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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艺考评级都没劲儿再细看。

消息一出,热搜直接炸了。

有人真心祝贺,也有人酸得牙根发软。

“他凭什么?就凭那张脸?我弟唱得比他好一万倍!”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死死盯着手机,气得手指都在抖。

他拨了通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安排下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人,不能红。”

而这时候,彭鲲压根没留意这茬。

那 guy,根本不在娱乐圈的数据库里,系统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

更糟心的是,郭老刚发来一份加急文件。

“桦夏诞辰,今年必须办得体面。”

彭鲲看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头青筋直跳。

还有几个月,全文艺圈都得动起来。郭老亲点他,挂帅总协调。

说白了,就是出个名,管个大方向,底下人忙死累死。

可这“挂名”两个字,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晚会,可不是春晚能随便蹦个二人转糊弄的。

高音、低音、民乐、交响、古风、流行……样样都得顶上台面。

至于什么“鹅你太美”“大碗宽面”?别逗了,那是网络段子,不是艺术。彭鲲宁可自己上台唱秦腔,也绝不会让那种玩意儿玷污舞台。

他心里门儿清——到时候坐满的,全是能一句话定你生死的主。

一个错,他担得起吗?

交代完艺考所的事,他直接杀去京城的晚会筹备组。

顺道瞄了眼丹顶鹤奖的办公室。

这才多久?原本冷清的走廊,如今人来人往,脚步声跟打仗似的。

以前几十号人,现在一百多个,全围着上千份作品转——电影、剧集、纪录片、短片、音乐、相声、非遗传承……啥都有。

他推门进了评审团团长办公室。

满屋全是文件。

木子建老师,头发全白了,眼镜片后眼睛都没敢眨,一摞一摞地翻。

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全是过初筛的候选作品。

“放这儿吧,等会儿我看。”木子建头都没抬,手里的笔还在批注,头也不回地说。

他还以为是来送报名材料的职员。

彭鲲没出声,也没动,就站在门口,轻轻带上了门,脚步轻得像怕惊醒谁似的,挪到沙发边坐下了。

木子建埋头在一堆文件里,连呼吸都像是在赶工期,压根没发觉办公室里多了个人。

三个钟头一晃就过去了。

桌上那摞材料,批了一半。

他终于撑不住,往后一仰,胳膊伸得老长,腰咔吧一声,像是生锈的门轴被人硬掰开了。

这才一抬头——嚯!沙发上坐着个人?

“彭、彭所长?您啥时候来的?”

木子建猛揉眼睛,怀疑自己熬太狠眼花。等确认不是幻觉,整个人一下蹦了起来,又惊又慌,话都说不利索。

“来了有阵子了。”彭鲲笑笑,“看你忙,不敢喊你。”

这话一出,木子建腿差点软了。

彭鲲是谁?艺考所一把手。

郭老身边最器重的红人,未来接班人铁板钉钉。

他是木子建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能让他职业生涯直接归零。

可这位大神,居然蹲在他这小破办公室,默默等了三个多钟头,一句话没说。

木子建脑门一热,瞬间回过味来:三小时前进门那 guy,根本不是送材料的,是彭鲲本人!

“彭所长,真对不起!我刚才太入神了,没看见您,实在该死!”他连声道着歉,额头都冒汗了。

是,他忙。

可彭鲲比他忙十倍。

他只是核核报名表,审审作品。

彭鲲呢?掌着丹顶鹤奖全局,盯着娱乐圈几千号艺人,天天查后台、盯暗箱、压关系、控舆论。光是那张考核名单,就能堆成山。

他的活儿,撑死算彭鲲的百分之一。

木子建心里那点骄傲,瞬间被碾成渣。

再看彭鲲,眼神都不一样了。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溜达一圈。”彭鲲摆摆手,笑容温吞。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木子建多大岁数了?老红军出身,当年扛过枪,退伍后一头扎进文艺圈,一辈子没享过清福。

现在他居然把快七十的人,拉来干这种操心活儿。

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可要挑一个最靠谱的评审,彭鲲脑子里只蹦出一个名字——木子建。

其他人?要么资历太浅,要么心思太杂,指不定背地里卖人情。

“彭所长,”木子建赶紧汇报,“目前报名作品快三百部,初审过了二百三十多,剩下八百多还没来得及看。”

彭鲲没插话,就听着,偶尔点点头,像在听一段老歌。

等木子建说完,他才开口:“以后别跟我报这些了。评审团说了算,我信你们。我只提一个条件——公平。一点黑幕都不许有,听懂没?”

“明白!”木子建挺直腰,“一个字儿都不敢掺假,谁走后门,我第一个把他踢出去!”

彭鲲点头。他信木子建,像信老黄牛信土地。

两人又扯了几句筹备的事,彭鲲起身走了。

等他出门,天早黑透了。

京城,灯火通明,人潮像炸了锅的蚂蚁。

路上车挤得水泄不通,行人全在奔命,没人敢停。

按理,彭鲲该回原先那招待所——官府安排的老地方。

可上次林华华的事,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

谁晓得这回会不会又蹦出个奇葩服务员,把他送走第二次?

他没打车。

干脆慢悠悠地晃,边走边想。

没走几步,前面地下通道口,人围成一圈。

歌声,从人缝里钻出来。

他脚步顿了一下。

“王山?”

念头刚冒,又被自己摁灭了。

王山?现在那家伙是地下摇滚教父,影响力没得说,但早不玩大众曝光了。

这种地方?他不可能来卖唱。

可接下来的词,声音一变——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

到了副歌,两道嗓音忽然叠在了一起。

彭鲲耳朵一颤。

他不是歌手,但混过演艺圈,耳朵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