇头。
“那你刚才还说味道一般？”
这时老板突然插嘴：“他说得没错，我们做的，确实不如彭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