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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煤老板和儿女的穿越 > 第73章 琴房初啼与地火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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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琴房初啼与地火征兆

第73章:琴坊初啼与地火征兆

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新购置的二进小院堂屋的花格窗棂,在铺着崭新青砖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紫檀木特有的淡淡幽香,这本该是陈乐天一天中最惬意、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他刚验收完一批老工匠精心打制的梳妆匣和笔筒,木纹华美,榫卯严丝合缝,堪称精品。他正拿着一块细绒布,轻柔地擦拭着一只镶嵌了螺钿的紫檀小盒,脸上带着近乎痴迷的满足。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只见负责在前面铺面“陈记紫檀”招呼生意的伙计阿福,连滚带爬地冲进堂屋,脸色煞白,额上全是汗珠,连声音都变了调:“少……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陈乐天手一抖,险些将宝贝盒子摔了。他心头一紧,强自镇定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慢慢说,怎么回事?”

阿福喘着粗气,指着外面:“铺子……铺子门口来了几个闹事的!抬着两件咱们的‘富贵牡丹’纹顶箱柜,非说是从咱家买的,是……是劣质假货!木头里头掺了别的料,雕工也糙得没法看!嚷嚷着要退货赔钱,还要砸了咱们的招牌!”

“什么?!”陈乐天霍然起身,脑中“嗡”的一声。那“富贵牡丹”顶箱柜是他精心设计的款式,用料扎实,雕工繁复,是近期主打的高端产品,一套售价不菲,买主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出现劣质假货?“你看清楚了?真是我们的款式?票据呢?”

“款式一模一样!连角落里的‘陈’字标记都仿了!票据……他们拿不出来,只说是在南城一家新开的‘隆昌木行’买的,价格比咱们便宜三成!现在门口围了好多看热闹的,指指点点……”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

仿制品!价格战!恶意抹黑!

几个冰冷的词语瞬间砸进陈乐天的脑海。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顾客纠纷,而是有针对性的商业攻击。同行眼红“陈记紫檀”的崛起,终于出手了,而且手段如此卑劣!他感到一股血直冲头顶,是愤怒,也是这些月商场历练出的本能警惕。家族的生意刚有起色,这盆污水要是泼实了,好不容易建立的口碑将毁于一旦。

“走!去看看!”陈乐天抓起桌上那把用来修理木料的精致小锤,沉着脸大步向外走去。阳光依旧明媚,但他却感到一阵寒意。立足未稳,风波已至。

铺面外的喧嚣与堂屋的宁静判若两个世界。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围着两只做工粗糙、漆色艳俗的顶箱柜,唾沫横飞地叫骂着。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不乏幸灾乐祸者。陈乐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立刻争辩,而是先仔细检查那两只仿品。一看之下,心中稍定:木料明显是普通酸枝木染色冒充,雕工呆板,细节处理更是粗糙不堪,与他家精工细作的紫檀柜天差地别。但麻烦在于,普通百姓未必能一眼分辨,对方咬定是“陈记”出品,纠缠不清。

正当陈乐天思索如何破局,既能澄清事实又不至于将事态扩大时,一个略显油滑却带着几分镇定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哟喂,几位爷,火气别这么大嘛!买卖不成仁义在,有话好好说!”

是陈文强。他不知何时得了消息,摇着一把折扇,笑眯眯地挤了进来。他没直接理会闹事者,反而先对着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各位街坊邻居,都给做个见证!我们‘陈记’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个诚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完,他才转向那几个汉子,眼神锐利了几分,“几位兄弟,说货是我们家的,总得有个凭证吧?空口白牙,这可不行。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威胁,“这京城地面儿上,办事也得讲个规矩,谁指使的,心里没点数吗?”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般滑到陈文强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是年小刀手下的一个机灵小混混。陈文强听着,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对陈乐天使了个眼色,微微点头。

信息来了。年小刀的渠道果然灵通,这么快就摸到了“隆昌木行”的底细,甚至可能知道了背后是哪个对头在指使。

陈乐天心中大定,有了底气。他不再与闹事者纠缠细节,而是朗声道:“诸位!这两件柜子,绝非我‘陈记’出品!乃是他人仿冒诬陷!我‘陈记’紫檀,用料皆为真品,工艺独一无二,岂是此等劣物可比?若有人不信,可随时拿真品对比!至于这几位,”他冷冷扫了闹事者一眼,“若再无理取闹,污我招牌,就别怪我们报官了!京城天子脚下,自有王法!”

闹事者见陈家兄弟应对得体,又有报官的架势,加上陈文强隐含的警告,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嘴里嘟囔着“走着瞧”,悻悻地抬着柜子溜走了。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危机暂时解除,但陈乐天和陈文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仿冒和竞争,这才只是开始。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西一所租赁下来的清雅小院门口,一块蒙着红布的匾额被缓缓揭开——“陈氏乐坊”。陈巧芸穿着一身素雅而不失精致的藕荷色衣裙,面带微笑,迎接首批正式报名的三位女弟子及其家人。这三位弟子,皆是通过之前堂会演出结识的官宦人家小姐,对陈巧芸的琴技倾慕不已。

院内,古筝已备好,香茗已沏上。没有喧闹的鞭炮,只有清越的试音琴声。陈巧芸摒弃了传统师徒间严苛的礼节,代之以一种更为平等、注重启发和交流的教学方式。她不仅讲解指法、琴曲,更会讲述乐曲背后的历史故事和情感意境,偶尔融入一些现代音乐理论,让这些深闺中的少女感到无比新奇和投入。

“先生,这《出水莲》的轮指,总觉得不够流畅……”一位侍郎千金轻声请教。

陈巧芸含笑坐到她身边,亲自示范,手指如蝶舞花间:“心要静,气要匀,力道发于指尖,而非手腕。你看,这样……”

小小的乐坊内,琴音袅袅,气氛融洽。这是陈巧芸在这个时代,为自己开辟的一方天地,不仅带来了稳定的高级收入,更开始编织一张属于她的、通往更高阶层的人脉网络。她深知,“乐师”的身份终有局限,而“乐坊先生”则更具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然而,她也敏锐地察觉到,在场的一位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那是对她“抛头露面”办学的一丝疑虑。保守观念的非议,如同潜藏的暗礁。

而在更远的南郊,一片人烟稀少的荒坡下,陈文强正蹲在一个简陋的土坑旁,脸上混杂着兴奋与焦虑。土坑里,是他秘密雇人挖出的一个小型煤层露头。几筐开采出来的、夹杂着石块的黑亮煤块堆在一旁。旁边空地上,放着几个他找人按照自己“创意”打造的笨重铁皮煤炉,正在冒着浓烟,试验性地燃烧着这些原煤。

“妈的,热力是真足!比柴火强太多了!”陈文强搓着手,看着炉膛里熊熊的火光,眼中闪烁着“黑金”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银钱如同这煤火般翻滚。但刺鼻的硫磺味和滚滚黑烟也让他皱眉。“这烟得想办法弄小点,不然城里那些官老爷非得把我当妖人抓起来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接到年小刀传来的另一个消息:已经有附近的柴炭商人注意到这边偶尔冒出的黑烟,开始打听是怎么回事了。利益的蛋糕还没做大,觊觎者和潜在的敌人已经嗅到了味道。他的“煤炭大业”,如同这地下的火种,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深夜,陈家小院的堂屋内灯火通明。兄妹四人再次聚首,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家庭会议都要严肃。

陈乐天首先通报了白天的仿冒事件,以及年小刀查到的背后指使者可能是在木行有一定势力的“永盛木场”。陈文强补充了柴炭商人对煤炭的警惕,以及煤炉需要技术改良的迫切性。陈巧芸则分享了乐坊顺利开业的消息,但也提及了隐约感受到的保守目光。

“树大招风。”陈浩然听完所有人的叙述,推了推脸上那副用现代知识“改良”过的水晶片眼镜(这是他找到的糊口方式之一),沉声道,“我们家这半年多,发展太快。紫檀生意触动了原有行会的利益,巧芸的乐坊挑战了传统观念,文强哥的煤炭更是动摇了柴炭行业的根基。接下来,打压、非议、甚至官面上的麻烦,可能会接踵而至。”

“怕什么!”陈文强一拍桌子,“咱们有手艺,有路子,还有年小刀那帮地头蛇提供消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光挡不行,得主动化解,甚至借力。”陈浩然摇头,“木行打压,我们或许可以尝试接触更高层的势力,比如……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宫内采办或者王府搭上线,有了官面背景,行会自然不敢妄动。煤炭的烟尘问题必须尽快解决,这不仅是生意,更是安全。巧芸姐的乐坊,或许可以借教授琴艺之名,多举办一些雅集,邀请名流,提升文化品位,淡化‘商贾’气息,堵住那些保守派的嘴。”

陈乐天点头表示赞同:“浩然说得对。我们不能只埋头做事。下一步,我打算设计几款更独特、难以仿制的紫檀器型,同时让年小刀加紧留意‘永盛木场’的动静。巧芸的雅集想法很好,文强,你人面广,看看能不能牵线。”

陈文强眼珠一转:“说到高层……上次帮李卫手下那个管事解决了一批急用的办公桌椅,他好像挺满意。或许,可以从这条线再试试?”

会议确定了下一阶段的方针:巩固根基,技术升级,主动攻关,寻求靠山。

夜色渐深,各自回房。陈乐天对着图纸苦思新设计;陈巧芸在灯下谱写着融合古今的新曲;陈浩然翻看着从旧书摊淘来的《大清律例》和邸报抄本;陈文强则对着粗糙的煤炉草图,琢磨着如何加个烟囱。

看似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家族凝聚力空前。然而,子时刚过,万籁俱寂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划破夜空,伴随着年小刀压低了却难掩惊慌的声音:

“文强哥!快开门!祸事了!南郊那个煤坑……被顺天府巡夜的兵丁发现了!他们……他们以为是有人私挖龙脉或是炼什么邪术!已经派人把那儿围了!正在查问是谁主使!”

陈文强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瞬间惨白。陈浩然和陈乐天也闻声冲出房间。

煤炭之事,远超商业范畴,在这个时代,极易与“破坏风水”、“私掘矿产”甚至“图谋不轨”的重罪联系起来!刚刚略有起色的陈家,会因为这“地火”而被卷入灭顶之灾吗?怡亲王那条线,还来得及搭上吗?这个深夜的惊雷,比白天的仿冒风波,凶险何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