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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血泪大巴山 > 第132章 展现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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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守拙右脚蹬地,桥面碎石飞溅。他整个人向前扑出,刀鞘点地一撑,身体腾空而起。敌人的双拳砸在残桥边缘,木屑炸开,腐朽的梁柱发出断裂声。杜守拙在空中翻转,左手按住左臂旧伤处,真气顺着新通的经络冲上肩头。刀终于全出。

寒光划破雾气,直斩对方颈侧。

敌人仓促偏头,刀锋擦过锁骨,衣领裂开一道口子。他后退半步,踩到断砖边缘,脚下一滑。杜守拙落地未停,顺势旋身,左臂带动刀柄横扫,刀风割裂对方右袖。布条飘落时,露出手臂内侧那道烧焦的蛇形烙印。

敌人大吼,双拳猛然合拢又分开。骨骼爆响,肌肉鼓胀,右臂旧伤崩裂,血顺着指缝滴下。他不管不顾,一步踏前,整块桥板塌陷,但他借力跃起,双拳如锤,直轰杜守拙头顶。

杜守拙不退。他低头,额角浅疤撞向对方肘部,硬接一击。两人身形交错,他反手一刀撩向敌人肋下。刀尖挑开衣料,在皮肉上划出细长血线。敌人闷哼,攻势稍滞。

杜守拙趁机拉开距离,站定在北端残桥上。脚下只剩三尺宽的石板,身后是深渊。他右手握刀垂于身侧,左手轻轻抚过腕上“守”字刺青。血从眉骨流下,滑过鼻梁,滴在鞋面。

敌人喘着粗气,双臂泛红,皮肤下似有热气蒸腾。他咧嘴一笑,牙齿染血:“焚脉诀——燃的是命,换的是杀你的机会。”

话音未落,他猛冲而来。每踏一步,桥板断裂,碎石滚入雾中不见回音。杜守拙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对方逼近五步之内,才缓缓抬起刀。

刀未动。

心先动。

敌人跃起,双拳夹风砸下。杜守拙踏步迎上,在桥面将塌未塌之际,一刀斩出。刀气呈弧形扩散,劈开浓雾,直逼对方面门。敌人双手交叉格挡,劲风扫过脸颊,刮出两道血痕。

他落地踉跄,右臂旧伤彻底撕裂,血流不止。杜守拙站在对面,刀尖垂地,声音清晰:“你练的是死拳,我守的是活路。”

敌人抬头,眼神凶狠。他忽然扯开左襟,胸口赫然有一块残缺虎头烙印,与右臂蛇纹相连。他双手合十,再猛然拉开,脊椎发出咔咔声响。整个人气势暴涨,拳头捏得发白。

杜守拙深吸一口气,双脚微分,重心下沉。他将刀收回半寸,再推出三寸,刀锋轻震。这是“断意”的起手式——刀不出尽,意已先行。

敌人怒吼扑来。

杜守拙迎上。

两人在断裂桥面上交锋,刀光拳影交织。敌人每一击都带风雷之声,杜守拙则步步为营,以巧破力。刀锋三次掠过对方肩头、手臂、大腿,留下浅伤不断血,却扰乱其节奏。

一次对拼后,敌人突然后撤,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他双手结印,拳势凝聚,准备最后一击。杜守拙知道,这一招若被击中,必死无疑。

他闭眼。

不是害怕,是回忆。

母亲抱着妹妹躲进地窖,父亲把铜锁塞进他手里。陈默尘在雪中教他第一刀:“刀为护人。”姐姐在牢中十年仍不肯低头。这些画面在他心中闪过,没有悲痛,只有坚定。

睁眼时,刀已高举过肩。

他主动出击。

敌人挥拳砸来,杜守拙侧身避过,左手探出,精准扣住其右臂旧伤关节。真气一震,对方整条手臂麻痹。他旋身下蹲,起刀上挑,刀背重重拍击敌人膝弯。

一声闷响。

敌人单膝跪地,砸出一圈碎石。

杜守拙收刀归鞘,站在原地。他额头血迹未干,呼吸平稳。刀尖贴着地面,划出一道浅痕。

“你败了。”他说,“不是输在拳,是输在不知为何而战。”

敌人跪在南侧残桥,右臂垂落,肩头渗血。他抬头盯着杜守拙,嘴角抽动,还想站起来。但膝盖下的石板开始松动,裂缝蔓延。

杜守拙没动。他知道对方不会再攻。

也无需再杀。

远处林间,几片树叶微微晃动。有人藏在那里,看了全程。他们没敢靠近,也没敢离开。杜守拙感知到了,但不去理会。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敌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说……为何而战?”

杜守拙低头看他,左手慢慢握紧铜锁。贴胸的位置传来熟悉的凉意。他想起昨夜演练的最后一遍“断锋十二式”,那一刀收势时,刀意归元,天地寂静。

“我为守人而战。”他说。

敌人喉咙滚动,似乎想笑,却咳出血来。他用左手撑住地面,试图起身。但左脚刚用力,脚下石板便倾斜。他身体一歪,一只手本能抓住桥沿。

杜守拙看着他。

没有伸手。

那人挂在断桥边缘,一只手抓着石头,另一只手悬在空中。他仰头望向杜守拙,眼神里有恨,也有不甘。但他不再说话。

风从谷底吹上来,带着湿冷的气息。杜守拙站在原地,灰布短打被风吹得贴住身体。腰间的半块铜锁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林中树叶又动了一下。

有人悄悄后退。

杜守拙没回头。他知道那些人会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他会是谁,使什么刀法,如何击败强敌——这些都会变成江湖上的说法。但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地方。

大巴山深处,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救。

敌人还在挣扎。他的手指抠进石缝,指甲破裂,血混着泥土。他一点点往上爬,脸上全是汗和血的混合物。当他终于把一只膝盖搭上残桥时,杜守拙转身。

刀柄在手中转动一圈,恢复原位。

他迈出第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声低吼。

杜守拙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人还没死。

也不需要死。

他继续往前走,踏上仅存的一段石桥。脚下每一步都踩在裂缝之间,稳如磐石。雾气在他身后合拢,遮住身影。

前方三丈,桥的尽头连着山壁小径。那里有一块青砖嵌在地上,形状像一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