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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 第29章 回归军营,功绩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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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归军营,功绩争议

鞋底的铜钉随着步伐微微松动,每走一步,都像有一根细针从脚心刺入经脉。陈无咎没有停下,左手始终按在胸前,掌心下压着那卷冰冷古籍,罗盘紧贴心口,裂纹边缘仍渗出微不可察的温意。

东辕门在望。

守门士兵认出他的身影,脸色骤变,立刻吹响号角。尖锐的鸣声划破军营上空,各队人马纷纷抬头。有人奔向主帐报信,有人围拢过来,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与踉跄却未低头的姿态上。

校尉掀帘而出,眉头紧锁。他快步上前,目光扫过陈无咎肩头渗血的绷带、发青的脸色,最后落在他怀中那本被粗布包裹的典籍上。

“你回来了。”校尉声音低沉。

陈无咎站定,右腿微曲,以军礼单膝点地,双手将古籍捧起:“任务完成。黑崖谷古堡已毁,同行四人无一战损,敌巢覆灭,此物带回。”

校尉接过古籍,指尖触到封皮瞬间,眉心一跳。他不动声色,转身步入帐中:“进来说话。”

帐内烛火摇曳。校尉命人取来油灯,亲自解开布条。古籍显露真容——表面符文如活蛇游走,边缘金线隐现,虽静止却似有呼吸节奏。他凝视良久,唤来文书官:“取《禁地志》与《前朝遗录》对照此物符文,速去。”

片刻后,文书官颤声回报:“此符……与三百年前‘命承阁’残碑拓片完全一致,属朝廷明令封存之列。”

校尉缓缓抬头,眼中赤光流转,夹杂一丝灰雾。他看向陈无咎:“你深入绝地,携重宝归,依律当记大功。明日校场点兵,我将亲授嘉奖令。”

陈无咎垂首:“属下唯尽本分。”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士兵闯入,满脸涨红,声音高亢:“校尉!此行并无监军随行,谁证其所获非虚?又焉知非私入禁地,损兵折将,反谎报战果?”

帐内一片死寂。

校尉猛然起身,案几被撞得晃动。他盯着那士兵,声音冷如铁:“你说什么?”

那士兵退了半步,却又硬撑着不退:“我只是……为军法说话!若人人可自行其是,擅闯禁地,带回一本不知真假的破书就能领功,那日后还有何规矩可言?”

周围已有数名士兵聚在帐外,听得清楚,脸上神色各异。有人冷笑,有人犹豫,也有人悄悄避开视线。

陈无咎依旧立于原地,未动分毫。他缓缓抬起眼,气运映照悄然开启。

那士兵头顶浮起淡淡灰雾,缠绕如茧,却不呈黑气,亦无杀意。非恶念所驱,而是被人言语煽动后的蒙蔽之相。棋子,而非执棋者。

他闭目一瞬,再睁时已恢复平静。

校尉怒视那士兵:“你可知诬陷同袍、质疑军令,按律当斩?”

“我……我没有诬陷!”士兵声音发抖,“我只是……提出疑问……”

“疑问?”校尉冷笑,“那你告诉我,若他未归,你是否愿代他入谷探查?若他葬身废墟,你是否肯背尸回营?”

士兵哑然。

校尉环视四周:“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再有妄言者,军法从事。”

人群缓缓散去,气氛却未回暖。那些退下的士兵彼此低语,目光不时扫向陈无咎,灰气浮动,怨隙已生。

校尉转向陈无咎,语气缓和:“不必理会宵小之言。功过自有定论。”

陈无咎点头:“若疑我欺功,可请典籍官详验古籍年代符文,亦可调李勇等三人逐一问话。我身负伤,心无愧。”

校尉注视他片刻,终是颔首:“你说得对。事实胜于流言。我会彻查此物来历,并安排医者为你疗伤。”

“谢校尉。”陈无咎行礼,退出主帐。

天色渐暗,炊烟升起。庆功宴尚未开始,但酒食已在准备。他未归队帐,而是走向壬字七队驻地旁的一处偏帐——那是伤员暂歇之所。

推帘而入,帐内无人。他靠墙坐下,从怀中取出半块干粮,缓慢咀嚼。肩伤处血迹已浸透绷带,肋骨间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但他面色如常。

左臂疤痕仍在跳动,频率比入营时稍缓,却未停止。他低头,看见袖口下那道闪电状痕迹正泛着极淡的金纹,一闪即逝。

他不动声色,闭目调息,气运映照再度开启。

视野中,军营如一片赤色海洋,夹杂零星灰雾。大多数士兵头顶气色纯净,少数几人灰气浓重,皆集中在方才围观的人群中。而校尉所在的主帐方向,赤光稳定,未受动摇。

功绩已定,争议难翻。

但他知道,人心一旦裂开,便如蛛网般蔓延。今日这质疑之声,未必出自恶意,却必有推手藏于幕后。那枚鞋底的铜钉,那卷古籍的异动,还有校尉眉心那一缕挥之不去的灰雾——皆非偶然。

他咬断最后一口干粮,喉间干涩。手指抚过胸口,古籍安静躺着,温度依旧冰冷,却不再传出低语。唯有罗盘裂纹中,那丝微光仍在闪烁,仿佛仍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帐帘忽被掀开。

李勇提着药箱进来,见他独自坐着,叹了口气:“听说你被当众质疑了?”

陈无咎点头,未多言。

“那些人……嫉妒罢了。”李勇蹲下,打开药箱,“你在黑崖谷拼死带回东西,他们却在营里喝酒打赌,谁先升伍长。如今你立大功,他们自然不服。”

“功劳不属于我一人。”陈无咎开口,“若无你与另两位兄弟同行,我走不出古堡。”

李勇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明日庆功,若提及此功,我会说全队协力。”陈无咎声音平稳,“一人走得快,众人走得远。”

李勇咧嘴笑了:“你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开始拆解绷带,血污黏住布料,撕开时带起一阵刺痛。陈无咎未皱眉,只是左手按住胸口,确保古籍未移位。

药粉洒上伤口,灼热感蔓延。他闭目,气运映照仍在运转。

帐外,脚步声渐密。有人经过时低声议论:“……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不过运气好罢了。”“……等着瞧,这种人,迟早摔下来。”

陈无咎睁开眼,目光透过帐帘缝隙,望向军营中央的篝火台。

木柴已堆好,酒坛排列整齐,庆功宴即将开始。

他缓缓握紧手中干粮残块,指节发白。

灰气未散,赤光犹存。

风暴眼中的平静,最是危险。

他低头,舌尖抵住上颚,压下喉间的腥甜。

鞋底的铜钉,在迈出下一步前,悄然脱落,落入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