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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 第8章 郡城风貌,军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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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碾过最后一段湿润泥土,陈无咎抬步跨上青石铺就的官道。路面由碎裂渐趋规整,缝隙间生着短草,被行人踩得发黑。他右手仍贴在腰侧,青铜齿轮残片边缘嵌进掌心,带来一丝钝痛,却让他保持清醒。

前方丘陵退去,地势开阔。十丈高的城墙自地平线拔起,墙砖斑驳,有修补痕迹,但整体巍然如铁壁。城门洞开,两侧立着两名守卫,身披鳞甲,手持长戟,目光扫视来往行人。一人略显疲惫,另一人则站得笔直,下颌微收,显出军伍惯有的紧绷姿态。

陈无咎放缓脚步,呼吸调匀,舌尖轻抵上颚——这是他在现代研究古代兵法时学来的静心之法。左臂伤口已止血,布条缠得不松不紧,不影响发力。他将注意力沉入双眼,缓缓开启“气运映照”。

视野瞬间染色。

两名守卫头顶皆浮现金红赤气,如薄纱般笼罩其首,纯净无杂,偶有微光流转,似忠勇之魂未散。其中站得笔直者,赤气更浓,近乎熔金;另一人虽稍淡,却也未见灰浊之兆。这与边城官衙那团翻涌黑气截然不同,亦非百姓头上那种浑浊灰光。

酒楼食客所言属实。军纪尚存,投军有望。

他微微颔首,向前走去。

城门口人流不断。挑担小贩吆喝着穿行,商队骡马喷着鼻息,几名佩刀武者并肩而入,衣襟绣着不同徽记。喧嚣扑面而来,各种气息交叠——汗水、尘土、牲畜粪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一名守卫抬手拦下他:“何人?”

声音冷硬,不带情绪。

陈无咎低头,整理衣襟,露出靛蓝劲装与玄色革带的标准武者装扮。他抬头,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边城陈氏子弟,欲往军营应募。”

守卫上下打量。身形清瘦,但肩背挺直,步履沉稳,脚上牛皮短靴沾泥却不破旧,显是长途跋涉而来。腰间无多余饰物,仅一块青铜残片隐约可见。

“陈氏?”守卫皱眉,“哪个陈氏?”

“青石镇旁支。”他答得干脆。

守卫眼神微动,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又或许只是例行盘问。他挥了挥手:“进去吧,北校场东辕门登记,莫误时辰。”

陈无咎抱拳一礼,迈步穿过门洞。

就在踏入城内的刹那,他全面展开气运映照。

整座郡城的气运格局如织锦般铺展眼前。

主干道上方,一道赤气如河奔流,自南向北贯穿全城,源头来自城中心某处高台建筑——应是郡守府或元帅府所在。此气厚重稳定,象征军政正统未倾。

然而坊市深处,灰雾弥漫,如瘴气般缠绕街巷。那是民怨积聚之象,源于赋税沉重、物价飞涨。几处药铺门前排起长队,病人面色蜡黄,头顶皆泛灰白,几乎不见一丝生机。

西城区一角,黑气如藤蔓缠绕数栋屋宇,扭曲盘结,隐有腥臭之感。那不是寻常阴煞,而是人为豢养的邪祟之气,极可能是幽冥殿一类组织的据点。他记下方位,暂不深究。

更有数道游离血光穿行街巷,忽隐忽现。那些是佣兵、死士、地下斗场之人,靠杀戮维生,命格染血。其中一道血光极盛,竟夹杂黑丝,显然已不止一次屠戮无辜。

此外,还有零星金光闪烁,不过多为贵胄子弟,气运依附家族,并非天命之子。唯有一处宅院深处,金纹若隐若现,却被重重黑雾遮蔽,看不真切。

陈无咎眉心微蹙。此城表面秩序井然,实则暗流汹涌。赤气虽盛,却已被多方侵蚀。若无人拨乱反正,不出三年,必生大乱。

他收回能力,视线恢复常色。

街道纵横交错,标识不清。他依记忆中边城老兵所绘草图辨向,避开元帅府周边重兵区域,专挑兵营方向小径前行。途中经过一处驿站,外墙张贴告示,墨迹未干:

“凡应募者,至北校堰东辕门登记,辰时三刻截止,逾期不候。”

他默记时间,加快脚步。

行至城北演武场外,正值两队士兵交接岗哨。一队卸甲归营,另一队列队而出。其中一名年轻士兵低声抱怨:“王校尉调走了,新来的姓周,听说是朝中某大人亲戚,练兵只讲排场,阵型走三遍就收工。”

另一人冷笑:“前日还扣了我们三个月的丹药配额,说是‘经费不足’。可你瞧那周校尉,靴子镶金边,腰带挂玉坠,哪像缺钱的?”

第三人压低声音:“听说王校尉走前递了折子,弹劾粮仓亏空。第二天就被调去戍边了。”

“嘘——”有人制止,“这话传出去,饭都吃不上。”

陈无咎悄然开启气运映照。说话的三人头顶皆浮现金红赤气,但其中夹杂灰丝,如污血渗入清泉,显忧愤难平之态。尤其那名提及王校尉者,眉心凝着一团滞涩黑斑,已是郁结成疾之兆。

所言非虚。

他不动声色,继续前行。

绕过一片槐林,前方地势略高,视野豁然开朗。一面朱红色高墙横亘前方,墙头插满战旗,随风猎猎作响。墙内传来整齐操练声,兵器碰撞,号令铿锵。

北校场到了。

他沿着外围小径行走,避开巡逻队视线,最终停在一处缓坡之上。百步之外,便是东辕门。两根石柱撑起木制门楼,上悬匾额,字迹模糊。门内影影绰绰,有兵卒走动,另有数名登记模样的文吏坐于案后。

他没有靠近。

右手缓缓抚过腰间齿轮残片。青铜表面符文依旧黯淡,但昨夜沾血之后,似乎多了几分温润之意。他未再细察,只是将其握紧。

目光落在军营深处。

赤气如河,依旧奔涌。但就在校场中央,一道黑痕横贯其中,如同利刃划破锦缎。那不是某个人的气运,而是整个体系的裂痕——军心浮动,将帅失和,制度崩坏之兆。

他还看见,在辕门左侧哨塔顶端,一名守卫站立不动,头顶赤气纯正,却隐隐泛青,似有隐忧缠身。此人与其他士兵不同,目光始终扫视外来者,仿佛在等人。

陈无咎垂下眼帘,掩去瞳中金光。

他知道,自己已被注意。

但他不在乎。

他缓缓抬起左手,摩挲着臂上闪电状疤痕。穿越至今,每一步皆在计算之中。边城夺产、荒庙寻秘、斩退山匪,皆因气运映照预判先机。如今踏入郡城,局势更复杂,风险更高,但也意味着更大的破局之机。

他不怕混乱。

他怕的,是太平假象。

此刻,赤金气流依旧从脚下延伸,直指军营深处。命途之线未曾断裂,反而比昨日更加清晰。

他迈步下坡,朝着东辕门走去。

风卷起衣角,吹动额前碎发。远处战旗猛然一荡,旗杆发出吱呀声响。

他的右手,仍紧紧攥着那枚青铜齿轮残片。