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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东北鬼医:专治各种不服! > 第3章 你就是我亲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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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陈十安睡得还挺踏实。

窗玻璃虽然漏风,但炕烧得热乎,被窝里暖烘烘的,加上昨天又是打架又是坐车,他也确实乏了,一宿连个梦都没做。

天刚亮,大家伙就窸窸窣窣地起来了。洗脸的,穿衣服的,叮叮当当找饭盒的。

李二狗一边套衣服,一边用脚踢踏着找他的鞋:

“老弟,醒了没?哥几个上工去了啊,锅里还有俩馒头,你醒了自个儿热热吃。”

陈十安其实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看屋顶那被烟熏得黑黢黢的房梁。

听见李二狗说话,他“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着门口方向。

就是这么随意一瞥,他眼神瞬间凝住。

只见李二狗那双不大的眼睛里,竟然缠绕着一丝极淡,透着死意的黑气!

陈十安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睡意全无,腾地坐起身。

“二狗哥,你等等!”

李二狗系鞋带的手一顿,疑惑地抬起头:“咋了老弟?尿急啊?厕所在外头院儿里拐角。”

陈十安没接话,光脚跳下炕,三两步蹿到李二狗面前,一把攥住他手腕子。

指尖搭脉,入手冰凉,阴脉跳得又急又乱,而阳脉却虚浮无力,若有若无。

这他妈是大凶之兆!横祸!而且就在眼前!

李二狗让他整的一愣:“咋的?哥脸上长花了?”

“长啥花?长灾!”

陈十安松开手,脸色严肃,紧紧盯着李二狗的眼睛:

“二狗哥,你跟我说实话,今天到底是啥活?去哪儿干?”

李二狗被他这架势弄得有点发毛,挠挠后脑勺:“就……就是去老道外正阳街那边,跟车去香坊卸一批建材。咋……咋的了老弟?”

香坊?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问题肯定出在这趟活上!

“二狗哥,”陈十安认真道,“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我陈十安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今天,听我一句,千万别出这个工。”

“这趟活,你去不得!”

“啊?”二狗愣住了,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这趟卸货给的工钱可比平时多三十块呢!

他吭哧了半天,为难道:“老弟,不是哥不信你……可这……这都跟老板说好了,临时变卦,以后这活儿人家还能找咱吗?再说,这比平时多三十块钱呢……”

旁边一个正准备出门的汉子听见了,插嘴道:“二狗,这看相算命的事儿谁说得准?赶紧走吧,别耽误挣钱!”

陈十安没理会那汉子,只是看着李二狗:“二狗哥,钱没了还能再挣,命可就一条。你信我这次,我保管你没事。你要是不信……妈的!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李二狗心里更是打鼓了。

要说陈十安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眼神透亮,做事有章法,就昨天那身手,还有昨晚给大家瞧气色那股子准头,都不像是信口开河瞎忽悠的人。

而且,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李二狗一咬牙,一跺脚:“行!老弟,哥信你!他妈的,这钱……不挣了!”

他掏出手机,走到一边,给老板打电话。电话那头显然很不高兴,骂骂咧咧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李二狗点头哈腰,不停赔不是,黑脸憋得通红,好说歹说才挂断电话。

“妥了!”

李二狗长出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走过来拍了拍陈十安肩膀:

“老弟,哥听你的!今天就在宿舍躺着了!哪儿也不去!”

陈十安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嗯,躺着好,躺着安全。”

解决了李二狗这档子事,陈十安自己也收拾利索,把帆布包背上,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找营生了,毕竟不能坐吃山空。

裤裆街一大早挺热闹,卖豆浆油条的、蒸包子的、吆喝收破烂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十安沿着街边慢慢溜达,一双眼睛左右踅摸。

他得找个能挣钱的法子,兜里那点钱,在这哈城也就够塞几天牙缝。

正走着,他鼻子动了动,好香!

抬头一看,路边有个不大的门脸,招牌上写着苏家面馆。

香味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他早上光顾着李二狗的事了,馒头也没吃,被这香味一勾,肚子里馋虫直冒。

毕竟是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他摸摸兜里那点可怜的票子,一狠心:“妈的,老子今天奢侈一把!尝尝城里的面是啥味儿!”

掀开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家面馆不大,屋里面摆着五六张桌子,收拾的倒挺干净,这会儿早高峰刚过,店里没什么人。

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姐正在擦桌子,见他进来,笑着招呼:“小伙子来啦,吃面啊?”

这就是老板娘苏姐了。

面相看着挺和善,就是眉宇间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愁容。

陈十安找个靠墙位置坐下,把包放在旁边凳子上:“大姐,来碗最便宜的拉面就行,再拿两瓣蒜!”

“好嘞,八块钱一碗,马上就好。”苏姐应了一声,麻利转身进了后厨。

陈十安盯着苏姐背影,眉头微微一皱。

他自小修炼观煞望气,双眼能看见鬼物煞气、人体病气,这也是鬼医“望闻问切”中,“望”的基本功法。

刚才二人说话的功夫,他看到这个苏姐的眉心命宫处,缠绕着一股灰黑色的污秽之气!

这是那种最低等的食噎鬼身上特有的。而且她鼻梁右侧的财帛宫位置,光泽暗淡,隐隐有破财之象。

没等太久,苏姐就端着面出来了。

热气腾腾一大碗,汤色清亮,上面飘着几片薄薄的牛肉和葱花,看着就诱人。

陈十安接过面,拿起筷子搅和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正准备回去继续忙活的苏姐,直接开口道:

“大姐,我多句嘴啊。你最近是不是老睡不踏实,总梦见吃馊饭、啃烂骨头?你家后厨那下水道,是不是隔三差五就堵?而且……最近这店里,没少赔钱吧?”

他这话一出,苏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猛地转过身,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就被警惕和恼怒取代。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啥呢?”苏姐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善起来,带着明显的驱赶意味,“赶紧吃你的面!吃完走!我这店小,容不下你这号大仙儿!”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陈十安被呲儿了一顿,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憋屈。

他低头看了看碗里香喷喷的面条,又抬头看了看苏姐那带着怒气的背影,摇摇头,低声嘟囔一句:

“这城里人,咋这样?说实话咋还不信呢……”

他埋下头,唏哩呼噜地把一大碗面连汤带水就着大蒜吃了个精光!

吃完付了钱,陈十安也没再多话,背着包就出了面馆。

他在附近晃悠了一上午,看见有饭店门口贴招洗碗工的,有工地外面贴招小工的,可人家要么嫌他年纪小,要么就是工钱压得太低,都还不够他吃饭的。

眼瞅着到了中午,吃饱人就犯困,他找个街心公园,在个背风的长椅上蜷着睡了一觉。

等下午醒来,阳光照在身上,有点暖意,但他摸摸包,心里凉飕飕的。

这哈城这么大,想找个能安身立命的营生,还真不容易。

他叹口气,决定先回裤裆街大通铺,顺便看看二狗那边咋样了,黑气散了没有。

推开宿舍木门,一个人影“嗷”一嗓子就扑了过来,一把死死抱住他!

“十安啊!十安老弟!你是我亲老弟啊!!”

是李二狗!

这大个子声音带着哭腔,浑身都在哆嗦。

陈十安被他这架势吓一跳:“二狗哥?咋……咋的了?你先撒开……撒开……慢慢说!”

李二狗忙松开他,双眼通红,里面全是后怕和恐惧,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了!全没了!车没了!人……人也没了!”

他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中午那会儿,他接到一个一起扛活的朋友打来的电话。

朋友告诉他,今天上午,他原本要跟的那辆拉建材的小货车,在去香坊经过公滨路的高架桥时,旁边车道一辆拉钢卷的大挂车突然失控侧翻!

成吨的钢卷直接砸中了小货车车厢,连撞带压,小货车失控从高架桥上摔了下去,直接砸到下面辅路上!

“兄弟说……说那车……都他妈摔成铁皮片子了!里面的人……当场就……就没了!”

李二狗说到这儿,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哗哗地往下流。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拦着我……今天变成铁皮片子的……就是我了!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又死死抓住十安的胳膊:“十安老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二狗的弟弟!比亲的还亲!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以后在这哈城,谁他妈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李二狗第一个跟他玩命!”

这个憨厚实诚的东北汉子,用最直接、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他的感激。

今天陈十安这一拦,对他而言,就是恩同再造!

陈十安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二狗,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他拍了拍李二狗的后背,安慰道:“行了行了,二狗哥,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抬眼看向李二狗的面门,那股要命的黑气果然已经消散无踪,虽然受了不小惊吓,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双眼已然恢复了平和。

看来,这鬼医的本事,在这山下,也一样好使。

只是,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想到包里那点儿钱,刚刚因为救了二狗而有点小兴奋的心情,又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