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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上辈子最爱的一首歌。

来自华丽集团的全球品牌宣传片。

主角是个叫安娜的小女孩,从乡下小镇走出来,被嘲笑、被拒绝、被踩进泥里,可她没停下。

她唱着,走着,终于站上了世界的舞台。

这首歌,在海外播放了十几亿次,有人因为听它,重拾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现在,彭鲲用这一世的嗓音,把它唱了出来。

不是女声的柔美,不是偶像的完美。

是疲惫的、伤痕的、但绝不认输的——一个男人,替千千万万个没名没姓的人,唱出了心里憋了半辈子的那句话。

“无论你在哪里,别停下。”

“你走过的路,已经让世界变得不一样。”

他唱完了。

全场,一片死寂。

没人鼓掌。

没人说话。

没人敢动。

三秒后——

有人哭了。

接着,第二个人。

第三个。

一个、十个、一百个……

泪水,比掌声,先砸在地上。

彭鲲站起来,没看任何人。

他拍了拍那台破琴,笑了笑。

“继续唱吧。”

“你们的声音,就是答案。”

彭鲲也想起来了。

穿越之前,他啥都不会,就一门心思往娱乐圈钻。那时候天天做梦当歌手,满脑子都是聚光灯和尖叫。结果呢?现实一巴掌扇醒他——那地方水深得能淹死人,勾心斗角比电视剧还狠。他灰溜溜退出,心也凉了半截。

没想到一睁眼,穿到了这儿。

可他没认命。既然来了,就非得把这片娱乐圈掰正了不可。这半年,他挨个地方跑,踩过多少坑,说过多少软话,熬过多少夜,没人知道。

谁年轻时候,没做过个梦呢?

歌一停,全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愣在那儿。没人说话,没人鼓掌,连呼吸声都轻了。彭鲲扫了一眼,心里明白——这些人,真被唱进去了。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叫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等大伙儿回过神来,早就找不着人了。

“卧槽!刚才那首歌……我是真哭了啊!”

“从来没听过这么戳心的,我毛孔都竖起来了!”

“这哪是唱歌,这是拿命在掏心窝子啊!”

“老天爷,这人搁艺考所里当所长?暴殄天物!这要是进娱乐圈,能成国民级天王!”

“我敢打赌,这首歌不出三天,抖音全网刷爆,国外都能火!”

现场哭成一片。

有人低头擦眼泪,有人抱着朋友发抖,还有人傻站着,像丢了魂。

歌本身不激昂,不炸裂,旋律慢悠悠的,像雨打窗台,越听越酸。

但就是这股劲儿,让人扛不住。

“太牛了……这声音,光听人声我就想哭。”

“彭所长……他肯定有故事。”

王阳和吴翔俩人偷偷抹眼角,怕被看见,背过身去,鼻子都红了。

这就是音乐。

它不挑身份,不问出身,不在乎你是老板还是打工人。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它自个儿就能钻进你心里,揪住你最软的那块肉。

彭鲲这一嗓子,什么叫“灵魂演唱”?

根本不用看歌词。

你闭上眼,只听见那嗓子,就能感觉到他经历过的痛、熬过的夜、咽下去的委屈。

“这才是真歌手!”

“我就说嘛,彭神永远是彭神!”

“等等……人呢?彭神跑哪儿去了?”

人群突然炸了。

“我靠!人没了?”

“他咋走了?说好要互动的啊!”

“骗人!他就是来耍我们的!什么‘很高兴见到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们又不是怪兽,你躲啥啊!”

一个二百多斤的女粉,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掐进肉里,眼圈通红:“我刚想冲上去抱他……真想把他按怀里好好哭一场!”

网络瞬间爆炸。

《彭神绝杀!一首歌让全场跪了》

《被体制埋没的天才,艺考所长的神级演唱》

《梦里有光,他唱了出来》

《你彭神还是你彭神,空降就是王炸!》

《听他唱歌的时候,我的眼泪没停过,连歌词都没听清……可就是哭了》

《一个没名没姓的男人,唱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青春》

《他现场写的歌!自己配的伴奏!这还是人吗?》

帖子刷屏,热搜霸榜。

而这时,彭鲲正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手机突然震了。

他低头一看——

王姒姒。

他这趟来的目标人物。

电话一接通,那边声音抖得像风里蜡烛:“彭所长!我……我刚从外地演出回来!看到邮件了!真……是真的吗?您真要邀请我参加晚会?”

王姒姒,南济人。

06年,全省第一,考进桦夏音乐学院。

08年,被嗨团特招,当时排不上主唱,只能当伴唱。

她拿过省赛冠军、国赛铜奖,还进过国家级青年歌手集训营。

师姐是当红天后木且英,师父是音乐圈的老神仙银铁林。

但现在?

没人认识她。

不是她不够强。

是嗨团里,藏龙卧虎。

一个比一个妖,一个比一个能唱。

她缺的,不是本事,是一个能站上台的机会。

今晚这封邮件,差点让她以为是诈骗。

可发件人姓名——彭鲲。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三分钟。

然后一跃而起,翻出通讯录,手都在抖,拨了出去。

“我正式邀请你,上晚会,唱一首歌。你来吗?”

“来!当然来!现在立刻马上都行!”王姒姒喊得破了音,像压抑了八百年的火山突然喷发。

“……你现在就过来?”彭鲲一懵。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反应过来,声音瞬间压低,“我……我太激动了。这会儿是晚上,我、我明天一早坐飞机去魔都找您!好好请教!”

她不是前世那个见惯大场面的王姒姒。

现在,她连舞台的边都没摸过。

但她心里明白——

这,是她的命里那道光。

“你不用跑魔都了,我现在就在京城呢。”

“啊?彭所长您来京城咋不早说一声啊!我好去接您啊!您现在在哪?哪家酒店?”

“酒店?我没找呢,刚到城东朝阳大桥底下那个过街通道,正打算打个车找个地方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